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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女儿和父亲,如出一辙

翌日早晨,程湛和萧墨蕴在床上厮磨了一会儿,自然是彼此难分难舍,不得不起床的时候,萧墨蕴依然吊着老公的脖子。

一语不发。

男人的心中也不是滋味,良久之后,他哑涩的嗓子缓声的对女人说道:“我不去了,咱们在想别的办法。”

他说的是真心话。

任何一种行动,如果会给自己的妻子带来心里不安,那么这种行动即便是再也价值,他也不愿意付诸行动动。

因为任何价值在他的心里都不比妻子来的更有价值。

但是,萧墨蕴听了男人这句话之后,突然松开了手。

绷着唇,她懂事的笑了一下。

然后爱恋的摸着自家男人的脸庞,坚毅的说道:“我们都是军人,军人和常人的区别在于哪里?在于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你放下国内的事情不说,整个剧组为了我一同前来,而我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耍起了小脾气,舍不得你去,那我成什么了?我不要那样,再说了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以帝国少将军官的身份和加国的公主吃一顿,寥聊几句,正常的外交关系而已。”

语毕,她又眼神含笑的看着丈夫说道:“去吧,我等着和你重逢,待那时分,便也是你这个毛脚女婿见岳父的时候了。”

“都这儿时候了,还开玩笑。”男人深处指头戳了一下她的鼻尖子,宠溺的一边说着,一边便起身穿衣服。

女人依然躺在宽大的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男人一件件的穿上自己衣服,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神情,有不舍,不欣赏,更多更浓的,是一种极为纯粹的爱。

临走时,男人在她额间深深一吻:“我走了之后,你也要马上起来去吃早饭了,听话。”

“嗯,我听话。”女人很乖的回答。

被窝里的她折着身子,垂着瀑布般发丝看着男人拉开门,关上。

这才又钻入被窝里迷瞪了一会儿。

男人之所以起这么早,不是一大早就去国君府邸接潘塞丹,而是他要敢在剧组去酒吧拍摄之前,就先把据点部分不好,每一个角落,他都亲力亲为,丝毫不懈怠。

将自己的一干亲信部署好之后,抬腕看了看时间,也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于是他驱车去了国君府邸。

车是他临时租用的,不显得太过华贵,更不会张扬,可,即便如此,程湛的做派,以及他的不卑不亢中所彰显出来的一股无法抵抗的孤傲,仍然将国君府邸内的每一个人都震撼到了。

尤其是潘老太太。

看到身高将近一米九的,有着铮铮铁骨气势的帅男站在身高不足一米六的,有些黑,有些瘦的孙女面前。

简直了。

“小伙子!能够和我的孙女正常交往,实在是你的万幸,要知道,我加国虽然是弹丸之地,可也是四小龙之一,而我加国公主,要是配也得配一国王子不是?可我么潘家人愣是不信那一套,不门当户对有如何?我们不嫌弃你!只要我的孙女喜欢就是好的。”老太太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语气。

程湛听了不愠不怒,脸上仍然是那种不卑不亢的浅笑:“老妇人,您言重了,我和贵国公主只是吃顿饭而已,实属正常交往的范畴。”

“……”程湛。

这个时候,潘塞丹倒是发话了:“奶奶,快别说这么多了,我们该出发了,阿湛,我们走。”

两人走远,身后仍然是赞叹不觉声:“我孙女真的是很了不起,要是能和帝国的少将联姻,以后我们加国,我们潘家还怕他萧家不成?就是再来两个萧家?”

自然,老太太的这番话,程湛和潘塞丹是听不到的,出了府邸,和程湛一起上车后,在潘塞丹的指引下,两人来到了一间极为高档的娘惹餐厅。

在加国用餐,自然是娘惹宴最为拿得出手。

两人选了雅座,刚一坐定,服务员便呈上菜单供给两人点菜,程湛因为对娘惹菜不懂,点菜自然落在了潘塞丹的身上。

男人军人的姿势正坐,潘塞丹喜气洋洋的点菜,身旁微弓着身子的服务员突然说了一句:“潘小姐?”

“请叫我公主!”点菜的潘塞丹突然抬眸,犀利的看着服务员,说道。

“传闻你抢了萧家公主的男朋友,在这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看着你对面坐着的这位男士,我信了!”服务员竟然不畏生死的语气,直言怒怼潘塞丹:“潘小姐,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萧家公主本就被自己的父亲追杀的无处藏身,好不容易有了个男朋友护着她,你却还跟她抢!”

