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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从冰冷的海水里头爬出来,于宁靠在岩石上喘气,看着身边还在叹息的苏西西,她低头轻笑,这大半夜的,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早知道你没什么事儿我就不跳下来了,这下可真是的,白白进了一回海,我这辈子也就是为了你才这么义无反顾的跳进去了。”苏西西躺在沙滩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

这惊心动魄的,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往下跳的,那高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这也算是难忘的回忆不是吗。”于宁笑着开口。

“也算是,没什么人会直接从公路上往下跳的吧,也还真是不要命了。”

天空中的月光显得格外的皎洁,这会已经是凌晨的时间了,四周只剩下海浪涌动的声音,身后的公路上也很少有车子经过,衣服被打湿贴在身上,这样燥热的夜晚反而显得凉爽。

“我看你当初就应该把那席媛给杀了,留着就是个胸大无脑每天想着害人的女人,智商不够就算了,还一点也不消停,就跟那勇气是梁静茹给的一样的。”苏西西无奈道。

于宁盯着远处的云层,慢悠悠的开口,“正有此意。”

“想通了?不做好人了?”

“不是。”

她倒是并没有舍不得杀席媛,她这辈子手上已经染上了不少的鲜血,这时候说善良,恐怕子都能够把自己给笑死,席媛的所作所为,在她眼中还没有触犯到她的底线,说是死,她只不过是懒得动手而已。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回席家?”

于宁摇头,她当初去席家,也只不过是为了查清楚母亲的身份而已,现在那个地方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待了,多待一分钟她都觉得那是个恶心的地方。

她就算不会回席家了,也不代表席家能够安稳度日。

远处的环山公路上,方才那队打破席媛包围圈的跑车停放在隐匿的地方,车头前头矗立着一道身影,那人低头看着不远处沙滩上并排而坐的两个女人,半响沉默。

“先生,这会儿不就是好机会吗?”李博洋上前开口。

他实在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方才那么好的机会,先生却没有动手,反而帮助于宁解了困境,从席媛的包围圈里头冲了出来,现在那两个人就在那儿,毫无防备,这不又是一个好机会吗,只要带走了其中一个女人,就能够换回先生心中所想,他为什么迟疑了。

他不动手也就算了,站在这儿看什么呢,一动不动的。

千羽看着前头的两个背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动作,明明什么都准备好了,机会几乎是唾手可得的,紧要关头她的选择却不是这样的。

有些时候,你还是不能够太相信自己的决定和决心,因为你下一秒,就有可能自己推翻结果。

“那个女人醒过来了吗?”千羽看着前方问出一句话。

李博洋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是那个从席家附近被他们带回来的女人,已经受伤了的女人,一个巧合,原本派人盯着席家的动静,却没想到从席家跑出来一个中了枪的女人,她身后还有那么多的人在追赶。

先生就让人将她带上车子离开,这会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被洒了点迷药放在了另外一辆车子上。

千羽看了前方一眼,最终开口,“将那个女人放过去,将人叫醒之后迅速回来。”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李博洋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

苏西西看着于宁的样子最终还是开口,将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听千羽说了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

“什么事情?”

苏西西看着于宁的眼睛,她就是这样,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永远没有好奇心,眸子里头平静如水。

“席家当年有一个养女,和厉当家互相喜欢,最终害得当时的厉家主母,也就是厉冥熠的母亲自杀。”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口气来叙述这件事情,毕竟是于宁的母亲,还是得带上一些尊重。

“你,听千羽说的?”于宁口中完全没有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苏西西看着一脸平静的女人,这样子有点奇怪,“为了确定,我去找过青姨。”

青姨当年是不太清楚的,厉家主母自杀,自然是封锁消息的,她知道的是,在于珂死亡之前的一个月,厉家宣布,主母意外身亡。

却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和于珂有关系,听苏西西这么一提,她才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但是她却相信,于珂不会背叛席慕,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心。

“你这两天一直躲着厉冥熠,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苏西西盯着于宁开口,细心的注意着她脸上的变化。

于宁撑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慢慢往柔软的沙子里头陷进去,一点一点的往里头挪动,她不是傻子,事情查出来之后,她当然会追究当初到底母亲和厉当家做了什么样的协议才换的席家平安。

多方打听听到的都是那些千篇一律的措辞,一直到最后,她才从十二家里头,商家那里找到了那么点风声。

也难怪了,当初厉冥熠听到席家的时候,眼眸中一闪而过的仇恨,并不是她看错了,那是真正存在的。

“真的?不是我说,你还真的为了这件事情没有去找厉冥熠?”苏西西无语。

“不然呢,有谁能够在收集到这么多事情之后坦然的去面对他,心无旁骛?”

