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
程小玥提公司作什么？她最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吗？
李琴这边有点不明白，她直白地问：“程小玥，你怎么欠人家一千万的？”
果然，那些讨债的人找到公司去了！
程小玥咬了下唇瓣，试图想辩解，但李琴那边又开了口。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姑娘。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什么人威胁陷害你？我有认识律师，要不要介绍给你，他们这样做是违法的，一告一个准，所以你不用担心。”
她的话让程小玥的鼻头一酸，险些又要掉下眼泪。她忙深呼一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笑着说：“谢谢你相信我，主管。”
程小玥的道谢让李琴有些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下属，你的为人我难道不知道？”
她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她当上部门主管统共管程小玥的时间加起来不知道都没有半个月，她哪里有那么清楚程小玥的为人，不过她的话还是给程小玥带来一丝慰藉。
“那些人有给公司带来什么麻烦吗？”程小玥担心地问，如果他们真的赌在公司门口，她真的要无地自容了，她早上才跟林逸琛夸下海口要自己解决来着。
若是他们无赖，那她也没有办法。
“他们倒是真敢，风亿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是……”李琴也跟老陈一样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他们做了什么？”程小玥忙追问。
李琴没有老陈那么多顾虑，程小玥一追问，她就只说了：“他们在公司的玻璃墙上写了很多难听的话，总经理已经让保安给清洗干净，但是现在全公司的人都传开了，还上了电视，现在到处都在说你的事，销售部的人我还管的动，但别的部门就插不上手了。”
想来这就是老陈为什么问他，有没有看新闻了。原来已经闹到电视上去了。
程小玥感觉自己似乎被扒光了一般，一个难以言语的耻辱涌上心头。
为什么是她遇到这种事！
为什么是她？
程小玥突然觉得胃疼，好像由一把手伸进了她的身体里，肆意地地拧着她的肠胃，痛的她额头直冒汗。
李琴这边半点没有听到程小玥的回答，试探地喊了一声：“小玥，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我等会就到公司。”程小玥怕她听出自己的异常了，想快点挂了是电话。
电话那头，李琴沉默了一下，建议道：”小玥，要不你今天还是别来公司了。这事闹到媒体上，公司里的人都觉得你给公司抹黑，让他们不在以公司为傲，甚至有人闹到了人事部，非要他们开除你。不过你放心，总经理好像也是站在你这边的。”
慕然站在谁那边，程小玥心里清楚，他是因为林逸琛才这样的。
如果换作别的员工这样，她绝对会开除的，这样想着，程小玥觉得自己肚子又痛了。她咬牙道:“没事的。我行得正做得直，不怕别人说。”
“你，那好吧，路上小心点。”李琴实在不知道怎么劝服她，她这么坚持，也只能让她来公司了。
“嗯！等会见。”
挂了电话后，程小玥便软到在沙发的后座上。
老陈听到动静，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见她脸色很难看 ，关心地问：“少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昨晚没休息好，我只是想睡一会，麻烦到了公司叫我。”程小玥解释完，就侧过脑袋不让他看到自己。
“好的。”老陈迟疑了一下，还是信了。
程小玥在后座上并没有睡过去，她翻来手机一条一条地看催债的人的信息。里面的内容一条比一条字眼难听，贱人，不要脸之类的字眼算比较轻的。
一番到今天凌晨发过了的短信，其中有一条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风亿集团的外墙，墙上用红色颜料喷有，“贱人还钱！”、“程伟快还钱！”、“程小玥快还钱，不还钱死全家。”等等
刺眼的红色让人触目惊心。
想必电视新闻也是这样了，程小玥心里默默地说不要去看那些负能量的东西，但是手指还是不由抵住地点开了手机游览器，去搜相关的新闻。
果不其然，都在争先报道着。
其中讨论最火热的是一家论坛网站，有个昵称叫小三不得好死的人发了一个帖子，命名为“又一贱人欠下千万赌债，为了花钱不惜傍上大款当小三。”
这年头，但凡跟小三扯上关系的帖子都会火，更何况这个帖子的涉及男人是全安城女人都想嫁的林逸琛。所有都在下面谩骂着程小玥不要脸，说林逸琛识人不清之类的。
