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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冉得到康安安未归的消息,已是深夜。

他与康安安自醉仙楼分别后,便去见监察史总管刘大人。

监察史乃丰国国君为了惩治贪官污吏,专门设立的一个官府机构,直接归属当朝国君管理,每年不定期派机构内的人微服私访,一出手,必然揪出国家的一些蛀虫。

而此次,凤君冉实名举报襄州城知府宋清廉污蔑要挟商贾,并请求刘大人隐身前往,做个见证。

他设宴宴请宋清廉,宴请中佯装妥协,声称自己暂缓将药材事务迁移至渭州城,宋清廉见凤君冉服了软,几杯酒下肚,将污蔑凤君冉药材中使用罂粟膏一事和盘托出,虽说的隐晦,但明眼人一听就知晓事情大概。

刘大人坐在内室,将宋清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即走出去,下令逮捕宋清廉,宋清廉这才明白,自己大意,中了凤君冉设下的圈套,后悔不迭。

司闵尘随后被无罪释放,他自责没将凤君冉交代的事情办好,请求前往渭州城处理余下的事宜,凤君冉应允了他。

凤君冉回到府中,天色已晚,见明兰立于君麓院,面露急色。

明兰甫一见到他,立刻跪地哭诉,说康安安自下午同凤君冉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不敢惊动任何人,一直在君麓院等到现在。

明兰还想说什么,凤君冉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凤君冉于一空旷处,召出幻影中的萧,让其找寻凤府马车踪迹。

直至第三日才得到线索,有人驾马车挟持康安安一路向南行走,凤君冉根据萧的描述,几乎可以断定,劫持康安安的人乃夜涧泠,他携康安安逃离,多半是想在遭遇危机的时候,当做谈判的筹码。

他算出夜涧泠会沿水路回汨罗国,也知晓康安安已与纳兰宗良相认,遂将康安安受夜涧泠挟持一事告诉了纳兰宗良,本意是想让纳兰宗良派出可靠之人,阻断夜涧泠的水上线路,纳兰宗良听到康安安被夜涧泠挟持后,满心焦急,差点心脏病发作,他同凤君冉保证,绝不会让夜涧泠带康安安沿水路逃出丰国。

凤君冉得到纳兰宗良的保证后,准备亲自前往西渡口将康安安解救出来,谁知,凤老爷子派人传话,凤家将出大事,需凤君冉即刻回府商议。

凤君冉派萧先行赶往西渡口,自己则回府中,看一看凤老爷子所说的将出大事,到底是何事?

凤君冉来到听竹轩,发现老大凤韶天跪在大厅中央,额头上流着血,四周散落着摔碎的杯盏。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凤君冉淡淡的扫了一眼凤韶天,上前问道。

凤老爷子仍在震怒之中,指着凤韶天破口大骂,“不孝子要毁了凤家!”。

凤君冉没有接话,心中的猜测已成型,但却不敢妄加断定,遂立在那儿,等着凤斯年继续往下说。

“你二哥路上遇袭,手筋,脚筋俱断,今日凌晨被几名乞丐送入府中,听你二哥说,准备斩杀他的人放出豪言,涉及凤家送入军中的粮草掺杂砂砾,稻壳等杂物,既然他敢杀你二哥,想必已收集了证据,很有可能已落入有心人手中!”,凤斯年气的跌坐在檀木椅上,整个人仿佛苍老了数岁,一直以来他心计颇深,若非此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绝不会如此失态。

凤君冉思付片刻,开口问道,“我二哥去做什么了?”。

“他……”,凤斯年蹙了一下眉头,似乎有些不愿说,“他原本去军中疏通关系,将这一批有问题的粮草换掉,谁知途中竟遭遇不测,差点失去性命!”。

“那军粮中掺杂异物之事,父亲可是知道并且默许?”,凤君冉心思缜密,句句问到点子上。

“我……我怎会知晓?都是你大哥这个混账东西见钱眼开,连军粮的注意都敢打!”,凤斯年说着气呼呼的将拐杖扔了出去,差点又砸在凤韶天身上。

凤韶天抬了一下头,嗫嚅着唇,看了凤君冉一眼,似想要开口反驳,但又碍于凤老爷子已经将话说死,无法反驳。

凤君冉当然知晓此事是在凤斯年的默许之下,凤斯年大概不想在凤君冉面前失了面子,才将所有的事推在老大身上。

不过,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很有可能是有人想捣凤家,想必凤韶天和凤韶安两人做的太过分所致,试想,稍稍的在军中粮草中掺杂少许谷壳砂砾之物,只要不太过分,再出银子打点一下,必然能封堵住有意见之人的嘴,但若做的过分,引起军中士兵不满,凤家就算想拿银子消事,还能将一众士兵的嘴都填上?