“你!”

一时间,潘塞丹双颊都气鼓了,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怒指服务员:“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公然指责我?你不仅工作不想要了,你是不是连命也不想要了!”

程湛的跟随,等于是给潘塞丹长了胆,她仿佛手握了兵权分分钟能把人置于死地一般的气势。

就在这个时候,这家餐厅的经历也上来呵斥了刚才那位服务员一通:“你太没规矩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上门的客人!给我下去,扣你一个月的工资!好好给反省去!”

“你!”潘塞丹能从酒店经理的语气当众听得出,经理明着是惩罚那位服务员,实则是袒护他,于是乎,她指着经理的鼻子质问道:“你竟然敢公然包庇他!”

经理淡然的看着潘塞丹:“潘小姐,您说说看,我包庇他什么了?一个服务员,因为说话的语气有些宠,怼了客人几句,难不成我就因此而将他扭送至司法机关?”

“……”潘塞丹。

严重的怒火越来越浓,心中也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全民,整个加国的子民,都是根深蒂固的袒护萧墨蕴。

而不是她这个正牌的加国公主!

岂有此理!

萧墨蕴!

正欲爆发式的发火的时候,程湛突然起身说道:“算了!吃顿饭而已,何必闹得那么僵,如此以来,更是有损你一国公主的形象,既然身为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气度,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方能笼的住民心。”

程湛的这番话很对。

他本来不想说给潘塞丹听,但为了眼面前这两维护萧墨蕴的酒店经历和服务员。

他必须得保护他们。

说了这样一番话,也果真将潘塞丹的火气给消了下去。

潘塞丹换成一种大度饶人的口吻说道:“本公主今天心情好,所以饶了你们了。那位服务员你也不用罚他钱了,至于我是不是抢了萧家公主的男朋友!以后自然会分晓,至于萧家公主,或许今天以后就不是,她只是个阶下囚而已,我潘塞丹不会跟一个阶下囚争长论短的。”

服务员和大堂经理愤恨而去,而潘塞丹却笑得咯咯的犹如银铃。

听在程湛的耳朵里,却刺耳极了。

他看着眼面前这个一笑起来,便会张大嘴巴,露出一嘴黄牙,上下嘴唇既没有形状,而且还肿胀犹如香肠一般的阔嘴唇。

突然感到,造物主真的很会愚弄人。

明明就是加国公主,却是无论脾性还是样貌都妥妥就是一个暴发户嘴脸,反观自己的妻子萧墨蕴,虽然在潘塞拉和潘塞丹父女俩人口中,那就是个贼寇的女儿。

可,萧墨蕴的身上,却一点暴发户的迹象都没有,萧墨蕴无论是从样貌还是脾性都绝对的碾压潘塞丹碾压的连个粉末渣都不剩。

无怪乎加国的子民们都一致的拥护萧墨蕴。

趁着潘塞丹上洗手间的时候,程湛给萧墨蕴发了个短信,将刚才的小插曲告知萧墨蕴,想让她高兴一下。

“老婆大人,你在加国的公众形象真可谓是根深蒂固呢,就连潘塞丹在餐厅里吃个饭,都要遭受酒店服务员的攻击。说她是抢你男朋友的小三。”

“嘻嘻。”电话那一端,收到程湛发来的短消息的萧墨蕴的确是高兴了一下。

心境也略微轻松。

“萧家公主真美。”身旁的范语琳看着萧墨蕴不由之主的夸奖道。

范语琳是昨天下午进的剧组,因为余启明导演坚决不用虞媚媚,而蔡燕青也力挺范语琳,顾馨竹也很希望范语琳能演这个角色的情况下,一直都深入简出,行事低调,也不愿意和新晋的流量小花一争高低的范语琳便答应了此次的特别出演。

演技派大家就是大家,范语琳不仅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儿和缠情,这一点让余启明极为满意,而且她本人性情温和十分好接触,一点架子都没有。

