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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十楼,走廊。

“来~”

“花枝,给!”

王大力手里提着几个附近超市袋子,把里面的盒饭和饮料纷发给他们,递到花枝手中时,女生神情恹恹的摇了摇头,“我吃不下去。”

浩瀚接过果汁,帮她拧开盖子,递到面前,“喝点吧,润润嗓子,刚才就属你说话最多。”

“我说话……”

她以为他是在嘲笑她,下意识的要怼他,但目光所及那只宽大有力的麦『色』手掌后,神情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耳根子后悄无声息的红了一片,接过水,抿了两口。

刚才在病房里,他按着周蕙说的那些话……应该都是随机应变,瞎编造出来的吧?

王大力拿出两盒盒饭,递给刘亚然和薛凯,“欸,你们说,她会撤销报案吗?”

薛凯掀开盖子,颜『色』俱全,肉香四溢,馋的他夹起红烧排骨,吃的津津有味,“肯定会的啊,之前是她误会嫂子了,现在都真相大白了,没理由再揪着不放啊?只是看她那家里人,多少得讹点钱。”

花枝放下水,不耐环着胸。

“钱都是小问题,主要是周蕙这个人心思太阴毒了,谁知道她又会钻什么牛角尖?有时候,优秀就是原罪,嫉妒比仇恨还可怕,欸……也不知道月亮现在在局子里怎么样了,会不会被恐吓、威胁、严刑『逼』供……”

“咳——咳咳咳——”

花枝正靠在椅子上,四十五度仰面忧虑着,薛凯忽然被一块小排卡住了嗓子,呛得眼泪直往下流。

女生转脸看着他,“怎么,你也觉得很可怕是不是?要不我让我爸拿点钱去通融通融?”

浩瀚坐在一旁,手里捏着一厅饮料,无声无息的笑了。

仰头,一饮而尽。

怪不得都说:蠢女人,最可爱。

薛凯好不容易把那块骨头给咽下去了,泪流满面的看着她,“大小姐,你家里钱要是花不完,朝我卡里打,嫂子可没你说的那么可怜,人家现在在局子里睡大觉呢!”

“睡大觉?”

“嗯哼,女警小姐姐还帮她拿了床毯子。”

花枝,“……我们在这撕『逼』掐架,她在那儿睡大觉?”

花枝有点幻灭,说好的慌张害怕、痛哭流涕、孤立无援呢?

“你到底是希望嫂子好,还是不好啊?”

“不是,咱们刚刚就应该拿着相机把过程录下来,让她知道,我们在为她声讨的路上,有多撕扯、艰辛!”

浩瀚扯嘴轻笑,捏瘪了易拉罐,朝垃圾桶里扔,“放心,她看了后,只会说你撒钱太败家。”

花枝,“……你这么了解她?”

女生默默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了过来。

“……”

浩瀚一噎,有些哑口无言了。

这算是,吃醋了吗?

“我觉得也是!”

花枝干咳了两声,问薛凯。

“班长呢?”

“班长在a城啊,怎么了?”

“没怎么,班长不是每天都要到月亮那儿打卡的吗?她进去了,手机应该被没收了吧?今天没人回,不奇怪?”

王大力接了句,“可能班长家事很忙吧。”

“nonono!”

薛凯摇了摇手指,“你还是没有我了解班长,再忙肯定也会和嫂子保持联系,只是嫂子那么鬼机灵,随手拈来了个借口敷衍班长也不一定。”

花枝挑眉,“她现在还有那个胆?”

“鲸鱼之前给我发消息了。”

浩瀚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

“说什么了?不会被发现了吧?”

“没有,鲸鱼问月亮的手机什么时候修好?”

薛凯笑了,“我说什么来着?”

“果然,又朝校草大人撒谎了,这孩子死不长记『性』啊,你怎么回的?”

“我就说她在班里学习那什么三角形,没空去修手机。”

“厉害了!”

