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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被动挨打?你这是多年不上战场,连胆子都被岁月磨没了么?我还以为被磨没了的,只是你那桀骜不驯的棱角罢了,没想,岁月可当真是把……”杀猪刀。

邀月此话一出,大帐之中一片寂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地听见。

不少人在心里默默地竖起大拇指,公子当真是胆识过人,这话都敢当着王爷的面说,实在让人佩服万分啊。

佩服!佩服!

不过,他们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想想罢了,因为他们家王爷的脸『色』,实在是黑的能够滴墨了。

“呵,本王的王妃可知道你是这么个货?”什么货?当然是黑心肝的货了!

“她不需要知道。”

“你这算不算骗她?”

“自然不算。你以为她不知道吗?不然,又怎么会把我扔到这个鬼地方。”来这里白白的手你这个更大的黑货的气。

萧景御突然笑了出来,看着邀月的眼神带着诡异的红光,“既然邀月公子胆识过人,不如,就由公子前去探路,如何?”

邀月挑眉,“本公子觉得,不妥。”

“本王觉得甚好,怎么办?”

“呵呵。”一声淡笑传出,如同青梅落地,别有清雅之风。只见邀月站了起来,走到帐中燃着的火笼旁边,悠然的烤着火取暖。不得不说,这地方虽然已经算是比较靠南,但是还是很冷啊,尤其是今年的冬天,冷得让他都有些受不了了,“王爷如此,莫不是公报私仇?”

“本王与你有何怨,又有何仇?怎能说是公报私仇呢?邀月公子如此说,当真是冤枉本王了。”

“是啊,何怨何仇,那你又何必与我过不去?”

“看你不爽。”

“……”

邀月看着坐在那里一脸认真的瞪着他的萧景御,满头黑线不止。他敢保证,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东南领军的是谁?”

“东南王的次子,你应该听说过吧,算是小有名气了。”

“肖钦?”

“不错。”

“我道是谁,原来是他。”

“熟悉?”

“不算熟悉,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罢了。之前和沉昂一起游历,在东南见过他。那时候他也只是说他是个富家公子少爷罢了。”

萧景御挑眉,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富家公子少爷?他应该说是个天不假年的公子少爷才对吧。

“你觉得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足为惧。但是,虽然他本人不算什么,可他身边有个人,却不得不防。”

“哦?能让邀月公子如此谨慎的,该是如何人物?”

“那个人,我也只知道姓裴,都叫他裴公子,至于他全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当时见到他是因为他跟着肖钦,虽然他的穿着并不显眼,而且看上去似乎也只是个侍从打扮,但是肖钦对他的态度却非常敬重而且非常信任,尽管只是短短相处,也足以见得,那个裴公子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他的谈吐和他的举止都证明了他是个有大才情的人,而且,他的野心很大。很不好对付。”

“你和他对上,胜算几分?”

“不足三成。”

“本王呢?”

“不知道。”

萧景御眯了眯眼睛,对于邀月的这个回答他并不是很满意。

裴公子?哪里出来的一号人物?为何他的消息中从未出现过这个人?

“本王想去会会他。”萧景御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点动着,时快时慢,但是却很有节奏。

邀月不语。

此时去会会他的确是有必要的,但是,这样做的代价也很大,或者说,是无法预估的。

那个裴公子若是没什么真本事倒也罢了,但是,倘若他当真是深不可测的话,就有可能让青萧的大军处于被动,没了有利的条件,那这场仗,便又悬了。

邀月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披风,面上没什么改变,心里却在想着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最好,最保险的方法。倏尔间,眼角触及一抹红『色』,邀月勾了勾唇角,“白虎。不若,让白虎先去探一探路。”

若是他的话,应该可以。

萧景御闻言盯着半躺在椅子上悠闲地睡着的血月,眼皮子愣是没忍住跳了两下。

什么人啊这是?