“那种国仇家恨并不是对任何人都管用的,我看的出来厉冥熠不是一般的喜欢你,再说了那个传言是不是真的,你应该自己去问他,从他得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不是吗。”

苏西西这辈子也算难得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

他们两人既然有感情,那么就应该坦诚相对,逃避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你不会是怕他报复你吧。”

于宁低头轻笑,她不怕厉冥熠的报复,如果是母债女还,她愿意替母亲还债,她最怕的,是厉冥熠眼中的仇恨。

她的前半生做梦都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害怕一个男人的眼神,会害怕,她不要她了。

于宁起身,看上去有些失落,她走到前头直视海面,意味深远。

“你知道,我当初六岁的时候,为什么会被赶出席家吗?”

“不是说你把席媛扔进湖里头去了吗?”

于宁偏头纠正,“她是自己掉进去的,佣人没看好而已。”

就赖在她的头上了。

“哦,然后呢?”

“这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谋害厉家少当家,也就是现在的厉冥熠。”于宁眼神幽暗,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

苏西西脑袋跟不上,一下子卡住了,“你给我等一下,怎么就谋害厉冥熠了,你那会儿不才六岁吗?”

于宁自己都快忘记了,当年那些事情,她被席家推出去顶了罪,就是为了保住席媛。

她六岁那年,厉家的大少爷厉冥熠去到了席家,他自己去席家,身边也只是带了简单的两个保镖而已,没有大动干戈,他那时候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厉家大少爷大驾光临,席家上下都严正以待,生怕有了半分的怠慢。

于宁那时候在席家的待遇并不好,还不如佣人,但是好歹也被老太太给了一个小姐的名号,自然不会被明目张胆的欺负,她曾经在银杏树林外头见过厉冥熠,那个男孩子,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孩子。

才不过十岁的厉冥熠,那时候眉宇间的气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度,说话做事与同龄人相比起来十分成熟。

于宁当时没有想过,那个男孩子在她后来的人生当中,会和她开始纠缠。

莫凌那样的人,懂得抓住所有的机遇,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够从一个卖菜小贩的女儿一跃成为了青城翘楚席家主母的原因,厉冥熠和席媛年龄相仿,无论从出身还是相貌,都是顶级的存在,尤其他和席媛年龄相当,这简直就是天赐的机会。

只要能够成为厉家的少奶奶,席媛之后拥有的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生,她自然是动了不该懂得歪脑筋了,想着席媛能够一飞冲天,她开始着手准备让席媛接近厉冥熠。

小孩子的友谊总是来得很快的,所以她吩咐厨房做了几样好吃的点心,让席媛带着佣人给厉冥熠送了过去,特地给席媛换上了漂亮的公主裙。

可是没想到,厉冥熠吃了那些点心之后,就开始口吐白沫抽搐不止,身上还起了不少的红点,这可是吓坏了当时跟着厉冥熠出门的随从,他着急忙的给厉家报了信,很快厉当家就上门将厉冥熠接走了。

临走的时候,席家自然是要给一个交代的,毕竟谋害大少爷,这个罪名可是不会轻的,点心是席家小姐送过去的,那么自然就得席家小姐担这个罪名。

他们那里舍得将席媛推出去,自然就是将她这个不受宠的大小姐给扔了出去,动作何其的决绝,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六岁的于宁被扔了出去,成为一个挡箭牌,后来她在水牢里头熬了一个星期,放出来之后,就离开了席家,那天天上下着很大的雨,灰蒙蒙的一片。

苏西西听得目瞪口呆,“就这样,你是替那个白痴席媛顶罪,然后被打的不成人形?”

于宁点头,嘲讽的是她甚至在厉冥熠到席家之后,一次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只是在银杏树那边远远地看过一眼,只知道那个小男孩长得极美。

“不就是两个小孩子过家家吗,用得着那么大动干戈?”

