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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轮流转,曾经繁盛至极的凤家,在一夕之间落得个府门被封,所有相关联的人皆锒铛入狱的下场,即便个别潜逃之人,也被官府画了画像张贴在州城各处。

凤韶君是在外出闲逛时发现自己竟然被通缉了,同时被通缉的还有他的几个兄弟,连凤老夫人也赫然在通缉榜上。

他吓得顿时缩起脖子,看着四下无人,将几张通缉令撕下来,然后回到买到的小院中。

凤韶安看他一脸惊恐害怕的样子,上前询问。

凤韶君什么都没说,将通缉令拿给凤韶安。

凤韶安看着上面的人和文字说明,如遭雷击,神情恍惚,半晌儿说不出一句话来。

难怪前几日他见凤韶宸匆匆而回,拿了东西什么都不说就跑了,原来,凤韶宸早就知道凤家人会被通缉,凤韶君说的没错!

这个没人性的畜生当真在大难临头之时做出抛弃家人的事来!

“二哥,我们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凤韶君看着凤韶安呆怔的样子,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

别说凤韶安震惊,连他初看到这些通缉令时也是不敢相信。

“想来爹那边已经不保了,我们还是赶快走比较好!”,凤韶君看凤韶安依然没反应,不禁又道。

“唉!”,凤韶安总算回过神,他悲愤交加,拿拳头重重的砸自己脑袋。

“二哥!你别在这哀怨了!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带着娘去汨罗国!”,凤韶君说完去找凤老夫人。

凤老夫人正坐在屋内礼佛,手中佛珠被她的手拨弄的噼里啪啦直响,在原本安静的屋内显得较为刺耳。

“娘!我们马上离开这儿去汨罗国!”,凤韶君边说边喊明兰收拾衣物。

凤老夫人闻言,原本紧闭的双眸蓦然睁开,手中穿佛珠的线竟遭断裂,呼啦啦的圆珠子从她手中滚落在地。

凤老夫人却对自己最钟爱的佛珠置若罔闻,她起身,起的有点猛,头脑晕眩,再度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白的吓人。

“韶君,你说什么?”,凤老夫人定了定神,嘶哑着嗓子问凤韶君。

刚才她儿说要离开这儿,不是回凤府,而是去汨罗国,意味着凤家遭难,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尽管早就想到这一日,但真正到来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接受,老了老了,却要颠沛流离。

“娘!凤家完了!什么都完了!老五已经自个逃了,这个家就剩下我,二哥和您,我们再不走,等到官府的人来了,就再也走不了了!”,凤韶君说着竟哭了起来,他一向不喜欢哭,他的生活向来如鱼得水,他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时不时的逛个青楼,日子惬意的很,他干嘛要哭?丰国的好日子到头,汨罗国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韶君,娘老了,走不动了,你同你二哥走吧!”,凤老夫人突然开口,神色已经淡定不少,她轻声叹息,缓缓蹲下身,将佛珠一颗颗捡起来。

这个衣着华贵,头发银白的老妇人,此刻不再高高在上,不再事事假于人手,竟自个儿匍匐着身子干活儿,她捡了一会儿,膝盖就受不了,看来她真是老了,她干脆跪在地上捡拾,捡一颗用自己的衣服擦擦,然后装在口袋里。

“娘!”,凤韶君看到凤老夫人这样子,抹了一把泪,不顾她的意愿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我不会抛下你的!”,说完喊明兰,问她有没有将东西收拾好。

不多时,明兰便拿着一个小包袱走了出来,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他们本来就没在这院子里住几天,哪有什么东西啊!

“四老爷,收拾完了!”,明兰其实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凤韶君喊她让她收拾衣物,她便照做了。

“走!扶着我娘一起走!”。

凤韶君率先走出房中,明兰扶着凤老夫人跟在凤韶君身后。

“四弟,我去雇辆马车!”,凤韶安也收拾完思绪,振作了精神。

“好!”,凤韶君同凤老夫人在院落中静等。

凤韶安刚走出小巷,见两队官兵朝小院奔去,他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这些人莫不是要抓凤韶君他们吧?

