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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屋顶的太子使劲地拉着要下去打太子妃的闲谟帝,捂着他嘴巴硬把他拖走了。

“赶紧把你女人拉走,看看她都跟瑶瑶说了什么!”闲谟帝胸口一股出不来的火气,一落地就推了炎讼一把。

“我看也没什么大错,你听听你家夫人都做了什么梦,天天想些有的没的就好了?沁芜帮她认清现实反而不对了?”太子真心觉得狄瑶刚刚说的那什么梦荒唐至极。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你女人要是再跟瑶瑶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咱们就别来往了!”闲谟帝气呼呼地跑了。

“什么玩意!”炎讼也怒了,还没人跟他这么放肆过,“来人,把夫人喊出来回家,以后没事别来了。”

太子妃一头雾水地跟着太子回去了。

闲谟帝还是胸口发闷,怎么都不对劲,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

狄瑶睁开眼,看看他:“你是想跟我吵架吗?没关系的,可以吵的,夫妻是应该会吵架的。”

“你,你”闲谟帝有话说不出,又转了一圈,拿着一把红木椅子直接捏碎了。

狄瑶抖了下,默默庆幸现在肚子里有个挡箭牌,应该不会被家暴。

“是不是孤怎么做你都不会相信孤是真心的?那个世界那么好?哦,那个世界还有个好看的男人等着你是不是?”闲谟帝忍不住都忘了掩饰身份,对着狄瑶低吼,“是,孤花心,冷情,还没什么本事,还是个别人嫌弃的怪物,可你说好的,你说好一直喜欢孤的,一直在孤身边的,孤当真了的,便容不得你反悔的!”

狄瑶偏了偏头,低声说:“我没想过离开你,也没有嫌弃你,我就是怕有一天会迷失自己,变成沁芜姐那个样子,明明不幸多一点,却要因为自己的丈夫一点点温言软语就欢喜许久,我不想那个样子,我知道是我想太多,老有莫名其妙的想法,可那些想法我没办法控制,它们老是突然就出现在我脑子里,就好像原来就在我的思想里灵魂里,咳咳咳,对不起,咳咳”狄瑶突然咳嗽起来。

“瑶瑶,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闲谟帝慌乱起来,“你别去想那些好不好?我知道那些想法你没办法控制,我也不怪你,那是你灵魂的一部分,我不介意的。”

狄瑶好不容易停下来咳嗽,嘴唇都白了,躺在闲谟帝怀里:“我没事,可能这两天天气忽冷忽热没适应过来。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狄瑶说睡就睡着了,闲谟帝却害怕起来。

大夫把脉后一直皱眉,问闲谟帝:“贵夫人是否平日里极聪慧?”

闲谟帝点头。

“智者千虑,伤神伤身呐。”大夫摇头,“夫人去岁怕是还大病过一场,甚至头胎就小产,身子骨已经伤了,平日又思虑过度,如今又有身孕,这身体更是劳累,待到孩子月份大了,直到分娩后都可得好好注意,不然极易落下病根,有伤寿数啊!”老大夫叹息着写了方子给一边的医女,叹息着走了。

闲谟帝呆呆地看着狄瑶苍白的脸,突然恨起来自己,如果不是他她哪里会弄成这样,智虑深远者常折寿,她一直在忧愁自己生活的环境,甚至忧愁大贺,忧愁他们的感情,他一直以为自己变了,已经能给她依靠,结果不是啊,他还是让她不安,让她忧虑。

狄瑶一睡睡了两天,再次起来感觉精神好多了,可她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个午觉。

“莲蓉,老爷呢?”狄瑶问一边的医女。

“老爷去行宫了,夫人可有什么不适?”

狄瑶摇头:“有点饿了,你弄点清淡的东西来。”

医女听了吩咐下去了。

狄瑶摸摸头,怎么都记不起来睡前那种压抑透不过气的感觉,又觉得自己的悲春伤秋有点好笑。

闲谟帝在行宫里跟着一个老大夫学一套针灸。

炎讼在旁边看他那么专心致志,又听说狄瑶一睡两天没醒,终于有点内疚。

“弟妹没事吧?”

闲谟帝试着把针扎到自己头上穴位:“没事,她好着呢。”

“这套针法做什么的?”炎讼看看他手里的医书笔记。

“让人少做梦的。”

“……”炎讼没了问下去的欲望。

后来私下里问了教闲谟帝的那个太医才知道那套针法还有让人思绪平静,消除忧虑,对周遭环境情绪变动反应不会太激动敏感,或者说让人变笨点的功效。

炎讼←_←郝兄这是嫉妒他夫人聪明了?

“那位夫人是该少思虑,少些聪慧,不然难以长寿。”太医摸摸白胡子,“那位公子也是煞费苦心了,在书架上翻了一天一夜找到这套针法,又是威胁又是利诱地非让老臣教他。”

炎讼最后一点嘲笑心思都没有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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