由此可见,两兄弟做的有多过分,甚至引起当朝国君的关注也有可能。

“父亲,我的建议是见机行事,若真的捂不住,只能杀车保将!”,凤君冉说的很隐晦,大意是如果这件事无法用银两解决,将凤韶天或凤韶安推出去一个顶罪,凤府虽会受影响,但不至于遭灭门之灾。

丰国国君曾定下规矩,军人乃一国之根本,吃穿住行皆需有保障,谁若打他们的主意,诛三族!

所以,在事情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要想保凤家,必须狠下心来,断足保身!

凤韶天能听懂凤君冉的意思,凤君冉这样说,估计凤老爷子也能想的到,而且这件事一定是捂不住的。

他在听到凤君冉的话后,一张脸唰的惨白,他怕死,比任何人都怕死,“父亲,我对凤家兢兢业业,您可不能将我推出去啊!老二……老二如今不是手筋脚筋俱断,反正活着徒增痛苦,形同废人,不如将他推出去——”。

凤韶天话还没说话,就见凤老爷子腾地站起身,一拍桌子,颤抖着手指着他,“你这个混账东西!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呢,你就这般贪生怕死,出卖兄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孽种!”。

凤韶天瑟缩了下,脖子缩在衣襟里,嗫嚅道,“父亲息怒,我说的是万一,万一真的如六弟所说,非要有一个人出来为凤家效力,希望父亲考虑我方才说的话!”。

“冉儿,这件事交与你来办吧,此事关乎到凤家的生死存亡,能压则压,实在压不了,告知于我,我来想办法!”,凤斯年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甫一走出听竹轩,凤韶天便将凤君冉拦住,说起了客套话,“六弟,从前大哥有些地方对不住你,这次你一定要救大哥,就算看在康儿和安安的面子上也要救大哥啊!”。

说着,竟抹起了眼泪,“我做的这些事情,父亲全部知晓,我是在他的授意下才打起了军粮的主意,否则,你觉得以大哥胆量,怎么敢伸这个头呢?”。

凤韶天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凤君冉更愿意相信他的话,不过,当他听到凤韶天提起凤祈康和康安安时,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怒意,脸上挂着冷笑,“既然大哥说是在父亲的授意下才做的这些事,父亲肯定会想办法保大哥安危的,大哥不是也听到父亲说了吗,实在压不了,就告知与他,他也没说要推出去一个人,说不定父亲有更好的办法呢!”。

“不可能!”,凤韶天当即否认,眉宇间染上一抹狂乱,“哪里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说不定这件事已经捅到当朝国君面前了,我先前已经花了不少银子打点了,结果没什么用,这件事好像有人在背后操纵!”。

“我不求六弟能帮大哥什么,只要六弟别在父亲面前编排大哥的不是就行了!”,凤韶天似乎也看出了凤君冉对自己的厌恶,不再低三下四的哀求了。

“大哥多虑了!事情还未到最坏的一步!我还有事要忙,告辞!”,凤君冉说完,转身离开。

凤韶天凝着凤君冉的背影,拳头紧了紧,咬牙道,“你们不仁,不能怪我不义,忠孝自古难两全,这个家应该换换主人了!”。

……

凤君冉走出凤府,匆匆赶往西渡口,却发现纳兰允烨在那儿,这让他颇为惊讶,难道纳兰允烨成了纳兰宗良的心腹?那聿逸卿又被纳兰宗良置于何地?

带着这些疑问,凤君冉走近纳兰允烨。

纳兰允烨正立于船头,看着一排排商船,嘱咐手下的人仔细检查船首船尾,不可藏匿一人,发现可疑之人,直接上报或就地逮捕。

纳兰允烨交待完毕后,一转身,发现凤君冉立于自己身后,遂躬身拜了拜,笑意清浅,“冉公子何时来的?怎么不让人通报一声!”。

凤君冉躬身还礼,亦报以微笑,“纳兰公子客气了,凤某听说夜涧泠在此处出没,特意赶到这里一探究竟。”。

凤君冉点到为止,并没有说太多,话里话外带着试探之意,他不确定纳兰允烨出现在这里是受纳兰宗良指使,还是碰巧因生意需要来的。

纳兰允烨听出凤君冉话中的试探,笑意加深,主动对凤君冉说道,“冉公子来晚了,昨夜我曾遇到夜涧泠,他挟持着一怀孕女子,我与其交手,并未占到便宜,后来,他带着那女子跑了!”。