更别提会像虞媚媚那般嚣张跋扈了。

这不,剧组人员在酒吧内张罗着布景的时候,范语琳也不闲着,因为知道剧组来的人人手有限,她在一遍遍琢磨戏份的同时,也一通帮忙布景。

这个时候正好是大家闲下来休息片刻就该吃饭的时分,坐在蔡燕青旁边的范语琳看着明知道自己身陷火海之中的,却依然能坦然面对的萧墨蕴时候。

对她真心有一点佩服。

整个加国的子民都受到过萧远清的恩惠,范语琳自然也不例外,她也有着和其他人一样看待萧墨蕴就是萧家公主的眼神。

却从来没想过,那个上街买东西都不知道给钱的纯然小姑娘,有一日也会变长这样,吃苦,耐劳,坚韧,眼神坚毅,演戏了得,不骄不躁。

这让范语琳的心中又生出了一种佩服。

于是乎,看到萧墨蕴笑的那么纯然的时候,她便不由自主的夸奖起萧墨蕴来。

一旁无所事事的虞媚媚却恨恨的嗤之以鼻。

这里没有虞媚媚什么事,但虞媚媚也来了,表面上她是告诉蔡燕青她不甘心,所以要来现场观摩一番。

而蔡燕青因为知道虞媚媚和潘塞丹的关系,更是不敢明面上得罪虞媚媚,也就只能带着她一同前来。

暗地里,虞媚媚今天的到来,其实奉帝国那位给了她五千万加币的神秘人物的命令,前来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并且随时随地汇报来的。

看着在场所有人都一边认真的布景,一边还能积极向上有说有笑的场面时,虞媚媚更是心中冷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跟真的似的,就想问问,你们这些人,出了程少将以外,你们还有命回去帝国吗?

还如此认真的布景。

真可笑。

反正也没人理她,悄悄的她找了个角落,将现在的状况发送给了潘塞丹,以及帝国的那位大金主。

虽然她不知道加国国君会是如何布局,但,李承泽传递给她的消息确实让她知道了,今天下午,这个酒吧间里,将会有一场一石三鸟的好戏码。

比他们剧组拍出来的戏份,要精彩多了。

哈哈!

潘塞丹受到虞媚媚发送来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程湛的面前努力的做淑女状,一看到虞媚媚发送过来的消息。

潘塞丹突然吃吃狂笑。

一边笑,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好戏!自然是好戏,一会儿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她这样不顾及场合的狂言乱语,让在场的服务员都对她极为轻视。

程湛则不为所动。

潘塞丹却越发狂肆的对程湛说道:“程少将,你们他们剧组是真傻,还是太傻?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那么认真的布景,嘻嘻嘻,还真以为能排出惊天动地的好作品呢?话说这些剧组的人员也是傻的可以,他们也不看看,就连少将你都知道要跟加国国君合作,而他们竟然还报着萧墨蕴那个大腿不放!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剧组这是为了什么。嘻嘻。”

“为什么?”程湛好奇的问道。

“先不告诉你,到了地方,让你看好戏。”潘塞丹卖个关子。

“好呀。”程湛不动声色的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也响了。

身在加国,很少有人打他手机,和自己的那些部下都有特殊联系工具,用不着手机,会是谁?

他打开一看,原来是帝国打来的国际蛮有,脸上顿时沉了一下。

身在帝国的家人,以及碧云,傅远他们这些人都是知道的,他和蕴蕴两人此次来加国,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处在危险之处,以至于,所有人都墨守成规,不在这个关键的几天打扰他们俩。

因为万一,打电话的时候,两人正在躲藏或者逃命呢?

这个时候接电话岂不是要了命?

所以,帝国的朋友和亲人,纵然很想他们,很担心他们,很想和他们通一通电话互通有无,却也都忍住了。

除非

“冷婉。”程湛极为不悦的语气接通了冷婉的电话:“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阿湛,你此去加国也有三天了,我主要是担心你呀,怎么样,蕴蕴拍戏拍的还算顺利吧?”电话那一端冷婉的语气寻淡如常。

顿了顿她才又说道:“阿湛,你在加国不同于帝国这边身边总有人保护你跟随你,加国不同,你要处处小心。”

“很关心我?”程湛冷不丁的问道。

“当然!退一万步说,我们总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上次跟我说你最颓废的时候,学会了抽烟喝酒,是碧云陪着你走过那端难熬的日子,我知道你那端难熬的日子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所以阿湛,我没什么好弥补你的,我在心里默默关心你一下总可以吧?希望你不拒绝我的关心。”

电话里,冷婉的这番话说的极为诚恳,极为卑微,好似也无所图一般,但程湛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冷冷一笑。

仿佛更加验证了某些事实一般。

然后问道:“冷婉,你打给我的这通电话,很及时你知道吗?”