“席家当时正在风口浪尖上,自然是要讨好厉家。”

再说了,用一个不受宠的女儿去给了厉家一个交代,莫凌还顺带铲除了她这颗眼中钉,是一笔及其划算的买卖。

“你还没听明白?”于宁看着苏西西有些不解的样子,开口说,“那时候的厉冥熠不过是一个孩子,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席家,席家那么谨慎,吃的东西里头,怎么可能会有问题,细思极恐,你还不明白?”

苏西西恍然大悟,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屁孩的厉冥熠就已经那么阴险的想去给自己母亲报仇了,更加别说是现在了。

“可是他如果真的那么恨的话,这么多年早就应该动手除去席家了不是吗?”

怎么可能还留着那么多年,厉冥熠的手段,道上人尽皆知,残忍狠戾。

“你也说了,那是席家养女,也只是养女而已。”于宁不清不楚的说出这句话。

席家的养女始终和席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还有那个所谓的协议撑着,但是她不一样,她是于珂的女儿,嫡亲血脉。

这个时候她是以于珂的女儿去面对她的,和当年截然不同的身份。

如何去面对厉冥熠,她不清楚。

“我和青姨谈过,就前两天,她不知道你跟厉冥熠的事情,但是也还是怕你会难过。”

毕竟自己的母亲如果真的如同外界说的那么不堪,于宁这个做女儿的,纵使没有见过母亲,也还是不好受。

“但是青姨也很明确的告诉了我,于珂不是那样的人,她相信于珂,一直信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要去寻找,你跟厉冥熠无论如何都得跨过这道坎,你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他。”苏西西这样没谱的人都得能够说的出这样一本正经的话来,挺让人吃惊的。

于宁闭着眼睛,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被海风吹着,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她还记得厉倾城说过,厉冥熠的母亲,是当着他的面沉入海底的,还曾经想带着他一起走。

那样的深刻伤害,恐怕任谁都不会忘记的。

毕竟如果那时候的厉冥熠就已经知道整治席家了,可想而知于珂的亲生女儿出现,她会有多恨。

就在两人的对话陷入沉默之后,她们身后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女声。

“宁宁,西西……”

两人同时回头就看到了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青姨,她的动作很明显是受了什么枪,肩胛处一大片血污不断蜿蜒下来,触目惊心。

“青姨!”

她们蹬着沙子跑过去,青姨看到她们,原本发白的脸色变得安稳下来,膝盖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柔软的白沙飞溅而起。

“青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发问,盯着她肩膀上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这一看就知道是枪伤。

青姨抬头看着两人,脸上有些沾了沙子,她原本是打算从国道上过来的,没想到开过来几辆车子,上头的人下来之后直接将她迷晕带走了。

她一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等到她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的伤口被人简单处理了,只不过并没有帮她取出子弹,那人就把她扔在了沙滩边缘地带,她甚至连是谁都不知道。

那人为什么要帮她处理伤口,把她从席家的包围之中救出来。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这边的于宁和苏西西。

青姨抬手伸到于宁面前,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被染的满目通红,她手中一条蓝色的宝石项链格外引人注目。

“这是你母亲,最后的遗物,我找回来了我答应她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了。”青姨脸上露出笑容,带着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轻松。

她没有照顾好于宁,也没有守住于珂的东西,但是于宁健康的长大了,项链回到了她手上,这也许就是上天对于她的眷顾吧。

于宁接过来那条项链,蓝色的宝石比身后蔚蓝的大海还要耀眼夺目,这样的石头,一看就知道不像是普通的宝石,这东西应该有些年代了,但是做工绝对的精致大气。

这个,是她母亲的东西?