花枝眯起笑眼,朝他竖起大拇指,伸头就去看校草大人是怎么回的。

浩瀚微微将手机凑到她面前。

【鲸鱼大boos】:是么,现在倒挺积极。

“哈哈哈……”

“班长这语气一看就是生气了,怎么酸溜溜的,像个被冷落的小娇妻似的?”

花枝放肆的捂着嘴大笑,丝毫没注意到此时自己整个人都依偎到了浩瀚胸前,而男生身形微微后仰,一只手臂似有似无的笼罩在她肩颈上方,看着活跃的她,嘴角轻轻勾起笑容。

薛凯抱着盒饭,翻了个白眼,一脸的生无可恋,“完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这一个个都成双成对的,虐待动物呢?

浩瀚朝他瞥了一眼,轻声,“去你的警局!”

“吱——”

几人正说说笑笑,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掉胸前听诊器,将笔和记录本放在兜里,朝身边的小护士交待着。

薛凯冲上去,“医生,怎么样了?不会又中了什么毒吧?”

“对啊,她没事吧?别又赖上我们了!”

主任医师摘掉眼镜,将目光投在他们身上,逡巡一周,“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们是……同学啊。”

“对啊,同学,来送温暖的。”

医生听着,脸『色』不大好看,显然是不相信。

“病人现在的状况非常不稳定,尤其是她这次中的毒特殊,『药』物过量伤及神经,手术虽然成功了,但却留下了后遗症,心理也很脆弱,需要静心休养,不能再受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刺激,否则……很容易恶化。”

“恶化?”

“是啊,并不是只有可见的伤口会恶化,人的精神意志一旦坍塌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现在除了直系亲属,我不建议你们进去探望。”

“啊?那可不行,咱们还得……”

“花枝。”

薛凯一把拉住了情绪激动的花枝,朝医生道谢。

“嗯。”

主治医师点了点头,和身边的护士一同离开。

“喂,你拉着我干嘛啊?她自己做的孽,现在又装成小白花,她是死是活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啊,要紧的是让她先撤销报案!”

薛凯给浩瀚使了个眼『色』。

浩瀚强制拉过她,将女生按坐在廊椅上,“当然有关系,物极必反,如果我们『逼』得太紧了,反倒不尽如人意。”

“是啊,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嫂子更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还是等等吧,不能帮倒忙啊。”

“还等?再等天都要黑了。”

“要不……大力、亚然和花枝,你们先回校吧,我和浩瀚在这里等。”

“这怎么行,你们不要睡觉的吗?”

薛凯和浩瀚相视一笑。

“网吧都熬过三天三夜,这点算什么?”

“我也要留下。”

浩瀚讪笑,“你不要那张脸了?”

花枝怒瞪着他,“你才不要脸了呢!”

“不是……不是说女生要睡美容觉,不能熬夜吗?”

“老娘还年轻,再说了,有什么夜是一张水光面膜拯救不来的?不行的话,就两张。”

男生摇了摇头笑。

“这个周蕙,可真有福气啊,除了给爱豆打call,我还没为谁熬过夜呢,她现在在这给她装神经衰弱,欸……浩瀚,你魅力可够大的啊!”

花枝眼神说不清的看向浩瀚。

“什么玩意~”

怎么又归咎到他头上了。

**

凌晨三点

万籁俱寂,走廊内,三个人横七竖八的裹紧衣服,面『色』平静,呼吸清浅的睡了过去。

‘嗞啦——’

1012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从里面,迈出一只脚,脚上没有鞋子,只有一层薄薄的浅『色』船袜,往上,是瘦骨嶙峋的脚腕,风一吹就能折断了似的躯干,还有一张素白到没有表情的脸。

她走出来,脚步极轻,一点一点停到了男生面前。

花枝一头黑发散下来,头枕在男生腿上,身子侧躺于长椅,睡容安详,身上半盖半掉的是他的外套。

而男生,则小心翼翼护着她的头,睡颜前所未有的温柔、安静。

她嘴角动了动,最后没扯下来,反而稍稍上扬。

“你好好对他。”

声音低得,仿佛含在了嗓子里。

一阵幽幽的冷风从走廊那头缱绻过来,经过整个冗长的走道,打在身上时冷冷的,撩人清醒。

薛凯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眼,身子拼命朝浩瀚身边挨着,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声音颤颤巍巍的,“浩瀚,醒醒,醒醒。”

浩瀚『揉』了『揉』眼,嗓子哑哑的有些粗,“干什么?”

