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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回光返照贾母庆生

且说贾府见了甄府被抄的惨状,一面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一面又不甘心坐以待毙,思来想去,便拉拢了史、王、薛三家暗中合力资助忠顺王,以期忠顺王能一举成事,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京城各家各府对如今的形势也看的明白,忠顺王不臣之心日久,举兵逼宫指日可待,皇上不动声色,如往常般行事,让诸人猜不透圣意。是以贾母寿辰,各府打着两方都不得罪的心思,即便人未亲至,贺礼亦如往年般早早送入了贾府,这让贾府上下喜出望外。如今凤姐病着,躺在床上不能理事,阖府上下诸事俱由宝钗操持,宝钗便将一时用不到的贺礼拿去变卖换了银两,是以寿宴虽不似往年奢华靡费,倒也办的有模有样。

水玉二人一早辞了太妃,坐了大轿去往贾府贺寿。贾赦、贾政二人早携了合族子侄在大门外迎候,远远见北王府的执事小厮骑马举旗领路而近,忙呼啦啦跪了一地。水溶从轿内一手一个挽起贾赦、贾政,笑道:“赦老、政老快快请起。今日小王仅以外孙女婿身份前来为老太太贺寿,可当不得二老的礼儿。”贾赦抬头见水溶只带了束发银冠,穿着江牙海水白蟒袍,系着碧玉红袖带,未着王冠王袍,心里“咯噔”一下,忙拱手笑道:“国礼不可废,下官不敢失礼。”水溶笑道:“赦老不必拘泥礼数。今日我们只论家常,不谈国事,专心哄老太太高兴一日才好。”贾赦、贾政听水溶如此说,只得讪笑着答应着“是、是!”“王爷快请进!”

黛玉的轿子一直抬入二门方住,早有紫鹃、雪雁上来打帘请扶。贾母亦带着众媳妇、丫鬟们迎候,尚未跪地,便被黛玉抢先扶住:“老祖宗!”黛玉见贾母头发已是全白,脸上皱纹堆叠,已无往日的红光满面,想来为儿女操碎了心,心下百感交集。贾母再抬头已双眼含泪,双手紧紧握着黛玉,口内喃喃道:“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黛玉亦陪着掉泪不止。王夫人上前劝道:“老太太,王妃好容易回来一趟,咱们快进屋说话,这里风大。”贾母擦了擦泪,道:“对,对,咱进屋说。”说着挽着黛玉进了正房,再没放开手。

众人日久未见,自是感慨万千。众人劝了一会儿,方渐渐住了。黛玉百般推辞不肯坐于上位,贾母便拉黛玉在身旁坐了,端详着黛玉目似秋水含情、口若朱丹含笑,肌肤赛雪三分香,腰身如柳添风流,于是向众人道:“我怎么瞧着王妃的气色比为女儿时更好了,你们看着可是?”众人笑道:“可不是呢,到底是王府养人。”王夫人笑道:“我瞧着王妃丰腴了不少,可见是得王爷疼的。”贾母亦笑问道:“王爷待你可好?这深宅大院的,我们也不知道。”黛玉羞笑不语。紫鹃在旁笑道:“王爷疼王妃都疼到心坎里了,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王妃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王爷也有法子弄了来。太妃待王妃也像亲女儿一样,老太太放心吧。”

黛玉喝道:“真没有规矩,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好在是在这里见惯了的,若是别的府上岂不让人笑话。”贾母笑道:“就是在自己家里才随意些。你得王爷疼,我也放心。如今瞧你也不似先时一阵风就吹了去的样子。”黛玉笑道:“生了孩子,可不是胖了些,太妃说我还是好的。”贾母忙问道:“小世子可来了?让我老婆子看一眼,我就算立时闭了眼,也瞑目了。”黛玉笑道:“老太太玩笑,您老福气大,以后的寿还长着呢。”又吩咐道:“紫鹃,去让琴音他们把世子抱来给老太太看看。”紫鹃答应着出去。邢夫人笑道:“紫鹃这孩子也是有造化的,跟着王妃也见了不少世面。”黛玉笑道:“不过是个丫头,在哪里也是一样伺候的。”

