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仪，回来了，累了吧。”
“还好。有劳爸关心了。”秦如仪微笑回应。
顾长沛见儿媳妇看着自己的眼色，知道有话对自己说，便对楚欢颜说：“你从返学回来就陪我说话，聊了半天也累了，去忙你自己的吧。下次再跟我说你们漫画圈里那些事。”
秦如仪看着楚欢颜离开，有些感慨：“爸居然有耐心听这丫头聊漫画圈的事。要不是我亲耳听见，还真不信。”
“斯年是那个圈子的，多了解一下也不错。”
“说是这么说，还是看得出来爸和这丫头关系好了不少。”秦如仪人在佛堂这段日子，也听说了南宫的事，当然也知道了那晚公公在楚欢颜的陪伴下去了现场的事。
“可能是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儿太多吧，也知道了关于老大去世的真相，还有宫家长子的死，”顾长沛叹息道，“让我觉得，世事无常。有些事，也真的没必要斤斤计较了。”
“爸的意思是——”
顾长沛顿了一顿，说道：“既然你回来了，找个时间去安排一下婚礼的事儿吧。”
秦如仪一讶：“您是说老二和欢颜的……婚礼？”
“不然呢。”
“我只是没想到您突然变了心意，有这个打算。”
“反正两个人已经拿了结婚证，我不承认也是自欺欺人，谁让老二铁了心？既然如此的，咱们顾家二爷的婚事，也不能这么草率，总是得办一场的。”停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了，万一那孩子有了顾家的骨肉，我的重孙子，总不能见得不光吧，人家还以为是先上船后补票的私生子呢。难不成，到时再昭告天下说两人早就结婚了？”
秦如仪一凝，点头：“这倒是。”
老二让楚欢颜搬到大宅这边住还是有作用的，人心都是肉做的，尤其顾家现在这个多事之秋，人心惶惶的，几番磨合下，公公对那丫头到底有了些改观。
另外，公公后面那番顾虑，也是公开老二婚事的重点——顾家这一代人丁确实太凋零了，也确实要多添些小辈，给家里添添热闹了。
——
楚欢颜得知顾家要办婚礼的风声时，是在第二天黄婶一大早来给她收拾房间时提到的。
今早有早自习，和莫默约好了早点去学校，她正在整理书包，一听便傻了眼：
“婚礼？没听错吧？”
“哪会听错呢？昨儿老爷还和太太商量着呢，回了房，太太还问我意见，说是哪天是黄道吉日，又问现在办婚礼有没有什么民间忌讳，毕竟好多年顾家没有办喜事了，想多了解一下，最后还让这个周末和司机陪她去一趟礼仪公司。”
楚欢颜更是说不出话来。
虽然能感觉得出老爷子对自己这段日子的态度好转了些，尤其在南宫那事儿之后，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黄婶见她要出门了，忙拦住：“哎，等等，您还没吃早餐呢。吃了再走啊。”
“不用了，我路上随便买点儿。”
“那可不行，外面的早餐不卫生又没营养。太太说了，这段日子您的饮食可得多注意，这样吧，我给您去把家里的早餐装好您带去学校再吃。”黄婶说着暂时搁下手头活儿，先下了楼。
几分钟后提着个小拎袋上楼递给了楚欢颜。
到了学校，楚欢颜拎着袋子，进了自习教室。
莫默因为住校，早到了，拣了靠窗位置正看书，看见她来了，伸手打了个招呼：“这边。”
楚欢颜走过去坐在莫默身边的空位置，将拎袋顺手放下来。
“什么啊？好香啊。”莫默的小爪子扒开袋子口。
“黄婶让我带来吃的早餐。”
“哇，好丰盛啊，一大早的吃这么好，汤汤水水的补品，也不怕流鼻血啊。”
莫默揭开盖子感叹了一声，除了早餐的基本标配鲜牛奶鸡蛋等，还有一碗乌七八黑的不知道什么汤，用筷子拨了一下，里面好像有乌鸡，鹌鹑蛋，枸杞，红枣，桂圆肉，又低头像个小猫儿似的嗅了嗅：“咦，好像还有中药味。”
“中药？”
“嗯，貌似是党参和黄芪，哎，还有当归。”
“啊，这么多中药？你没搞错吧？”楚欢颜赶紧用勺子也挑了一下。
