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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呼喊卡在喉咙里,震惊的眸睁的大大的,这下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夜涧泠卡住脖子,一招毙命。

夜涧泠松开手,那人软塌塌的倒在地上,他俯身将其衣服扒掉,一声不响的换上,然后回到画舫布帘处站着,双手交叉垂在胸前,低下头,像极了被杀死的下人。

……

康安安站在画舫离入口最近的地方,并不往里面走,便于逃跑和呼救,虽然她现在很笨重,逃跑也不太现实。

坐在那儿的男子正在独自下棋,见到她来也没抬头,康安安只能看到他好看的侧脸和一身绛紫色锦袍铺展在他身后,给人一种贵气逼人的感觉。

他不说话,康安安也不说话,站在那儿静静地看夜曜下棋,不多时,康安安身体有些累,不耐的开口,“黑棋子若放那,白棋子马上就没有路可走了!”。

夜曜的手一顿,缓缓抬头,一张清秀白皙带着笑容的脸自墨发中完全展露而出,如木槿花盛开,一瓣瓣开的恣意,让人只顾欣赏感叹,忘了呼吸。

他见康安安大腹便便,当即放下手中黑棋子,起身相迎,客套的让康安安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在下自个儿和自个儿下棋,一时忘情,怠慢了纳兰小姐,抱歉!下棋如行路,一不小心就满盘皆输!”。

他的话一语双关,康安安听着,也不绕弯子,“夜公子应当知晓焰硝乃丰国管控之物,今日约夜公子来,就是想弄清楚,夜公子哪里人?这么多焰硝运到丰国,用途是什么?都放在了什么地方?”。

夜曜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对画舫外站立着的下人道,“搬一把高点的椅子给纳兰小姐坐!”。

“是!”,夜涧泠应声,寻了一把木椅搬入画舫内,他低着头,将木椅放在康安安身后。

“多谢!”,康安安不客气,坐下,她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夜曜身上,因此没注意到为自己搬椅子的人是夜涧泠。

夜涧泠似乎也不打算让她知道,在做完夜曜的吩咐后,抬起头,看向夜曜,仅是那么一抬头,那么短的时间,就被夜曜抓了个正着,夜曜望着他,眸中闪过一丝讶色,这惊讶太明显,以至于康安安觉得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睁着眼睛无声的询问。

夜曜眸光闪了闪,收回视线,出言解释,“不好意思,纳兰小姐,夜某刚才看到你落座时想起了一个人,恍然觉得你就是她,一时间失了态!”。

康安安心中疑惑,总觉得夜曜的解释有些牵强,却也找不到哪里不妥,她看着他,装的一点儿也不介意,“那真是太巧了,夜公子可否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她只当他想和自己套近乎,生意场上的话,怎么可以当真!

“既然纳兰小姐说焰硝在丰国是禁物,那么夜某回答了又有什么用呢,纳兰小姐难不成会不顾国家禁令网开一面?”,夜曜捏着一枚棋子,握在手中细细把玩着,俊美的容颜上衍生出方才不曾有的放荡不羁。

“既然如此,我和夜公子没什么好谈的!”。

“纳兰小姐,你可知,你们纳兰府的三分之一收入都是从夜某这里赚取的,纳兰小姐这般说,是代表纳兰老爷子的意愿吗?”,夜曜将棋子摆在棋盘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康安安。

康安安心一沉,脸色也不太好看,像被捏住了要害的蚂蚁,不敢动,不动吧又不甘变成被动,这种心理很矛盾,“外公昏迷,纳兰家的事务全权交给我处理,所以,外公之前怎么和你谈的我不知道,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与夜公子合作,运输焰硝,冒的风险太大!”。

“纳兰小姐,说吧,想要加多少?”。

“什么加多少?”,康安安不懂。

“纳兰小姐先是扣夜某的货,又相约交谈,难道不是为了每船货物增加运输费用?”,夜曜挑眉,眸中滑过冷冽之色,这纳兰小姐年龄不大,心眼倒是很多,趁纳兰宗良昏迷之际,想刻意抬高费用,毕竟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纳兰宗良当初义愤填膺,后来不照样做了金钱的俘虏?

“夜公子理解错了!我约您来,不是要变相涨价,而是想知晓那几个问题,不过现在不需要了,夜公子的焰硝我会还给您,但是与您的合作到此为止!”,康安安说完,站起身离开,合伙做生意,如果连真诚都做不到,真的没继续下去的必要,她的直觉告诉他,继续违反禁令,为了钱不择手段,纳兰家很快就走向万劫不复。

“希望纳兰小姐不要后悔!”,夜曜在康安安身后,缓缓扔出这么一句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正是这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让康安安惊觉后背窜上一股子凉意,她握了握小手,脚步仅仅一滞,便重新迈动,她走得很慢,喘息却很重,一个是腹中婴儿月份大了,另一个是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得不到舒缓,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发生,像是无尽的考验,让她身心俱疲。