一时琴棋书画同众奶妈丫头抱着两个大红襁褓过来,贾母忙接过来,一面看,一面高兴的对众人道:“哎呦呦,这眉眼、这灵透劲儿,跟王妃可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真像。”黛玉低头见儿子的黑葡萄大眼睛骨碌碌乱看,嘴里还依依呀呀的,瞧着甚是新奇的样子,失笑道:“太妃说像王爷小时候,我也没看出来。”众人都凑至贾母身旁争相看视。邢夫人笑道:“好一对俊美的双生子,王妃怎么生来。最难得的是生的一模一样,瞧,连笑起来嘴角都是一样弯的。”王夫人亦笑道:“王妃好福气。先时瞧着王妃身子娇弱,我还担心王妃子嗣艰难,难以生养,没想到这一年多就生了双子。”黛玉淡笑道:“多谢太太费心了。”王夫人原本心中有愧,便觉黛玉的话有些刺心,不再言语。贾母笑道:“我就说玉儿是有福气的,不像那些看似福相之人。”王夫人回头看了看侍立在旁的宝钗,想着她比黛玉还早嫁了俩月,如今黛玉孩子都这么大了,宝钗肚子却连个动静都没有,亦不似先时喜欢。宝钗有苦难言,王夫人这一眼更让她心酸难耐,再见黛玉如众星捧月般荣耀,心下更加凄苦,只强笑着在旁服侍。

说了半日,黛玉因没看见王熙凤,便问道:“怎么没见着凤嫂子?”王夫人道:“她病着呢,躺在床上两个多月了,瞧着是不好。”贾母微微皱眉,道:“什么好不好的,小孩子病久了也是有的。”王夫人忙住了口。黛玉起身道:“我去看看嫂子。”邢夫人忙道:“使不得,若过了病气,她的罪过更大了。”黛玉道:“我只瞧瞧,不妨事。”又回头嘱咐琴音等抱孩子下去歇息,好好伺候。贾母见黛玉执意要去,便道:“大太太,你带王妃去看看。看完了送王妃去歇息,离开宴还有些时候呢。”邢夫人起身应了。

一行人来至凤姐房里,凤姐头上勒着白绫,脂粉未施,脸色蜡黄,人也已经干瘦了。凤姐见黛玉过来,忙要挣扎着起身,黛玉忙让雪雁上前按住,自己在床前软榻上坐了,道:“嫂子快躺着,别又起来着了风。”凤姐自生了病,家里先时还请医用药的伺候,后来见没有起色,便渐渐灰了心,贾母也渐渐不来看望了。众人见贾母不待见,自更作践了去,恨的凤姐病更添了几分,只愿立时去了才好,又偏生放不下巧姐儿,就这么拖着,整日昏昏沉沉,身前只有平儿服侍。凤姐见了黛玉,还未言语,便滴下泪来,想说几句知心话,又碍着众人的面,只强笑道:“我这身子不争气,王妃来我也不能迎接,真真罪过。”刚说了这几句,便喘息不止。

黛玉忙道:“嫂子快别如此说,养病要紧。”又回头问平儿,“是哪位太医看的?太医怎么说。”平儿抿了抿嘴,方垂首低声道:“太医说是失于调养,养几个月就好了。”黛玉见平儿的神色,便知她没说实话,又见凤姐病的重,心下不忍,便道:“雪雁,回头去请宫里孙太医过来看看,是好是坏,给我个话。”邢夫人忙阻道:“怎敢劳烦王妃。”凤姐亦喘息着道:“不用了,太医看过了。”黛玉抓着凤姐的手,凤姐手早是骨瘦如柴,干枯如风中秋叶,“凤嫂子,不管这是什么病,总得有个说法。嫂子好好歇着,我回头再来看你。”凤姐使劲抓了抓黛玉的手,终于恋恋不舍松开了手,黛玉不忍再看,急步而去。