“绝对没搞错，我爸这几年很注重养生，比较喜欢研究中医，也喜欢喝养生酒，酒里面经常泡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材，这气味，我太熟了。这党参看香味和外形，估计还是长白山绝品，不是普通参，价值不菲呢。”
“黄婶这是干嘛啊……一大早还真想把我补得流鼻血啊。”楚欢颜哭笑不得。
莫默却眨巴两下长睫毛，似乎有点儿难以启齿，最终还是说：“我看这早餐不是想把你补得流鼻血。是有别的意图。”
楚欢颜听出她话里有弦外之音，用手臂撞一下她：“别吞吞吐吐了，有话直说。”
“恕我直言哈，汤里的这些药材，全部都是补血益气的，对女人妇科很有益。”家里老爸热衷中医，弄得莫默耳濡目染，也成了半个中医小粉丝。
“……哈？”
莫默说得更明白一点儿：“就是说这些药材，都是能助孕的，女人备孕时候会经常吃。”
“助孕？备孕？”楚欢颜有些风中凌乱了。
“欢颜，虽然你是已婚身份，但现在才一年级，就算不考研深造，也还有三年才毕业，真的打算现在就和二爷造人了？”
虽说现在大学并没有严苛规定不准学生结婚怀孕生子，但毕竟还是少数中的少数，而且，上学期间带个娃，似乎也不大方便吧。
造什么人啊。她完全不知道。不过楚欢颜也明白了，怕是秦如仪和顾长沛的意思。
难怪黄婶说，太太说了以后她饮食要多注意。
他们现在想让顾靳枭和她公开婚事，她为顾家生孩子，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义务。
傍晚，回到大宅，刚进门，她便看见顾靳枭今天难得回来的比自己早，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翘着长腿看财经新闻。
正好她有事想问他，换好鞋子便走了过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爷爷打电话，说是有事找我，让我早点回。怎么了？急冲冲的样子。”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楚欢颜望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说婚礼的事？”
“不是。”这么大的事，连她都知道了，他肯定也早就听说了。
“那是什么？”
她鼓了股腮帮子：“别装蒜了。”
顾靳枭眉一蹙：“装什么蒜，有话直说。”
她这才咬咬牙：“备孕的事，你不知道？”
“备孕？”顾靳枭一顿，还没来得及多问，佣人已经下楼走过来：
“二爷，少奶奶，老爷让你们去他书房。”
两人暂时没说什么，上楼去了书房。
书房里，顾长沛正坐在安乐椅上，看见两人来了，道：“坐下吧。”
“爷爷找我回来说有事要说，不知道是什么事。”
顾靳枭问道。
顾长沛不语，一向威严的眸子里平白添了几许缓和，瞥了两人一眼：“关于你们两个婚礼的事，都知道了吧。”
顾靳枭应了一声：“嗯。”
顾长沛眸子更是有种特殊的内涵，语气也更清缓：“婚礼一举办，你们也算是真正的夫妻了，是不是也得尽些夫妻该尽的本分了。”
这话一出，楚欢颜一口口水差点儿没呛出来，顿时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
顾靳枭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刚才在楼下听楚欢颜提起，此刻也猜到了。
原来这丫头刚才是这个意思…。
顾长沛见两人都默不作声各怀心事的样子，也不绕圈子了：“老二，你媳妇儿是个女孩家，不好意思开口，你总得表个态。”
顾靳枭忍俊不禁：“夫妻的本分？爷爷能说的具体一点吗。”说着，侧眸瞟一眼身旁的女人。
顾长沛也就懒得绕圈子了：“限你们最多一年之内，给我添个重孙。从今天开始，我给你们倒计时。”
楚欢颜倒吸口气，苦笑：“生孩子又不是盖房子，还能订计划日期？”
“怎么不能订了？我说能订，就能订！”老爷子一言九鼎，又转向顾靳枭：“老二，你不是一直很反感我让你放下集团的事，一心去军队吗？只要你给我生个重孙子，我就不逼你了，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也不用一一向我报告了。还有我手头上剩下的那些股份，也全都转给你，让你更方便理事。”