康安安走出画舫外,奇怪的是却没有见到夜涧泠的身影,她绕了一圈,不敢大声呼喊,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夜涧泠回来,心想,他或许离开了,毕竟他只答应送自己来,没有说过还要送自己回去。

康安安走到马车前,重新雇了一个车夫,回到纳兰府已近深夜,她很累很困,没有梳洗,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

康安安甫一走出画舫,夜涧泠便进入画舫内,身上穿的还是下人的衣服。

“泠,终于找到你了!”,夜曜见夜涧泠走入,欣喜的上前,拥住他,“七年没见,你还是原来的模样!”。

夜涧泠双臂垂着,神情淡淡的,不像夜曜那般表现的热烈,“你们可曾寻过我?”。

声音中不无失落和讽刺。

夜曜察觉到这情绪的宣泄,怔了怔,松开他,“我不知道父皇想要做什么,但我一直在寻找你,每月都会随货物往返两国之间!”。

“我被凤君冉抓住,关了七年,当初国主与宣丰帝有十年之约,十年后,他们会将我送回汨罗国,但是我等不及,便提前逃了出来,他们怕三年后无法给国主交待,便对我围追堵截,今日遇到你纯属巧合!”。

说话间,画舫已经缓缓行驶,夜曜示意夜涧泠坐下,“父皇这些年从来没有懈怠,一统三国是他的心愿,不过,他这几年身体不是太好,很多事都是由我来做,泠,届时,我依然需要你的帮助!”。

“十分乐意,你可得小心大皇子和二皇子,另外,兰国有九旖族和九度容,丰国有凤君冉,想要一统三国需先解决掉他们!”,夜涧泠凝着还没收拾起来的黑白色棋子,褐色的眸中映现出纵横交错的棋局,眸光幽深难测。

“父皇想先占领丰国,再夺兰国,两国资源丰盛,尤其是兰国土地富饶,兰国九度容这些年踪迹难寻,说不定早就遭遇不测,丰国凤君冉无心纷争之事,他们两人不足为惧!”,夜曜不以为意,说这些话的时候神采飞扬,洋溢着蓬勃的朝气。

夜涧泠点了一下头,比起夜曜来,他沉郁了许多,明明相近的年龄,他却像四五十岁的老者,历经沧桑,看破红尘,“据我所知,凤家如今陷入危机,想必凤君冉为了凤家的事焦头烂额,宣丰帝这次对凤家未必会手软,到时候,两者反目,我们以利益诱之,相信凤家定会为我们所用,到时候,凤斯年手中的藏宝图自然就会乖乖交出来!”。

“我也听说了,凤家所犯的罪与十年前类同,再次触到了宣丰帝的逆鳞,宣丰帝不会轻易饶过他们,我已经安排人虚张声势,将事态扩大,我们不能再给凤君冉建立功勋的机会,不过,还有一拨人,我确定不是我们的人,也在推动这件事,凤家如今想捂也难捂住,凤斯年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之人,从当初跟着轩辕丰皓,到最后又跟了轩辕丰烁就能看出,这人就是狐狸,被逼的狠了,我们稍一招揽,他就归伏我们,至于丰国第一公子凤君冉,要么为我所用,要么杀之!”。

“焰硝分开放置,小部分做诱饵,大部分用在军事上!”,夜涧泠话题转换,对夜曜的生杀论不予置评,没说对,也没说错。

他当初听康安安提起夜曜和焰硝时,就知道这焰硝是汨罗国国主为了攻打丰国,提前做准备,所以,才建议康安安与夜曜在码头见面,其实他起了卑鄙之心,夜曜乃汨罗国四皇子,与他是旧识,自己刚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逃离丰国。

“嗯,我早就这样做了,将焰硝一分为二,为以后攻打丰国囤积物需!”,夜曜启唇,脸上有种遇到知己的兴奋,先前,夜涧泠初到汨罗国时,他曾救过他,以至于夜涧泠坐上国师后,一手将夜曜推上储君之位,夜涧泠对于他来说是亦师亦友。

说到这儿,眸子危险的眯起,“泠,还有一件事,你觉得纳兰宗良手中的藏宝图是不是谣传?”。

“为何这样说?”,夜涧泠开口问道。

“因为我曾问过纳兰宗良,我问他,若有一天,汨罗国和丰国开战,他能否将藏宝图献出,助父皇一臂之力,并承诺他如果献出藏宝图,定会给他莫大的好处,可纳兰宗良听到后哈哈大笑,说自己压根没什么藏宝图,有关藏宝图为凤家、纳兰家两方共有都是假的,当初凤家的祖上和纳兰家的祖上有幸从地裂中逃出也属谣传,那次地裂所有人都死了,包括他们的祖上,他连见都没见过藏宝图,若有早就交上去谋个一官半职了,哪里用得着拼尽半生才取得如今的成就?”。

“他还说,关于藏宝图一事,都是他和凤斯年这些年得罪的仇人散出去的,他们妄图用谣言来毁灭凤家和纳兰家,可世间还是明智的人多,一直将谣言来听,开始还有人想盗取所谓的藏宝图,后来,就没有人冒险了,因为谣言就是谣言,永远成不了真的,仔细想来,纳兰宗良说的好像有道理,毕竟他是草莽出身,若真的有藏宝图,干嘛不拿出来利用呢,等到一命呜呼带进棺材里吗?”。