帖子一开始还没有人知道程小玥究竟地哪里的人，到了第一百楼，有知情人爆出了程小玥的照片，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她为了嫁入豪门，不惜借着林薇薇的生日会钻进林逸琛的房间，又一直缠着林逸琛，甚至让林逸琛为了她忤逆父母。
说的好像那个人亲眼目睹了一般。
那些不明真相的网民看了纷纷义愤填膺地骂程小玥是狐狸精，心机婊。
甚至有人说要人肉她，说这样不要的脸的女人怎么不去死，搁在古代早就浸猪笼了什么的。
帖子里的每条留言，程小玥明白都不是真的，可她看着看着，似乎每一条都刻在了她的心上，好在她的胃痛让她感觉不到心痛，不然她肯定会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为了不让公司里的人知道她每天其实是有专车接送的，程小玥都是让老陈将车子停在里公司五百米远的地方。今天老陈有点担心程小玥情况。
他是停在老地方，不过还是建议道：““少夫人，风亿到了！要不今天我直接送您到公司门口吧？”
程小玥收起手机，从座位上爬了起来。
她朝老陈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事，我自己下去就可以。”
说着，她就拉开门下来车。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阳光有点刺眼，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温度大概有二十五左右，偏热。只是这温度并没有照进程小玥的身体里，她甚至打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四肢也是冰凉的。
程小玥同老陈道别后，便朝风亿大厦走去。
风亿大厦的玻璃墙旁边还驾着铁架，有人站在上面清理着墙面，大部分的字给清理掉了，还只剩下最后一个“程”字。
门口新来的保安看了一样程小玥，本来不认识她的，看了一眼她的工号牌后，脸上露出了掩饰不掉鄙夷。程小玥心中一痛，却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公司大堂里没有什么人，但是坐电梯的时候，程小玥还是不幸跟一个从地下室出来的中年秃顶男人坐上了同一部电梯。
程小玥站在电梯的角落里，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是不是程小玥？”那男人辨认了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风亿大的很，旗下管理了将近三千的员工，程小玥根本就不认识他也正常。
他莫名其妙地跟自己搭讪，肯定没有什么好意图，程小玥明智地选择不搭理他。
但是这个中年秃头男人显然不想这么放过她，他用恶意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程小玥，赞叹了一句：“身材不错嘛？细腰长腿的。”
程小玥立刻皱眉，厉声道：“请你放尊重点！”
“尊重？你可别装了，网上的帖子我看了，他们说你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干、”他说着，还伸手过来，猛地捏了一把程小玥的屁股。
“啊！你干什么？流氓！”程小玥吓得尖叫了一声，抓起肩膀上的挎包就往那男人的身上砸。
小皮包刚好砸到秃头男人的鼻子上，把他鼻子给砸出了血，痛的他捂着鼻子退后了好几步。
程小玥连忙跑向电梯门，飞快地按着楼层要逃跑。
秃头男人一看自己的掌心都是血，气急败坏地指着程小玥的鼻子骂：“艹！你还装什么贞洁烈女！什么玩意儿，老子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我告诉你，我是人事部主管，你还想不想在这公司待下去了？”
叮!
电梯门响了，程小玥忙跑了出去，因为没看路，直直地撞进李琴的怀里，李琴因为担心她而来电梯看她来公司了没有。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程小玥慌不择路地道歉。
“程小玥，你没事跑这么急，做什么？”李琴揉着被撞疼的平胸问她。
“主管！”程小玥见是李琴，正要说就被人打断。
电梯里自称自己是人事部主管的中年秃头男人也跟了出来，他恶人先告状，“李琴，你是怎么管理你的手下人的？她竟然还敢袭击我！”
“周森，我怎么管我的下属是我事，再说了我的属下不可能随便打人，要打了也是因为那个人是个人渣。”李琴极为护短地站到了程小玥的面前替她出头。
这周森的名声在风亿是出了名差，人事部的姑娘都私下里说他喜欢对下属动手动脚。
“李琴，你敢骂我。你们销售部这个月考勤、工资是不想要了，是吗？”周森威胁道，他是人事部的主管，这些都归他管。
换作别人听了这话绝对认怂，但是李琴偏偏不吃这套，她才不怕周森的威胁，她冷笑道：“那是我应得的，你没有权利克扣，到时候少了一分，你看我会不会闹到经理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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