凤君冉凝眸,神色微讶,隐含担忧之色,“敢问纳兰公子,那女子可有受伤?”。

纳兰允烨眼角挑起,似笑非笑,“冉公子很是关心那女子哪!”。

凤君冉缓缓收回视线,侧移,定在前方水平面上,“不瞒纳兰公子所说,那女子正是凤某的夫人!”。

“哦?”,纳兰允烨看起来十分好奇,瞪着双眸,片刻后,哑然失笑,“冉公子的夫人不该是我的妹妹纳兰允菲吗?”。

凤君冉没回答是,也没回答不是,听了纳兰允烨的话,只淡淡答道,“她是凤某最先迎娶的夫人!”。

“冉公子重情义,真让人佩服!”,纳兰允烨特意强调重情义这几个字,嘴角勾起深深的弧度,“小夫人无恙,夜涧泠看起来对她很特别呢!冉公子猜猜他会将其带到哪里?”。

“夜涧泠离开之前曾说过什么话没有?”。

“他说小夫人是累赘,待他行至安全的地方——”,说到这里,纳兰允烨像是想到了什么,骤然停住,问了凤君冉一个其他问题,“冉公子,当年关押夜涧泠的刑具应该也是玄铁所造吧,若仅凭他一己之力不可能冲破这玄铁,我昨晚本来已用玄铁铸成的铁笼将夜涧泠抓住,在小夫人出现之前,他一直安分,待小夫人出现后,接近铁笼被夜涧泠钳制,再然后,夜涧泠就冲破了铁笼,冉公子可知晓是什么原因吗?”。

凤君冉听到纳兰允烨的话后,眸底闪过晦暗,这晦暗转瞬即逝,没有被身边男子察觉,他摇摇头,“凤某也不知晓。”。

“那当初夜涧泠如何从冉公子手中逃出的?”,纳兰允烨显然不相信凤君冉的话,再度追问。

“忽然有一日,他冲破玄铁锁链,打伤看管他的人,就逃了!”,凤君冉淡淡的说着,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原来是这样!”,纳兰允烨点了一下头,表示知晓,脸上的表情却仍是不相信的样子。

“多谢纳兰公子告知,凤某告辞!”,凤君冉从纳兰允烨的话中得到了一点关键的信息,那就是这次夜涧泠能从纳兰允烨手中逃出,绝对和康安安脱不了干系。

因为康安安知晓她的血加上夜涧泠的血,可以让夜涧泠冲破玄铁的禁锢,知道却仍接近夜涧泠,除非她脑子有病,可康安安又是个正常的人,唯一能解释的原因便是,她是故意接近夜涧泠,故意让夜涧泠取得她身上的血,故意放走夜涧泠的。

康安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君冉发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了解这丫头了!

凤君冉觉得康安安极有可能与夜涧泠达成了某种交易,这种交易最有可能就是她助他逃离纳兰允烨,他助她回到襄州城,毕竟与纳兰宗良相认是康安安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所以,凤君冉准备和纳兰允烨告辞后,尽快赶回襄州城。

“冉公子要回凤府吗?刚好烨也准备回去,不如我们相伴而行!”,纳兰允烨言笑晏晏,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他说着便交待手下牵来自己的马儿,丝毫没有给凤君冉拒绝的余地,“冉公子,请!”。

“请!”,凤君冉心知纳兰允烨选择与自己同行,不过是探一下他的底,看他准备去哪里,因为刚才他们的谈话,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有所保留。

他若不问夜涧泠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纳兰允烨不会说夜涧泠其实已经被他抓住的事,所以,一开始就没有信任,便只能互相试探。

……

马车在匀速行驶,夜涧泠带着康安安,走得依然是人迹稀少的道路。

康安安由日出的方向判断,他们正在往襄州城赶。

这次夜涧泠倒是没有欺骗她,总算做了一回正人君子。

其实,康安安对夜涧泠一点儿也不了解,不晓得十多年的那场战争,不晓得他与小叔的恩怨情仇。

不过,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夜涧泠这人是断袖,喜欢小叔,但小叔却不喜欢他。

她不明白,既然小叔不喜欢夜涧泠,为何不杀了他,既然夜涧泠想回汨罗国,小叔又为何不让他回去?