凤韶安蹑手蹑脚的跟在官兵身后,果见官兵冲进他们买的那个小院。

“军爷,你们认错人了!”。

“你们做什么?别绑我娘!”。

……

凤韶安听到凤韶君的怒骂声和明兰的哭泣声,倒是没听见凤老夫人开口说话。

紧接着又是一阵兵器相击的声音,看来是凤韶君同他们动了手。

凤韶安听着院里的声音,左右为难,满心焦急,他想冲进院里帮忙,又怕自己进去了,连他也搭进去。

这种矛盾的心理一直持续到凤韶君被五花大绑的押解出小院,凤韶君的脸上挂了彩,嘴角红肿带血,同时被押出来的还有凤老夫人和明兰。

凤韶君看到墙角里的他,眸中又惊又喜,刚想开口,被凤老夫人厉声喝止,“君儿!”。

只是两个字的乳名,凤韶君便知道凤老夫人是什么意思,她不让他向二哥求救。

凤韶君忍了又忍,眼中泛泪,终扭过头,朝囚车走去。

“又抓了几个凤家人,领了赏钱喝酒!”。

“明天还要将他们押送到襄州城呢!这天寒地冻的,得多买点酒暖身子!”。

……

官兵里传出几句小声的议论,渐行渐远。

凤韶安看着自己的娘亲和亲兄弟,跪在地上给他们磕了个头,然后转身离开。

……

九度容和康安安继续朝丰国的方向行走。

他们行走的并不快,连着几日刚出了襄州城。

有时候遇不到客栈和村落,便只能在郊外落脚。

遇到客栈他们就开两个房间,洗个澡,好好休息一夜。

这日他们落脚客栈,九度容将马车交给店中伙计,然后带着康安安点了吃食在一楼吃饭。

期间,有客人走进,挨着他们不远的地方坐下。

“凤家这回可算是栽了!”。

“可不是,凤老爷子都被抓进了大牢里!”。

“冉公子呢?”。

“冉公子?凤家都遭殃了,他还能好?听说给穿了琵琶骨,关进天牢里,就怕他逃跑!”。

康安安原本听到这几人议论凤家,就侧耳倾听,连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凤家遭难她早就知道,但凤斯年入狱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乍一听见,竟让她骇的打翻了面前水杯,心随即被提的老高。

凤斯年如果入狱,那凤君冉呢?凤君冉怎么样了?

康安安发现自己面对凤君冉的事情,还是做不到镇定。

九度容坐在她对面,见她发呆,他也不开口询问,只是给她布菜,见她打翻水杯,他找店小二拿抹布擦拭,他陪着她倾听,给她时间消化。

当康安安听到这几人说凤君冉被穿了琵琶骨打入天牢后,再也忍不住的冲过去,抓起其中一人的衣襟,瞪着眼睛怒吼道,“你说什么?冉公子怎么会被打入天牢?”。

几人一看是个面容精致,年龄尚小的少女,顿时觉得这少女应该是喜欢君冉公子的,否则不会在听到他们的议论反应这么大,他们对她表示同情。

“小妹妹,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消息不准的,不准的……”,那被揪住衣领的男子抱拳求饶道。

康安安这才将手松开,心跳的厉害,浑身上下出了一层细汗,整个人怔怔的,有些呆傻。

“这丰国第一公子遭难,要碎了多少少女心哪!”。

有人发出感叹。

“抱歉!”,康安安猛然回神,对几人微微颔首,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安安,再不吃,饭菜要凉了!”,九度容对于康安安的失常置若罔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他将筷子递给她,又将布好菜放在她面前,顺带着又倒了一杯开水给她。

“哦!谢谢!”,康安安接过筷子,端起米碗,也不客套,大口吃了起来。

康安安吃的很快又有点急,一下子被噎到,忍不住咳嗽起来。

九度容叹息,起身,走到康安安身侧,一手端起水杯递到她嘴边,一手拍抚着她的背。

康安安猛灌了几口水,被呛得眼泪汪汪的。

“抱歉!”,她捂着唇,快步走出客栈之外,蹲在地上将刚才吃的东西悉数吐出。

胃还有点难受,应该是刚才吃的太猛的缘故。

康安安深深吸气,努力使自己保持面色正常,她甚至做了个微笑给自己。

再度回到客栈里,九度容正在他的位置上吃饭,他吃相斯文优雅,看着就是一道风景,他因为右手受伤,全程使用左手,右手被他垂在身侧,没想到左手和右手一样灵活。

康安安坐下,见九度容连头都没抬,只顾自己吃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遂想给他倒一杯开水算作感谢,她找他的水杯,竟发现他的水杯碎在他脚边,碎片上沾染着点点血迹。

“我看看你的手!”,康安安说着,不等九度容有反应,一把拉起他的右手,掌心中有数道血口子,应该是被水杯碎片划破的,伤口里还嵌着细小的瓷片,指腹还有血往下滴。

康安安注意到她在拉起他的手时,他的眉头明显蹙了一下,应该是疼痛的反应。

“你捏碎的?”,康安安问。

“无妨!”,九度容淡淡的开口,说着就要将手收回。

“九度容,你行,你自残,你怎么不朝脖子上抹一刀?是不是找不到刀?我帮你找!”,康安安本就因凤家的事弄的心烦气躁,这九度容还嫌不够乱,竟拿杯子出气,结果除了伤了自己,麻烦她没任何用处。

康安安说完起身就走,被九度容一把拉住,九度容拉她的手还是手上的右手,黏糊糊的沾着血。

康安安只想着就觉得痛,他就是利用她的心软和善良,不让她离开是不是?