“承蒙公子看得起。”血月伸了个懒腰,媚眼如丝,甚是勾人心魂,葱玉的手指勾起一抹头发玩弄,“就是不知公子看重的,是白虎,还是血月?”

“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吗?”

“血月自问,还没有那个本事一人去挑数十万人。”

邀月也不恼,“鸡蛋碰石头,你觉得,被碰碎的那个,会是谁?”

血月不是傻子,邀月更不是,“染墨与你,两个人,可足够拿下那裴公子的脑袋?”

血月面上一喜,“染墨回来了?”

邀月点点头。

可不是回来了么,再不回来,他怕是要急死了。

“别人我没有把握,染墨,我可以。”

“那就你们两个去。记住,如果不能杀了他,也无妨。你们两个要毫发无损的回来。”

“公子放心。”说着,血月就要迈步往外走,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染墨了。

“本王好像还没同意吧?”萧景御满脸不爽。他这是被无视了么?

“这是最好的办法。”邀月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嗯,真香,不愧是雪顶含翠。

“本王真想把你扔出去。”

“是吗?那就不劳王爷动手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你的事了,我也不懂这些。”

“不懂?呵呵,还有堂堂的邀月公子不懂的事情?你三岁识字,五岁熟读经书,八岁能『吟』诗作对,十二岁通熟兵法,写得一手好字。若非你未曾考取功名,怕是状元郎也不在话下吧。只是和本王夫人相识的那段日子,你们也经常探讨这些,她还夸过你兵法用的活,用的妙。便是不信你,本王也不会不信本王的夫人。”这人,当真不能小觑,藏拙?他也得藏得住才行。

“王爷那般年轻便有战神之称,又岂是邀月这般纸上谈兵之人能相提并论的?”真是个狐狸,狡猾的狐狸。

“纸上谈兵?不见得吧?”跟他说话,当真是得小心一点啊。

“况且,不是王爷说的,要把草民扔出去的吗?”

“……”

染墨见萧景御不语,低声沉笑,这人,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吧。

“东南已经按捺不住了,西南起兵也是迟早的事情,你最近这段时间想去见她怕是不易,还不如一门心思赶紧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完。还有一事我不妨提前告诉你,莫以为东南西南之事与漠北无关,这其实是一回事。你这里不解决完,漠北,就没有完的时候。这拖延的时间一长,可就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了,就算有幽云十三骑在,也不足抵挡那么多的人马。顾翌晨若是一出事,这笔账,倾儿就要算在你的头上了。你们的感情刚刚好一点,就要因为这种事,毁于一旦吗?你皇兄,就是个很好的例子。顾家的人,可都是很记仇的。”邀月迈开步子往帐外走去,身上的狐裘拢得更紧了几分,不知何时出现在帐中的染墨恭谨地扶着他,看都不看旁人一眼,“倘若不是当年之事倾儿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只我这些年的事情,便足以与她形同陌路,甚至,视我如仇也不为过。你觉得,你该如何做?别忘了,亏欠她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你也是一样的。”

“你这般说,意指顾翌晨有危险?”

“你还是解决好眼下的事情吧,漠北那边,自有人去处置。”邀月站在帐门口,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今年还真是格外的冷啊。不知道这一仗,又有多人回不去了。”

“公子,赶紧回帐吧,外边天寒,您的身体受不住的。”

“染墨,沉昂回来了吗?”

“还没有,主子还在柞山。”

“是吗,快小半月了吧。”

“十二天。”

“嗯,时间不短了。东阳,快『乱』了。南疆,也快『乱』了。”

“主子执意要去南疆,只怕还是与曼陀罗有关。”

“那玩意儿狠毒,她自是要去的。”

“是。”

“走吧,有些冷了。”

“是。”

帐帘落下,两道身影也从帐中之人的眼前消失。

“古来征战,几人回……”萧景御苦笑一声,这一仗,还真不容易。

“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等血月回来。本王也是受够了!挨了他们这么多闷子,本王不出声,他们当真以为本王废了不成!”