出了门,黛玉道:“大太太请留步,让宝二奶奶送我去歇息就是了。”邢夫人又谦虚了一回,亦没相强,目送黛玉一行去远了方回。黛玉一路无言,宝钗只得笑道:“王妃这次能来给老祖宗贺寿,真真让我们喜出望外。”黛玉淡笑道:“先时不得空儿,是我的不是了。”宝钗笑道:“王妃嫁了出去,就是那断了线的风筝,可不是由不得自己了。”黛玉无心多言,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行人下了蜂腰桥,却见垂柳后转出一人,“见过王妃。”黛玉一抬头,眼前的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不是宝玉是谁?黛玉不想在此碰见宝玉,恍如隔世之景,一时楞住了。宝玉却呆呆望着黛玉,仿佛就这样看了千年万年。二人一个楞,一个呆,就这么对视着。宝钗在旁看着二人的样子,心下五味陈杂,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雪雁在旁看的心急,忙轻轻咳了一声,黛玉回神,微微侧身,淡声道:“宝二爷怎么在此。”宝玉心下一颤,躬身答道:“小民要去前厅见客,不想冲撞了王妃,是小民失礼了,请王妃见谅。”黛玉微微点了点头,道:“那二爷请吧。”宝玉侧身垂首道:“王妃先请。”黛玉微微颔首致意,便从宝玉身前缓缓走过去了。宝玉在身后痴迷的看着黛玉的身影许久,终究叹息一声,离去。

贾府为让黛玉觉得回了家,特意将大观园里的沧海文学网馆收拾出来,供黛玉歇息。刚进沧海文学网馆院门,便听馆内一片嬉笑之声。转过翠竹迎风样大理石屏风,便见水溶在院中一手抱着一个襁褓,正低头逗弄儿子说笑,旁边的丫头奶娘围在左右。听见小丫头来报,水溶亦未抬头,只笑道:“玉儿,快来。这俩小子淘气的很,抱着也不老实,只一个劲儿的踢腾。”黛玉见水溶有些忙乱,忙几步上前抱来一个,笑道:“你也是的,非要都抱着方罢。等他们大些,看你还能抱的过来。”水溶笑道:“你也是知道你儿子的,只抱了这个,那个还不哭给我看,还是都抱着省心。”宝钗见水溶堂堂一王爷,竟亲自哄抱儿子,吃惊之余,亦暗暗羡慕黛玉的福气。“民妇贾薛氏见过王爷。”宝钗屈身行礼。

水溶恍觉还有旁人在,听其称呼,便知是宝玉之妻了,因笑道:“二奶奶不必多礼。”宝钗起身垂首道:“王爷和王妃先安歇,即到开宴,民妇再来请王爷和王妃。”黛玉笑道:“二奶奶去忙吧,很不用招呼我们。”宝钗答应着退了出去,转过门口,听见沧海文学网馆内水玉二人嬉笑之声,再想着宝玉刚刚的神色,宝钗再也忍不住,滴下泪来,又怕被旁人看着,忙用锦帕擦了,只低着头走着。恰巧前面摆宴,王夫人因找不到宝钗,便打发彩霞一路找来,“见过二奶奶。”宝钗见是彩霞,忙问:“太太有何吩咐?”彩霞道:“前面要开席了,太太让奶奶快着些。”宝钗答应着,忙匆匆去了。彩霞疑惑的站了一会儿,刚刚二奶奶的眼睛怎么是红的,像是哭过了。