他一出声,感应灯就亮了。

薛凯吓得比一个女生还过分,拼命朝他身上挤,“我我我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贞子……”

“滚你妹的,贞子是日本的,越洋来找你啊?”

“真的,不骗你,就消失在电梯尽头……”

“我看你是睡魔怔了!”

“不骗你……”

“蕙蕙,蕙蕙你下来啊!”

“蕙蕙,蕙蕙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一阵凄厉的嚎啕声传来,在这寂静如斯的黑夜里,划破长空,声声入耳,尤显得嘹亮。

薛凯和浩瀚齐齐愣了一下,随即站起。

“坏了!”

花枝脑袋动了一下,扭到了脖子,『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们,“怎么了?”

“快上12楼!”

……

黑夜如幕,月『色』撩人,颗颗闪耀的星子点缀其中,眼睛一眨一眨的,散放出光芒,城市霓虹灯正煌,偶尔有一两辆汽车从道路上疾驰而过,像个匆匆的旅人,而后又是寂静如斯。

凉风吹过楼顶,兜兜的病号服拍打在她的躯干上,没有了痛感,没有了触觉,心放的像大地一样宽阔,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

她走上天台,一点点朝着边缘靠近。

“蕙蕙,蕙蕙你别过去,你听妈妈的话……”

“蕙蕙啊!”

李丽春和周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天台边扑过去,试图将她拉下来。

周蕙站在极高的位置,忽然转过身,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在被扬起的黑发包裹下,显得无比骇人,“别过来!”

“好,妈妈不过去,不过去,你别想不开好不好?”

“蕙蕙,蕙蕙你听爸爸的话下来,下来好不好?”

“蹭蹭蹭——”

几道凌『乱』而仓促的脚步声传来,薛凯、浩瀚和花枝,面『色』惶惶的跑了上来,三人见她站在高且边缘处,均吓得心脏一颤。

“来了。”

“你们都来了……”

“都来送我最后一程。”

“浩瀚,你也来了……”

她望着他,眉头轻皱着,细细的嗓中挤出几句话,眼泪从干涸的眼眶中,艰难的流下来,最后竟痴痴的笑了。

“你救了我两次,这次,却再也救不了我了。”

“周蕙,你别冲动,有什么话下来好好说!”

“对啊,你别想不开,我们不『逼』你了,你先下来好不好,你想要怎样,我们都满足你!”

薛凯和浩瀚缓缓朝她靠近,见她一步步『逼』向边角,又吓得退了回来。

花枝直接懵掉了,望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几个少年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站在死亡边缘,太陌生了。

“蕙蕙啊,蕙蕙,你要是走了,你要妈妈怎么办啊?妈妈该怎么活啊?”

“蕙蕙,蕙蕙你下来,下来爸爸什么都答应你!”

“答应我?”

周蕙缓缓转过身子,城市的霓虹灯在泪花的放映下,成为了一朵朵染上鲜红颜『色』的灯笼。

“我还要你们答应我什么呢?”

“没有了。”

“什么也不想要了。”

“我生来就是贱命一条,和你们都不一样,父母可以因为金钱把我送到近亲的床上,同学、老师可以因为我缴不起学费,在背后指指点点、戳脊梁骨,外人可以把我当做一头累不死的牛,无休止的驱使,谁都可以骂我怯懦、没脸没皮……我就像这马路上的一只蝼蚁,无论是行人,还是汽车,只要碾过来,就必死无疑。”

“而现在,我又亲手把我的救命恩人送进监狱,亲眼看着自己喜欢多年的人,抱着别人……我从来没有一个朋友,成了世人眼里的罪人,弄丢了自己最想珍惜的东西,未来只会在所有人的唾沫和侮辱中度过。

我也曾想努力的和命运抗争,也想活的像你们每个人一样,可最后,我还是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你们告诉我,我还要什么?我还要什么?!”