入夜,血月换下了那一身显眼的红装,穿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和染墨一起偷偷的溜出大营,往东南王的营地而去。邀月站在高处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两个人,眼中隐隐担忧。

“担心了?让他们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担心?”萧景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邀月身边,手中还拿了两坛酒,怼了邀月两句,扔了一坛子酒给他,自己坐了下来,牛饮了两大口,肚子里顿时热乎乎的,很是爽快!

“爽!本王已经多年未曾如此痛快的喝酒了。”

邀月不语,只是默默的打开酒坛,就连如此喝法都让人觉得甚是优雅。

萧景御侧着头笑着看着他,这个男人,的确值得最好的。要才情有才情,要胆识有胆识,要功夫有功夫,要心思有心思,要样貌有样貌。若真是没有前尘往事,倾倾当真不一定会选择他呢。

不过,越是如此,他就越想看看邀月挣脱这些,没有形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或者是什么事能让他不顾一切。

“王爷再这么看着我,会让人误会的。”

萧景御眉心一跳,这人,当真是经不起夸。

这人想讨得媳『妇』儿,怕是得改改这毒舌的『毛』病,不过,这『毛』病怕是轻易改不掉的,所以,活该他一个人,哼!

萧景御闷闷的又喝了两口酒,不去理会邀月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丝火光映入眼帘,坐在高处饮酒的两个人,顿时没了半分醉意,猛地站起身来,紧张地盯着大火燃起的地方。

他们被发现了?

“我去调兵……。”萧景御扔下酒坛子就要去中帐,结果人还没离开就被邀月抓住了衣袖拦了下来。

“莫急。你不了解他们,别慌。血月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染墨如何。他跟在我身边多年,我自是熟悉他的。这个架势,大概是他们得手了,顺便还牵了点儿什么回来。”邀月不是不紧张,只是他很冷静而已。

冷静到,可怕。

青萧十五年,一月十四日,丑时。

东南北地,距云洲近城十五里,火光冲天。不少萧景御麾下的士兵都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这一幕,兴奋不已。

而潜入敌营的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探寻着,经过几个帐篷,都不见将领。

蓦然瞧见帐中位置有一张帐篷,守卫森严,还有来来往往的士兵在四处巡逻。

两个人相视一看,里边不是那个肖钦就是那个裴公子。

两个人悄悄的离得远了一些,不让那些巡逻的人发现,埋头商量着。

“去,还是不去?”

“去看看吧,不管是不是,总是要一探究竟的,万一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呢。”

“你说谁瞎猫呢?”血月一脸不满地看着染墨,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会说话。

“这不是打个比方么,这么较真?”

“废话。不过,这大半夜的,来这么凶险的地方,啧啧,公子还真是舍得啊。真刺激。”

“你这些年还没刺激够啊?我们可不是来玩的,这里是战场,可不同于主子给你的任务。”

“我知道啊。”

“机灵点儿,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可是出不去了。两个人,可是抵不过这数十万人的。”

血月神『色』凝重,“我知道的。”

“走吧。”

染墨刚踏出一步,袖子就被血月抓住了,“怎么了?”

“墨,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被发现了,你一定要离开这,不要管我。”

“胡说什么呢。不会的。”

“墨,答应我。你还要照顾公子,还有主子给你的任务,你一定要离开这。”

“血月你听着,我们是兄弟,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而且。谁说我们会被发现?”

“我不是说如果吗?你答应我。”

“我不答应!”

“墨,你别犟。”

“谁跟你犟了?你是不是怂了?怂了你现在就回去,我绝对不拦着你。我自己进去也一样!”

“染墨,你敢!”

“怂不怂?怂不怂!”

“还不走!”血月咬牙切齿很是不满地看着染墨,眼里的光芒却隐藏的极妙。

如果真的被发现,他一定,会让染墨离开的。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