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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听了魏定国的大喝,单廷圭眼前一黑,好悬没落下马去。自己千算万算,唯独忽略了魏定国这个变数。

魏定国这五百火兵的厉害,单廷圭自然知道。

此时想要阻拦,却是为时过晚。那五百火兵本就是魏定国的贴身亲兵,得了主将军令,哪里会顾及其他人,立马飞出阵中。

这些火兵,身穿绛衣,手执火器,前后拥着五十辆火车,车上都满装芦苇引火之物。军人背上各拴铁葫芦一个,内藏硫磺焰硝,五色烟药,一齐点着,飞抢出来。

关胜虽然没有见识过魏定国火兵的厉害,不过见其来势汹汹,也知今日此事是无法善了,只得奋力一刀,拨开单廷圭的钢枪,往后便走。

不过,此时的魏定国早已打出了真火,哪里会轻易放关胜离开。见关胜要走,大喝一声,骤马追赶。

“哎啊!……”

单廷圭没想到魏定国会如此执着,心中暗叫一声。不过也怕魏定国与关胜间出了什么龌龊,也紧忙提马,随着两人身后,赶将了过去。

三骑马一字排开,眨眼间,便跑出了十余里外。那魏定国性子暴躁,见自己一时难以追上关胜,不由心下大怒,追赶间,挂好熟铜刀,取下身上雕弓,抽出狼牙箭,拽弓搭箭,只一箭,关胜射来。

“不要!……”

单廷圭就在魏定国身后,见状目眦欲裂,急声大叫。

不过,此时为时已晚,魏定国弓弦离手,一支狼牙箭,好似流星一般,直奔关胜而去。

好在,单廷圭一声大叫,却提醒了关胜。关胜听到身后恶风不善,急忙闪身。不过魏定国与他本就相隔不远,这一箭又急又快。关胜虽然提早闪身,不过还是稍稍慢了一些。一支箭矢挂着风声,正中关胜肩膀。

话分两头。却说凌州太守,自从单廷圭,魏定国两人领兵出城后,这厮便在太守府中做起了美梦。

这张太守是个文官,虽也多晓梁山泊的名声,不过对于梁山泊的厉害,自没有单廷圭,魏定国两人清楚。

在他看来,这梁山泊虽然‘凶名’赫赫,不过面对朝廷十数万大军,也只有灰飞烟灭的份儿。而自己的凌州,能在这份巨大的功劳上,分上一杯羹,自然是自己这个太守的功劳。

再说了,他要得只是政绩,至于那些臭丘八的死活,干他什么事?

“是时候派人到东京太师府去一遭了……”

随口喝了一口茶后,张太守心中美滋滋的想道。

如今有了这份实打实的‘政绩’,只要自己在好好活动一番,这屁股底下的官位么,不愁不能再往上升一升。弄不好,自己还有望调入东京…………

就在张太守越想越美,感觉自己就要一飞冲天,平步青云之时,忽闻报说。

“梁山泊贼寇引军到来,侵犯本州。”

张太守大惊失色下,第一反应便是不信。在他看来,如今朝廷震怒,引十数万精兵征讨梁山。这梁山泊贼寇,此时不应紧急备战,以抵御朝廷大军,怎会还有闲心,来攻打自己这凌州城?

不过,这守城兵丁言之凿凿,又不由张太守不信。心中忐忑下,张太守慌忙登上城墙,往下望时,但见:

城下密密麻麻不下数千人马,人人都带茜红巾,个个齐穿菲衲袄,鹭鸶腿紧系脚绷,虎狼腰牢拴裹肚。三股叉直迸寒光,四棱简横拖冷雾。柳叶枪,火尖枪,密密如麻,青铜刀,偃月刀,纷纷似雪。满地红旗飘火焰,半空赤织耀霞光。

阵前几筹好汉,各各顶盔冠甲,立马横刀,威风凛凛。

这张太守何时见过如此阵仗,一见之下,惊得一身大汗,紧忙回身,望向自己身后那些统制,指挥,提辖,问道。

“贼人厉害,哪位愿出城迎战?”

众军官听闻张太守话,纷纷面色狂变,一个个连忙低头不语。

其实这倒也不怪这些人如此,要怪也只能怪张太守自己。要知道,这厮为了自己的前途,将凌州城中大部分禁军,都交与单廷圭两人带走,如今城中守城禁军不过两个营。

就这点兵力,除非哪个活的不耐烦了,才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张太守虽不知这些军官的心思,不过见这厮们一个个目光闪躲,也知这厮们不敢与梁山泊争斗,不由大怒,当即喝道。

“方铖,你去出城迎敌!”

城墙上,一名熟铜盔甲的大将,听得张太守的吩咐,面色一紧,稍有迟疑,随后只得抱拳领命,道。

“是,末将领命!”

看着这转身下了城墙的指挥使方铖,其他禁军军官,心中不禁升出一丝快意。

盖因,这方铖身为凌州指挥使,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为了升官,这厮平日里没少在张太守面前,打同僚的小报告。

因此,在禁军中,这厮也不是很得人心。如今,见太守第一个便点了这厮的名,众军官心中,不免升出几分快意。

当然,其他人心中的想法,方铖无从得知。他也没想到,自己平日里的有意巴结,倒换来了太守相公今日的‘提拔’。虽然这种‘提拔’,他避之不及。不过既然太守发话了,其他的,便由不得他了。

心情郁闷的方铖,下了城墙,收拾好自己那营军马,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出城迎敌。

两军相近,旗鼓相望。

近距离感受到梁山军的气势,方铖更是心中大骂张太守。不过,两军阵前,已由不得他怯阵了。只得强压惧意,咬了咬牙,打马出了门旗,色厉内荏大喝道。

“我凌州与你梁山泊秋毫无犯,你等水洼草寇,因何无故犯我州境?”

方铖这话,看似质问,其实气势上,便先弱了三分。梁山阵中,唐斌刚要回话,一旁的‘急先锋’索超,早已不耐烦了,大喝一声。

“哥哥与这厮废甚话?看索超破了他这城池!”

说罢,也不等唐斌回话,舞大斧,纵马直奔方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