“这到底谁伤了你,青姨。”苏西西着急出声。

于宁将项链放进口袋里头,面色冷硬,“一看就知道是谁。”

“我们先到诊所去吧,先让青姨治伤再说。”

“我没什么问题,这么点伤,不算大事儿。”青姨安慰苏西西道。

于宁和苏西西扶着青姨起身,往上头的车子那边过去,这里要爬上她们掉下来的地方,虽然挺拔,但是也还是有路。

苏西西以飙车的速度将青姨送到了,她们这行,当然会有专门购买药物的地方,也有认识的医生,这些所谓的医科圣手,一般都隐藏在暗处,越厉害的人性子就越发的古怪。

于宁以前用的易容药水和迷药之类的东西,也都是从苏西西认识的鬼医身上拿到的,这个医生,是苏西西见过的最特别的医生。

两人在门外等着,这里是城南的一处偏僻民房,红砖白瓦,布置的很是别致,如果不知道的绝对想不到这里是一个地下诊所。

鬼医能力很不错,也就是苏西西口中的无业游民,他的能力很强,却从来不肯到任何的公立医院里头上班,至于什么营业执照,医师资格证,更是直接没有。

他是不屑,更是骄傲,他的能力不屑于用那些东西来衡量,一群没有他本事厉害的人,也没资格给他评定界限。

里头没有动静,鬼医的能力于宁很明白,再说了也只是取出来肩膀上的子弹而已,没什么大碍。

“西西,我需要你去做一些事情。”于宁突然开口,背靠墙壁。

苏西西看了眼时间,六点半,这个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行,你说。”

“五个小时,我要在青城看到ER标准一等兵四十人,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的第一场测试。”

苏西西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舍得动手了?你要相信,他们会有报应的。”

她说出这话,自己都不相信,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寄希望于上帝,那不过是在骗自己而已。

“报应,是弱者的借口,强者的无畏。”于宁吐出这句话。

她手上捏着那条项链,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一个解决,有些人,也应该付出代价。

“你看着青姨,我先走了。”

苏西西点头,自然是知道她是要去哪儿的,那个英姿飒爽的背影,还真他妈的帅气。

……

青城厉家别墅区。

主楼卧室里头,漉铭和W一夜未眠,盯着床上那个男人不动,他的情况好转之后,漉铭将扎在他身上的银针全数取下,给男人吊着点滴。

换掉瓶子之后,漉铭叹了口气,这人还是没有醒过来,他心里头都快没底了,这样奇怪的病,并不是知根知底的,他也不敢贸然将男人唤醒,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又是手足无措的应对。

“还没醒过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小露露,我说你到底靠不靠谱!”W盯着床上的男人开口。

漉铭转身,将手上的针递给他,“要不你来。”

W推开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这时候了他还没醒过来。”

“人又不是睡了三天两夜,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就只能等着他自己醒过来。”

况且这会儿也不算睡了太久,很正常的时间范围,干着急也没什么用。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长而微卷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中,俊美的脸上毫无波动,他食指动了动,很快床上的人便缓缓的睁开眼睛。

漉铭低头准备给他拔掉针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男人睁开的眼睛,黑色的眼眸灰蒙蒙的,有些迷离,瞳孔里头没有聚焦。

漉铭拿了手电筒过来,拨开他的眼皮子查看情况。

“怎么样?”W上前开口。

“没什么大的问题了。”

只不过什么时候还会发病,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这样诡异的病症,寻不到病根,找不到原因,要治疗很困难。

他抽了厉冥熠两管血回了绝岛将自己关起来整整一个月,也没有理出来大体的思路,没想到这次发病,居然有了更加凶险的症状,打的他措手不及。

男人眼中很快恢复了那股戾气,自己撑着床单起身,靠在床头上盯着漉铭,嗓音有些沙哑,“我怎么了。”

“你现在刚刚醒过来,还是少说话的好。”W凑上去开口。

厉冥熠没有搭理他,一双眸子盯着漉铭不放,漉铭向来畏惧男人身上这股气势,并且厉冥熠面前,容不得别人转移话题。

“当家这次发病来势汹汹,并且,查不出病因。”漉铭如实汇报。

厉冥熠抬起右手,盯着自己修长的五指,他记得,这五根手指头上头不断往外流血,一点一点的,如同被割破了伤口一样。

可是现在,五指白皙的宛若瓷骨,指尖光洁,完全没有肌肤破裂的痕迹。

漉铭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上前,语气认真的说,“当家这病的确很奇怪,距离第一次晕倒到现在,丝毫没有预兆,并且一次比一次要更加严重,这是是蚀骨之痛和出血,恐怕……”

厉冥熠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所想。

“这不是病毒感染,也并不是常见的病症,我需要时间才能够确定。”

“有没有治愈的把握。”

漉铭低头,“不确定。”

“会死?”