卧槽。这简直是威逼利诱啊！楚欢颜正要开声，手背却被身旁男人轻轻一压，摁了下来。
“知道了。”顾靳枭淡道，顺势牵起女人的手，站起身：“爷爷说的话，我们会认真考虑。也不会辜负您的期许。”
不会辜负老爷子的期许？……这算什么，答应了？楚欢颜懵了，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他牵出书房。
回到卧室，楚欢颜松开他的手，炸开了锅：
“顾靳枭，你什么意思啊？凭什么代替我答应了？不会就为了一点利益就竖白旗了吧，亏我还以为你是个男人！你这是跟你爷爷做交易！”
顾靳枭轻勾薄唇，哪会不知道她在激将，回家后还没换衣，一直在楼下，此刻只慢悠悠踱到了衣帽间，脱下外套，解开衬衣上一颗颗纽扣：“什么交易，太难听。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我们是夫妻，迟早也是要生孩子的，晚生不如早生，晚几年你成了高龄产妇，对身体不好。”
楚欢颜追了进去，气得哽住：“可我现在还在读书，漫世界那边的工作也很忙。”
“怀孕并不影响读书，最多也就是快生了请一段日子的假。至于漫世界那边，就更不用担心，我以老板的名义，准许你这一年可以消极怠工，随时请假。”顾靳枭对着镜子继续换衣服，不徐不疾。
“可我现在在上升期，正开始红！生孩子……会影响我的！”
“生了孩子以后再复出爆红的女明星也不在少数。生完孩子，你要几个上升期，我帮你制造几个上升期。”
楚欢颜被他怼得吭不出声，半会儿，才猛的一抬头：“你……你干嘛？”
某人脱了衣服，却没换上家居服，而是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
匀称而诱人的八块腹肌大喇喇展现在她视线中，让她想挪开眼睛都不行。
“爷爷刚才不是说了期限吗，一年之内。我们时间还是很紧迫的。”他上前便倏的将她横抱起来，走出衣帽间。
他……现在就要开始造人了？楚欢颜倒吸口凉气，“顾靳枭……你放我下来……等等，我们刚回来还没洗澡……”
这话一出，便后悔的差点儿咬掉舌头，这不是在色诱他吗。
果然，这话正中某人的下怀，马上转方向朝浴室走去：“行，那我们先洗澡。”
——
第二天早上楚欢颜起来时，已经是太阳高照。
昨天从傍晚到入夜，基本没有消停过。就是中途他怕她饿着了，才暂时停战，先让黄婶端了晚饭进来。
她揉揉酸痛的腰肢，幸好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学，不然铁定迟到。
冲了个澡后，她第一时间便先拉开自己电脑桌下面第二格抽屉，却没看见自己想找的东西，翻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又换其他几层找了找，仍旧没影子。
怎么回事？一直就放在这里啊！
她正疑惑，门开了。
“找这个？”顾靳枭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瓶，晃了晃。
她刷的站直身子，自己要找的避孕药在他手里！
他走进来，慢条斯理：“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吃这个。”
这话一听她就明白了：“你知道我在吃药？”
“你的事，我有什么不知道？你在檀香苑把这药藏在哪里，每次吃完在哪家药店补货，我都知道。”
从她买长期避孕药偷偷服用，他就知道了。
既然她执意不想为他怀孕，他也没勉强。
再说当时也的确不是让她怀孕的时候。
婚礼都没办，难不成他的孩子也见不得光？
可现在老爷子同意公开了，就不一样了。
楚欢颜瞪住他，踮起脚想要去夺他手里的药丸：“还给我——”
“你确定要吃？不怕不孕不育？”他手微微一抬。
果然，小女人被震慑了一下，手悬滞了一下：“你胡说什么？！”