眼不见心不烦,她压根不知晓,夜涧泠的危险性有多高。

他们行驶了差不多近两日的时间,总算赶回了襄州城。

夜涧泠勒停马车,看着前方的城门,对车内的康安安说道,“我曾允诺你一件事,你现在可以说了,若我能办到,就一定替你办到!”。

康安安想了想,“我让你今晚带我潜入纳兰府中,我要见纳兰老爷子!”。

“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夜涧泠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言语中尽是奚落,“你可知能支配我做事的人世间只有一个!你要不要这么浪费!”。

能支配他的人,曾经是汨罗国国主。

“你觉得见纳兰老爷子很容易?我听有人告诉纳兰允烨,他已经昏迷,身边肯定有人看守,你要在不能伤害任何人的情况下,带我见他一面!”,康安安说出自己的条件,她知道夜涧泠杀人不眨眼,所以,得提前交待好,免得夜涧泠杀光纳兰府中所有人,再带她见外公又有什么意义!

“好!”,夜涧泠应的爽快,说完扬鞭策马,“你可还要去其他地方?”。

康安安摇摇头,“不去了,只要今夜你带我见到纳兰老爷子,我们便两清了!你也绝不可以再挟持我!”。

“那可未必,万一我遭遇不测,刚好有你这个护身符在身边,不用白不用!”,夜涧泠轻巧的说着,不像是开玩笑。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康安安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康安安并不打算回凤府,她被夜涧泠挟持这几日,不见凤府有任何动静,想必自己在他们眼里早就是可有可无之人,不,是活着不如死掉的人。

那日若不是梅嬷嬷替她挡了一刀,她现在很可能已经是冤魂一条。

当初她还以为自己怀着凤家的骨血,他们不会将她怎么样,如今来看,她太天真了,她腹中的孩子没有人期待,一旦成为绊脚石,他们可以亲手斩断血脉亲情。

她是一个例子,荣芙香也是一个例子。

她在凤家看到凤君冉几兄弟明争暗斗,甚至不惜以命相博,又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她渴望逃离凤家,并且永远不再踏入。

若说唯一让她不舍的人只有小叔了。

可小叔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让她捉摸不透。

她潜意识里开始担忧小叔遗传了凤家骨子里的自私和薄凉。

她又成了感情的观望者,徘徊着,观察着,不敢掏心掏肺。

她承认她懦弱,一直以来都是。

她怕自己付出一切,结果会成为一场空。

夜涧泠在纳兰府附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休息,他同康安安依旧扮作夫妻。

两人点了些吃食,准备一直待到夜深,由夜涧泠先行进入纳兰府探明情况,然后再带康安安进去。

康安安曾去过纳兰府,脑海中存着一张纳兰府的路线图,她要给夜涧泠画出来,方便他认路,夜涧泠又是一副看白痴一样看她的表情。

“你确定不要纳兰府的路线图?”,康安安再一次确认。

“不要!”,夜涧泠想也不想的拒绝。

康安安不再勉强夜涧泠,既然他这般自信,应该是同自己一样,去过纳兰府。

这种认知,不禁让康安安害怕,原以为纳兰府是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却原来皆是金玉其外,庞大的产业不知被多少人盯上。

等待的间隙,康安安趴在桌子上,双手捧脸,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有些无聊。

夜涧泠则站在窗前,沿着缝隙查看楼下,警惕性很高。

康安安瞧着他一身平民的打扮,甚至连额际间的朱砂都掩了去,从外表看着,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

“夜涧泠,我们聊聊天吧!”,康安安率先开口,说道这里,她其实早就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了。

夜涧泠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很奇怪,为何我能从你眼中读出你心里所想,难道我们建立了某种感应?”,康安安眨着大眼睛,看着夜涧泠,一脸的期待。

夜涧泠转身,迎视着桌前少女的视线,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水般纯净,黑瞳仁多,白瞳仁少,显得眼睛又大又亮,让人忍不住沉溺到其中。

“你可还记得我教给你一则心法!”,夜涧泠勾唇,凉凉的回答。

“记得!”,夜涧泠教给她的心法,说是可以让她更好的区分双生子的生息强弱。

“这心法便是连接你我信息互通的桥梁!”,夜涧泠颇有些得意地解释,他庆幸自己教给了康安安心法,否则他又怎么会从纳兰允烨手中逃出?

“你和其他人可以吗?”。

“不行,双方必须都是至阴之体!”,夜涧泠说着张开双臂,眼眸微微眯起,似享受般的又道,“你看拥有至阴之体多好,但也有可恶之处…。”,说着蓦然睁开眼眸,眸中腾起浓的化不开的杀意,“它会一步步逼着你去杀戮!”,说到这儿,顿住,直勾勾的盯向康安安,“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有朝一日,你或许比我还要血腥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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