宴席直到未时交申时方散,席间贾赦、贾政想问水溶朝堂之事,都被水溶挡了回去。直到客都散尽了,赦、政二人方小心上前,躬身道:“王爷!”水溶叹了声,道:“小王知道二老想问什么。小王只有一句:普天之下,谁也抵不过昭昭皇权。”贾赦一听急了,忙道:“可是如今……”水溶怒喝道:“二位为官多年,难道还看不明白。月亮再亮,也夺不了日头的光去,二位糊涂啊!”贾政低声道:“那以王爷之见……”水溶叹道:“忠顺王以卵击石,是个必输之赌。”贾赦道:“王爷是不是言之尚早。”水溶低喝道:“你别忘了当今圣上是怎么登上皇位的。那样的人绝不是懦弱心软之辈,他却纵容忠顺王拥兵自重,直至起兵谋反,你们说,这是为什么?”贾政脸一白,“王爷的意思是,是……皇上有意让忠顺王反。”水溶沉声道:“你们猪油蒙了心,竟干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小王怎能保的了你们。”贾赦一听水溶有撂开之意,便口不择言,“若是诛九族,王妃亦在九族之列。”

水溶脸一寒,“赦老这是在威胁本王。”贾赦何曾见过水溶的怒容,自觉两腿发颤,腿一软,便跪了下来,“不,不……下官不敢。”水溶无心理会他的窘样,想了想,冷笑道:“二位也是官场的老人了,将来若真有那一天,朝堂上该怎么说,二位应该知道才是。”贾政心下发冷,不自觉也跪了下去,“下官愚钝,请王爷指点。”水溶道:“二位也为人父了,犯下这样的重罪,你们的命是保不得了,那也得为宗族子弟想一想吧。”赦、政二人惶惶听着水溶的话,“只要二位来日在朝堂上话说的好,本王可保只诛三族。”“真……真的?”贾赦却是不信,“王爷不要蒙骗下官,谋逆自来是诛九族,王爷又怎能改命。”水溶冷声道:“这是本王的事了。我只问你们答不答应。”

贾政犹豫了半响,重重磕头道:“只要王爷能保住其他六族,下官愿受千刀万剐之罪,愿用贾府往日所有的功劳抵过。”水溶冷冷道:“你可想好了?”贾政道:“是,下官想的明白,绝不拖累王妃,更不敢拖累王爷。”水溶终究不放心,淡淡道:“同是被诛,本王有法子让你们死的痛快,也有法子让你们生不如死。以北王府今日的地位,不会保不住本王的正妃,你们可想明白了。”贾赦、贾政此时方知水溶今日所来就是为了来日朝堂供词,让他们将所有的罪过揽到自己身上,以不连累黛玉。贾政叩头道:“是!是下官连累王爷费心了。”水溶淡淡道:“按礼,你们是本王的妻舅,本王只能帮这么多了。”贾赦、贾政磕头道:“谢王爷天恩。”水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劳累了一天,黛玉早早便回房歇了。朦胧中,觉得水溶将她揽在怀里,便嘤咛一声,找了舒适的姿势窝着,水溶见黛玉又露出孩气,失笑道:“都做母亲的人了,还是如此。”黛玉不满道:“王爷这是嫌弃我了。”水溶笑道:“不敢。今儿累坏你了,见着贾宝玉了吧。”黛玉被他吵醒了,只得同他说话,“宝姐姐也是可怜的,今日我瞧着二太太也不待见她了。”水溶笑道:“宝玉有这么美貌贤惠的妻子,还有什么不满的。”黛玉微微皱了皱眉,“王爷怎知宝二爷不满?”水溶顿了顿,讪笑道:“他……他终究放不下你。”黛玉听着这话不像,起身冷声问道:“王爷这是何意?”水溶犹豫了半响,方小心道:“玉儿,你……你心里,可还有他?”说完焦急看着黛玉,似是期待,又是害怕。黛玉怒道:“王爷如此看我?”水溶忙道:“不,不是。我……你从来没说过。”黛玉见水溶急了,轻叹道:“自应了亲,我就没想过别人。”水溶大喜,一个翻身将黛玉压在身下,“玉儿,玉儿……”黛玉抬手锤他,“深更半夜的,你做什么。”水溶皮皮笑道:“就是深更半夜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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