“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百害无一利，最坏的后果就是不孕不育。怎么，买这种药的时候，也没咨询一下？”
楚欢颜心里发了会儿虚，虽说不想这个时候生孩子，可也没想过不孕不育，却还是嘴硬：“别骗我了。”
“随便你信不信。”
她被他严肃的眼神骇住，还真没去继续抢他手里的避孕药了。
他眼睛一眯，知道敲到这丫头的软肋了，以后估计应该不敢随便乱吃药了，手滑下来，将她的手一牵，离开卧室：“吃饭了。爷爷和妈还在楼下等着。”
**
楼下，顾长沛和秦如仪已在饭桌边，看着两人手拉手下来，对视一眼。
尤其顾长沛，脸上浮现出几许意味深长的满意。
昨天晚上两人没下楼吃饭，今天又起得这么晚，他自然心知肚明。
照这个进度，指不定很快顾家就有小婴儿的啼哭声了。
楚欢颜不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两人用异样又试探的目光看着自己，感觉脸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坐下来后，还不好意思抬头看两人。
顾长沛忍俊不禁，这丫头，居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示意大家用饭，一边吃着一边说道：“今天周末，大家怎么安排。”
“我和水苏苏约去逛街。”楚欢颜第一个发言。
再在大宅里带着，不是被老爷子和秦如仪的目光盯着，就得被某人拎着去造人，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顾靳枭淡道：“康恒那边的事，还有些后续工作。我今天也要去公司一趟。”
南宫一事后，下属也都落网，交代了康恒事件始末，还了康恒一个清白，但这事毕竟闹得不小，还是有些善后事需要处理。
秦如仪喝了口牛奶，也微微笑道：“我今天打算去婚礼司仪公司那边去看看，再去一趟顾氏下面的酒店。说不定再去一趟礼服行。”
“也好。早点儿先去看看，也能多挑挑。这些都是要耗时间的。”顾长沛对于儿媳妇的行动力和效率非常赞赏，频频点头。
早饭结束，楚欢颜正要出门，顾靳枭正好也要出门，顺便开车把她送去了和水苏苏约见的地方。
路口，水苏苏看着她下了兰博基尼，又看见驾驶座的身影，知道是顾靳枭送她过来，正想过去打声招呼，却见她被下车后背顾靳枭叫住，似乎是被叮嘱了好几句，期间，顾靳枭还望了自己一眼，随后，车子才开走。
水苏苏走过去，瞥一眼远去的车子，促狭道：“哎哟，还是顾二爷座驾亲自送来的，面子越来越大呢。逛个街还千叮咛万嘱咐，这是把你当小朋友还是把我当坏阿姨，生怕我拐了你啊？”
被南宫绑架过的事，楚欢颜还没跟水苏苏提过，也不打算跟她提了，免得又惹得水苏苏一惊一乍吓着她，挽住她胳膊笑嘻嘻：“你这啰嗦劲还真快成老阿姨了！”
“好啊你这死丫头——别以为我现在是你学姐就嘚瑟了，咱们可是一般大，”水苏苏剜楚欢颜一眼，又顺口道：“对了，二爷在跟你说什么啊，送到目的地了还说个不停，就这么难解难分啊？”
楚欢颜脚步缓了一缓，望她一眼：“跟你也有点关系。”
“跟我有关系？”水苏苏有点懵。
“他说——伴娘，这会儿也该提前选了，要是确定了就提前跟你说一声，也好做准备。”
水苏苏愣了两秒回过神：“伴娘？你的意思是……你们两个要举行婚礼了？”
楚欢颜点点头。
水苏苏展露出璀璨的笑容，揽住楚欢颜的脖子：“太好了，恭喜你了！”
说老实话，欢颜和顾靳枭在一起却一直没有公开，也算是她的一桩心事，生怕欢颜日后吃了亏，现在知道两人要公开了，着实松了一大截子气儿。
楚欢颜被她抱得快喘不过气，将她的手拽下来：“你要掐死我啊小姐姐。”
“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早点跟我说。”水苏苏对这喜事还意犹未尽。
“这不是说了吗？”
水苏苏这才注意到她的神色，好像有点患得患失，蹙蹙眉：“怎么感觉我比你还要兴奋？小姐姐，这可是你的婚礼啊！你这不会是婚前抑郁症吧，现在很多人都有这毛病。”