恭喜他,做到了!可康安安心里憋屈,心里憋屈就要发泄。

“九度容你这个坏蛋!只知道欺负人!下次直接拿刀抹脖子!别用这些幼稚的恶心我!”,康安安哭骂着抬手捶打九度容的胸膛,一下又一下,很重,在外人看来就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九度容一把将她揽过,狠狠摁在怀中,嗓音温柔又愤怒,“汐儿,我真怕你刚才跑出客栈去找他,再也不回来,只留下我一人!”。

“你是三岁的孩子吗?我找他怎么了?我想去谁也拦不住我,我不想去谁也勉强不了我!放手!”,康安安挣扎着从九度容怀中挣出。

“嘶——”,九度容吸气,脸色痛苦,有些白,看样子是真的疼了。

康安安猛然想到自己挣扎时可能会撞到他的手臂伤,她想问他怎么样了,又拉不下脸,遂冷着脸道,“跟我回房,看一下你的伤!”。

说完率先转身朝已预订的房间走去。

九度容跟在她身后,享受着客栈内不少人的异样目光。

而此时,角落里坐着一个男子,身穿黑色棉袍,头戴斗笠,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他在康安安上楼的时候,抬起眼眸,怔怔的盯着康安安与九度容的背影,眸中划过痛色。

他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同进一个房间,房门被关上,只听咔嚓一声,手中的筷子被折断。

……

伤口崩了,要重新上药包扎,康安安会操作。

掌心中有碎瓷片,康安安却不知道怎么处理。

“用那个镊子!”,九度容对康安安提醒。

“什么是镊子?”,康安安不懂,睁着懵懂的眸。

九度容笑,伸手将一个类似夹子的东西拿给她,“这个就是!”,甚至还给康安安示范如何使用。

康安安按照九度容的教授,顺利的将他掌心里的瓷碎片夹了出来。

“这个还可以夹眉毛!”,在康安安收起的时候,九度容从她手中接过,在自己的眉毛上做拔起状,“这样一下,再一下!我们那里叫眉夹,跟这个稍微有点差异!”。

“会不会痛?”。

“我给你试试?”。

“不要!”。

……

凤斯年坐在牢中,里面很潮湿,光线很暗,只有一个小窗口能在中午的时候照射进阳光。

他已经被关了好几日,没有人来提审他,他甚至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求了盛语嫣,给她送了很多银子,甚至让凤君冉献身讨好她,还有轩辕丰烁要的藏宝图他也毫无保留的交出,轩辕丰烁为何还不放过凤家?

凤斯年有很多疑问要问,可每日除了送饭的牢头,他见不到任何人。

“爹!”,这日,凤斯年正在盘膝假寐,忽听到有人喊他,凤斯年赫然睁开眼眸,看到凤韶君被牢头推搡着押入狱中。

“韶君?你……你怎么?”,凤斯年起身扒着大牢栏杆,惊讶的询问。

“进去!”,牢头将凤韶君关进和凤斯年对面的牢里,锁上门走开了。

见牢头离开,凤韶君才哭丧着脸道,“凤韶宸自个逃了,二哥出去雇马车也不见了人影,只有我跟着娘在院中等着,官兵冲进小院,将我和娘逮住,带回襄州城!”。

凤斯年听到这话,握拳头的手咯吱咯吱响,眸中尽是阴霾,默了一会儿又问,“你娘呢?她怎么样?”。

“我娘应该被关在其他地方!”,凤韶君坐在一堆草上面,耷拉着脑袋,抱怨道,“要不是因为娘,我也能逃走……”。

“你这个畜生!”,凤斯年听到凤韶君的话,拾起地上盛饭的碗朝他扔了过去,“你娘养你们几十年,你们就是如此报答她的?”。

碗砸在地上的碎裂声,惊得凤韶君跳脚。

他身体朝狱中挪了挪,不服气的反驳,“爹,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应该将这些话说给大哥他们听!你好的时候,他们个个拼命讨好你,现在你不好了,看他们谁会来救你!”。

凤韶君说的是气话,却气的凤斯年脸色发白,脚步踉跄。

“他们会来救我们的……”,半晌儿,凤斯年才从口中挤出这么一句话,他声音很低,带着暮年的苍老。

“爹,你看,连你自己都没信心对不对?”,凤韶君嘴角勾起讽刺,“凤家完了,完了,我真该早些离开!”。

“你这个孽畜——”,凤斯年还想说什么,被一道声音打断。

“看来我又错过了好戏!”,一身着宫廷华服的年轻男子缓缓步入大牢中,眉眼清冷,嘴角含笑,先看了凤韶君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凤斯年身上。

“你……”,凤斯年看着来人,双眸睁大,似是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光是凤斯年,连凤韶君也惊得张大嘴巴,他看着年轻男子,使劲揉揉眼睛,没错,就是他,虽然他和他不熟,但还是认得他的,可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宫中的衣服,这衣服像是皇子的衣服,这人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这疑问,凤斯年帮着问了出来,此时,他的神色已然平静如水,犀利的眸盯着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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