夜涧泠听完夜曜的话,点了一下头,“这个只有纳兰宗良自己知晓,至于谣言是真是假,如同对待凤斯年一样,逼上一逼就知道了!”。

说实话,对于世间传言,凤家和纳兰家共有藏宝图一事,他觉得阴谋更多些,如果两大家族真的有这样的宝物,丰国国君轩辕丰烁岂能放弃这一大块肥肉,任由流言满天飞,搅得其他两国也人尽皆知,他相信轩辕丰烁早就据为已有了。

不过,他觉得是阴谋,但又没有证据证明,如果是传言是真的更好,至少他们得到藏宝图后,会对夜曜一统天下大有益处。

“我先将你送出丰国,留一部分人监视着凤府,见机行事,一旦凤家败落,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凤斯年!希望我们会是黄雀在后的雀,看好那只捕螳螂的蝉!”,夜曜说着勾起嘴角,剑眉飞扬,眸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

纳兰允烨这几日,白天扮作凤君冉,晚上再做回自己,凤君冉对此相当配合。

凤君冉知晓纳兰允烨准备从凤斯年手中骗出藏宝图,自从纳兰允烨和他说过真实的身份后,纳兰允烨做什么事情都不再隐瞒凤君冉,包括他们准备再度谋逆的野心。

凤君冉从未表达过自己有参与的意愿,纳兰允烨也不劝说,好像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数着日子,看他能忍到何时。

纳兰允烨似乎笃定他会帮他们,凤君冉不知道他哪来的信任,血缘吗?如果说血缘对他之前还是一种牵绊,但现在,从纳兰允烨说了那番话后,他对血缘俩字是相当的抵触。

他不知道某一天,自己的至亲遇到生命之忧时,他会不会及时出手相助,但对于凤家,他却再无任何情义可言。

这日,凤君冉依旧与纳兰允烨互换了身份。

纳兰允烨呆在君麓院,他有预感,凤斯年今日会将藏宝图交给他。

果然,临近中午的时候,凤斯年派人喊他过去。

纳兰允烨快步来到听竹轩,途中,遇到凤韶天,这不是纳兰允烨第一次遇到凤韶天,每每他出现在凤府,他就觉得凤韶天就像个幽灵一样,在暗处盯着他,这让他感觉糟糕透了,如果可以,他想杀了他。

前几日,通过凤君冉曾经的口述,他将凤家的人和物了解了大概,知道他这个大哥能力不足,嫉妒心很重,想来今日也是同先前一样,故作偶遇,再讽刺他一番。

纳兰允烨做好了被喷口水的准备,不曾想,凤韶天竟一改先前的冷嘲热讽,对他温和的笑笑,“六弟可是去找父亲?刚好父亲也让我过去,我们一同前往啊!”。

纳兰允烨看着凤韶天笑眯眯的脸,淡淡的开口,“大哥请!”,心中却暗自腹诽,凤斯年也让凤韶天前往听竹轩,莫不是将他与盛语嫣的事情说给了凤韶天?

凤韶天对纳兰允烨的恭敬很受用,双手背身后,挺着胸膛朝前行去。

到了听竹轩,纳兰允烨发现,凤斯年叫的并不只有凤韶天,还有凤韶君,凤韶宸两人,想必凤韶安因为昏迷不醒,才没有到场。

凤斯年见凤韶天和纳兰允烨都过来了,示意他们几日免了礼节,直奔主题。

“凤家这段时日遭遇的事情,你们应该已经知晓,虽然我和冉儿四处奔波,但效果并不明显,所以凤家这一场灾祸未必能躲得过去!”,凤斯年率先开口,他脸色暗黄无光,眼窝泛着青灰色,精神不佳,从他的形态看,所言不假。

纳兰允烨对此没有感觉,垂着眸,看似在思索,实际心中冷笑,祈祷着凤斯年千万要挺着,可别半途一命呜呼,让他们觉得报应不爽。

凤韶天脸色唰的惨白,身体也不自觉的抖了抖,原本他来是抱着希望来的,可听老爷子的话和一言难尽的神情,难道要推一个人出去?

祸是他和老二惹的,可老二那个王八蛋一直装成昏迷不醒,估计醒了也会装疯卖傻,他甚至觉得凤韶安这次受伤是他自己找人所为,平日里看起来老实的很,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没想到也是只老狐狸,所以,这次老爷子若要推人出去顶罪,肯定首选他。

凤韶天越想越紧张,不仅腿抖,额上也出了一层冷汗。

凤韶君闲的无聊,他一向讨厌凤斯年的说教,更讨厌凤斯年有事没事找所有人来听竹轩听他说教,当他看到凤韶天大冷天的出了一头汗,并且有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时,不禁出声调侃,现在心这么大的也只有他了,“大哥,你这是过度纵欲吗?怎么出这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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