漉铭不说话了,他并不确定,厉冥熠现在的身体状况,化验正在做,会与上两次他发病之后的化验报告做一个确定对比。

这样的流血剧痛,肯定是对他的身体有影响的。

厉冥熠看着他不说话的样子,也大概明白了,他和漉铭一起长大,知道漉铭在治疗病人这方面有多么的自信满满,哪怕只有百分之五的利率,他都不会垂头丧气。

他这病,还没有百分之五的治愈机会。

W看着床上面无表情的男人,他只不过脸色多了几丝病后的苍白而已,他从小学到的,就是要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无论高兴还是难过,都不能够有表露。

喜欢的,不喜欢的,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存在。

莫寒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男人坐起来,脸上显而易见的有兴奋的表情。

他们担心了一夜,幸好当家没事儿,安全的醒过来了。

“现在有什么事情要说的话,我建议还是再等一会儿。”漉铭提醒道。

莫寒点头,他也知道当家刚醒过来,那些不重要的事情,还是不用说了。

“说。”男人吐出一个字。

漉铭无奈,就知道说了没用,他也没管什么,走出去查看化验结果去了。

“当家,刚收到的消息,席家内乱,席宁不知去向连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批军火。”

W皱眉,“席家自己打起来了?”

按照他们的分析,这个席宁如果真的是席家的救命稻草不是应该被供起来吗。

“暗算席宁的人就是席媛,动静闹得还不小,沈辰也在现场。”

这些原本不用说,但是当家要动席家,趁着内乱的时候下手,一击即中,况且席宁也失踪了,坠海,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

漉铭这边带过来的医疗团队都是顶级的,厉冥熠现在的血液检测报告很快就出来了,对比两份血液活性,还有他检测到的东西,漉铭心里头那份侥幸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情况,已经不能够再恐怖了。

“漉先生,现在怎么办?”团队里头的医疗专家开口。

漉铭取了袋子,“你们马上开始检测抗体,无论如何都要防止情况恶化。”

莫寒退出来之后很快就看到了端着托盘走过来的漉铭,盘子里头什么东西都有,都是些医用器械。

“怎么了?”他一把抓住准备进门的漉铭。

端着托盘的漉铭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情况不太好。”

不告诉这些人他们会一直缠着他,这又不能够乱说,只能够敷衍一下了。

莫寒抓着他的手一紧,“什么是不太好,你说清楚了!”

漉铭没再多说什么,推开门走进去,偌大的房间里头只剩下厉冥熠和几个伺候的人,他将托盘放到男人身旁,吩咐了所有人出去之后,面带严肃的看着男人。

“有什么就说。”厉冥熠开口,语气淡然。

“两份血液报告对比,情况不太好,你每次发病之后,你的血液活性都会降低,身体内部损耗比较严重,逐步递增。”

这些话都是通俗易懂的,厉冥熠也知道了,他的状况如何。

“发作起来浑身的血液沸腾,如同全身骨头一起粉碎,疼痛指数已经非常人能够承受的,这样当然是会耗干净你的精血,挖空你的生命。”

他说的,句句属实,床上的男人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的确,发作起来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那是灭顶之灾。

“需要抽血,我会想办法抓紧研究,但是,我要给你提个醒,我无法保证在情况变得无法收拾之前想出办法。”

这算是他的提醒,如果厉冥熠不配合治疗的话,真的恐怕无力回天,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并不上心,他们都知道。

这样的病原本就没有接触过,如果他不重视,他们着急忙慌的,也没办法让他好起来。

半响之后,厉冥熠抬头,“我还能活多久?”

漉铭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一般人都会带着侥幸心理,不愿意相信自己病了,他这样的男人,能够享受多少的富贵就能够撑得起多大的打击。

面对现实的能力总是要比别人强大很多。

“如果以这样频率的发病,五年。”

这已经是漉铭能够保证的最大期限。

他一定会倾尽全力的去拯救,但是这个病实在是奇怪,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例,他以前更加是听都没有听过,没有相应医学知识的辅助,没有案例的分析,就只能够用他的血液开始不断的做实验寻找抗体。

更可怕的是,就算最终有了特效药,也没有相同病症的人可以去做这个实验。

厉冥熠低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挡住了男人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巴带着僵硬。

五年,挺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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