她疯狂抱着头,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嘶吼,半只脚悬空,那瘦弱的身躯,仿佛只要一阵大一点的风,就可以带走她。

萧山区,警局。

“呃——”

黑暗下,一道深沉的低『吟』将她从梦魇中拽醒。

月亮睁开眼,一双拢入漫天璀璨光芒的星眸在一瞬间变得锋利『逼』人。

生生把赵炳乾这个见过世面的大男人都吓得怔了一下。

这杀人于无形的眼神,哪里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做恶梦了吧?

“你在干什么?”

她望着他,声音不高,却极清晰。

刚醒来,就能这么理智。

赵炳乾在心里腹诽了一下,将手中的被子给她放到身边,“小凯嘱咐我,多多照顾你。”

“你放心,我对异『性』没兴趣。”

末了,觉得自己添这句话有点多余了。

她缓缓坐起身。

“现在几点?”

“三点。”

“手机给我。”

“好……”

赵炳乾说完后,忽然发现……自己为什么这么听她的话?

男人转脸看她,发现小女生正用一双不可违逆的灼亮眸子看着他。

“……”

得了,就是个倔强的孩子,不跟孩子计较。

月亮揩去额头上溢出的一圈冷汗,接过他抛过来的手机,眸『色』渐深。

她疏忽了。

这次去医院的人里面,肯定有花枝。

而且,陆景云好像还和她说过,稻花香保存下一段视频,应该在浩瀚手中……

他们过去了。

或许还是不放心,就连在睡梦中,她的大脑都自动模拟起了他们到医院后会出现的场景和结果,可是有一种结果,让她始料未及……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所有热爱和信念,那她该何去何从?

“万念俱焚,心如死灰。”

饮水机里的热水打在杯子里哗啦啦的。

月亮抬起头,目光锃亮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说话?”

“……”

赵炳乾转脸看着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不让人接,你问什么?”

月亮缓缓垂下眸,她竟说出了声吗。

赵炳乾望着她,将手中本准备接给她的水,拿到自己嘴边压压惊,这孩子怎么瞅着……好像有点精神分裂啊?

对了,他想起她吃的『药』,好像的确是有这个功效。

月亮打开手机。

赵炳乾又多了句嘴,“刚才开机,看见陆景云给你打了不少电话,你不回一个?在我的监听下,可以回。”

月亮迳自打开短信,安静了下来。

赵炳乾,“……”和在陆景云面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完全是两个人啊,女人都那么善变的吗?

……

晚风呼啸的楼顶,女生说完,眼泪干涸,双手渐渐从头上拿下来,转过身,张开双臂。

“蕙蕙,蕙蕙啊……”

“蕙蕙,你走了,妈妈也不活了!”

李丽春看着那一幕,哭天抢地,悲怆攻心,直接晕倒了在周伟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

花枝唇瓣儒动着,吓得嗓音都哆嗦了起来,双手不自觉抓着浩瀚的衣襟,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

薛凯和浩瀚唇『色』发白,眼神凄凉的看着那一幕,来不及了,根本来不及。

她身子前倾,就在即将下坠那一刻……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叮——’

这一声清脆的机器音,像是把人从这个哀伤绝望的夜晚,缓缓拉向现实。

她低头。

还有谁,会想起她,会来送她这最后一程。

最后一点好奇,像一簇火苗,就这样被激起了。

女生掏出手机。

来自‘月亮’的一条短信

——我曾问过我的心理医生一个问题;有些人,是不是生下来就注定低到尘埃底?

她回我:最美丽的花,都是根植在泥土里的。

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啪——’

一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烫打落,她的身子忽然剧烈颤抖了起来,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忽然找到了归宿。

“浩瀚!”

薛凯瞅准时机,朝浩瀚使了个眼神,男生疾步如风的跑过去,伸臂将她从高台上抱了下来。

“蕙蕙!”