“去你的，你才抑郁症。”楚欢颜搡了她一下气笑。
“那你怎么好像不高兴似的？”
“我……表现得不高兴么？”摸摸脸。
“反正不像新娘那么激动。……欢颜，你怎么了？不会是不想嫁吧？”
楚欢颜呼吸一凝，这话像锤子一样正敲在了心上。
“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水苏苏一讶。
“我也不知道……。”自从听到顾长沛和秦如仪要给他们举办正式婚礼，心情就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在他看来，阻碍公开的唯一危险因素已经没了，现在举办婚礼公开婚事，很安全。
而在她看来，至今却还不确定他选择和自己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心底总有个结。
到底是不是她的一双眼睛长得像谁，他并没给予她想要的答复，可她却偏偏不信。
或许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结婚之前患得患失，心情跌跌宕宕的也很正常，这也是轻度抑郁症的一种。何况男方是顾家的人，情绪紧张也在所难免。不过，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什么事都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多想了，今天逛完街，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什么事都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楚欢颜舒了口气，或许苏苏说的没错。
事还没发生，何必操心在前头？反倒辜负了眼下的日子。
也许是自己多心，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替身？
心态宁和了点儿，挽住水苏苏的胳膊蹭了蹭，借坡下驴：“行，那你今天要好好陪我这个抑郁症患者一天。”
——
婚礼的准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秦如仪做起正经事来，一向麻利干脆，颇有大家庭夫人的作风，一周的时间就联系好了合心意的司仪公司，举办喜宴的旗下酒店以及婚纱店，并且准备了一份宾客名单。
按照安排，下周顾氏的公关部再对外通知婚讯，昭告全城。
秦如仪也问过她，要不要提前通知一下楚家人。
楚欢颜没有考虑多久，回答还是算了。
她和楚家太久没有联系了。
先不说她想不想楚家人来参加婚礼，楚家人恐怕也不会带着真心的祝福而来。
再加上后来楚悦这件事，梁子更大。
算了吧。
秦如仪不知道她和家人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她和楚家人几乎没什么联系，问过老二，老二只说她和家人关系一向淡就打发了，此刻听她这么说，也没多问什么了。
顾长沛秉持着婚礼前新婚夫妻前一周不宜见面的老规矩，让司机送楚欢颜回檀香苑住，却把顾靳枭拦了下来，勒令他这个星期住在大宅，并且不得擅自和楚欢颜见面。
对于老爷子的这个安排，楚欢颜举双手双脚同意。
某人却不乐意了，认为这是封建迷信做法，况且他们两早就结婚了，现在不过是补办婚礼。
顾长沛对这种老规矩看得却是非常重，极度坚持，心意已决。
**
搬回檀香苑的第二天晚上，楚欢颜收到了乔斯年的短信。
只有三个字：“恭喜你。”
她立刻拨了电话过去。
“大神。”
乔斯年隔了很久才接起来，见她打电话过来了，顿了一顿，才道：“二叔不在你旁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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