周伟激动的跪在她身边。

花枝麻木的站在那里,一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平静。

“啊……”

周蕙奋力嚎啕,在周伟怀里拼命捶打。

“呼——”

“吓死了,吓死了……”

薛凯长呼一口气,明明是生冷的夜晚,冷汗却一阵阵的往下落。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不,孩子,你没错,爸爸妈妈以后再也不会忽视你了,都是我们的错……”

“浩瀚……”

“怎么了?”

浩瀚胸膛里还在紧张的咚咚咚跳,此时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连忙蹲下,生怕她再想不开,来个咬舌什么的。

“快打电话给萧山都市报。我、我……之前向记者爆了月亮的料,他们说,这个星期就等,现在已经……”

花枝站在一旁,见势,赶紧掏出了手机。

由于她在微博和头条上都关注了月亮,从凌晨一点起,任务栏就发过来无数条推送。

【一线情报站】:据知情人爆料,近两年网上最火的三分钟吊打a大教授主人公‘天才少女——月亮’,疑似抑郁症缠身多年,比赛临近,服『药』剂量与日俱增。

【南方娱乐周刊】:黑料连连,此前因为‘脑王桂冠’与‘脑王是怎么样炼成的’两档节目一炮而红的当红学生——月亮,被爆在校期间疑与同学发生纠纷,投毒致其入院,我报经过报情人允许,可在今日前往萧山区第三人民医院采访……

【娱乐圈小卫士】:有图有真相,人设,今晨,一张流传在网上的‘天才少女宿舍内嚣张跋扈,前掐同室脖颈,后害邻铺入院’悄然走红,主人公月亮近两年在网络上一直以‘高智商高情商高颜值’人设闻名,现如今背后的真实面目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还是重蹈‘我爸是李刚’覆辙,因为背景雄厚,才会如此盛势凌人,究竟这位‘天才’的身世到底如何,且待我们进一步揭秘……

“怎么会这样……”

“假的!全是假的!”

花枝想冲进去反驳,可刚点进微博,就被上面几个火红的爆字吸引了。

深夜,热搜榜单上

第1位:月亮——抑郁症

第2位:月亮投毒谋害室友

第3位:月亮……没有爸爸

花枝看到最后那几个字,瞳孔都放大了一周。

“喂,你好,这里是萧山区警局分局,请问你……好、好……”

接警大厅的值班女警撂下电话后,一脸匆匆忙忙的跑到赵炳乾办公室,附在他的耳边。

月亮发完消息后,『揉』了『揉』脑袋,发现手机在不停颤动,她刚想打开微信,赵炳乾夺走了她的手机。

“干什么?”

她抬头,从他眼底看出来那么一丝……讽刺?蔑视?

“怪不得这么淡定,原来是上面有人。”

“你在说什么?”

她眼底悄然冷了一个度,像是明白了他说的话。

“现在,你可以走了。”

赵炳乾脸『色』铁青,那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对有关系、走后门的一些犯人态度。

“月小姐,有车在外面等你,听说会有记者过来,请您快点。”

女警面对她,连称呼和态度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月亮似乎是想到了这事会是谁做的,但是记者……

记者……

有人爆料了?

赵炳乾见她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懒得看她惺惺作态,直接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咣当~’

防盗门被甩上,隔绝了里面的温度。

夜『色』朦胧,警局外的林道树下,有一辆车。

静静的隐匿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迈开脚步,朝那里一步步走过去。

“江逾。”

“江逾,开窗。”

窗户没有被打开,后车门直接打开,一股强势到『逼』人的力道直接将她拽上车。

可月亮像是早就预料到般,脚死死的抵住车轮,任膝盖被刮伤,也不肯上车,制衡了好一会儿,那人怕伤了她,松开了手。

“上车。”

“我不需要你管。”

她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记者很快就会赶到。”

“我不怕。”

“那阿姨呢?你也不在乎了?”

车窗被摇下一小半,黑暗中,只『露』出男生那双『迷』雾如常,温润不再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