“阿湛,你什么意思?”冷婉不明的问道。

程湛不答反问:“冷婉,你是不是在帝国那边,听到加国这边的一些风声了,所以赶在这个时间节点给我打电话呢?”

“风声?”冷婉一顿,然后茫然的问道:“什么风声?阿湛你不是真的有危险?阿湛你快点告诉我啊!”

程湛将电话切断。

不愿在跟冷婉废话。

有些事情,自己的猜测有了事实凭据就行。

“谁打来的电话?”潘塞丹问道。

“帝国的一个熟人。”程湛回答。

“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程湛如实回答,压根丝毫都不考虑潘塞丹的感受。

潘塞丹脸上有了一丝尴尬。

“吃饱了么?”男人冷不丁的问道。

“嗯,饱了。”其实意犹未尽呢,和这样养眼有气势的男人在一起吃饭,哪怕要承受着这里服务员的冷言冷语,潘塞丹依然享受其中。

可程湛既然这样问了,她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可以离开了吗?”男人抬起腕表看了一下,主要是担心萧墨蕴那边,万一萧远清和潘塞拉去的早了呢?

纵然他的安排是万无一失,可他依然不放心。

“稍等一下,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看看我爸爸他们出发了没有,我们要正正好好敢在我们爸爸和萧伯伯他们出发之前敢在那里,这样他们才能看到精彩的戏码嘛!”潘塞丹笑嘻嘻的对程湛说道。

“也好。”

潘塞丹立即掏出手机打给了父亲。

那一端,潘塞拉正在焦灼之中。

本来已经和萧远清沟通好了的,就等着出发了,却是临近出发前,萧远清这里发生了意外。

他的近身部下。

竟然齐齐站在萧远清的面前阻止萧远清的这次行动。

甚至于,有的人直接下跪抱住了萧远清的腿。

“上将军!末将求求您了,这件事您千万不能做啊!请您看在末将跟着您戎马三十年的份上,您就饶了小公主吧!她可是您最小的孩子啊!上将军!”

“上将军,末将恳求您放了小公主一条人命,也算是给她的母亲一点安慰,如果她的母亲尚在人间,她要是知道了她唯一的亲生女儿竟然惨遭自己父亲的击杀,你让她的母亲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上将军!”

“我就是要拿她,祭奠她的母亲!”萧远清并不看他的那些部下们,而是坚决又冷凛的说到。

“上将军!请您给小公主留一条活路,您要真的想泄愤,您杀了末将吧。末将跟着您戎马一生,死在您的手里,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请上将军杀了末将吧以泄心头之愤吧!”

“请上将军赐死末将!留小公主一命!”

一时间,萧远清的病房内,有二十几个跟随了他戎马一生的他的将领,全都对萧远清屈身下跪。

那场景,让站在一旁看着的加国国君都为之一振,在这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今天的行动还能成功吗?

却听到萧远清说道:“你们!你们这等于是集体造反吗?”

“末将不敢!”异口同声的回答。

“不敢?”

萧远清冷凛的笑道:“怕是你们早就造反了吧?我一直都十分奇怪,我的那十七个小孽种们,虽然个个都不是善茬,却也难逃我的手掌心,可,自从我对他们十七个人下了追杀令之后,竟然无一人落入我的手中,个个逃的无影无踪,知道前不久我才明白,原来是你们这些吃着我俸禄,却不为所用的造反派干出来的好事!”

“既然上将军您这么说我们早饭,那我们就造反吧!只要小公主能安然无事!”

“太放肆了你们!”萧远清抬起一脚,将最近的一个将领踢翻在地。

“我杀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家事,与你们何干!”萧远清几近恼羞成怒的说道。

“上将军!”被踢翻的将领又不畏惧的爬了过来,重又抱住萧远清的腿哭道:“上将军,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您杀光了您的孩子,您一时之间是痛快了,是有一种解了心头只恨的感觉,可杀光了他们,您接下来的岁月该怎么办?您难道不希望您的老年有儿女们陪伴膝下吗?上将军!”

“不需要!”萧远清说的斩钉截铁。

“我萧某人一生之中孤单惯了,孤勇惯了,我注定了此生要孤独终老!”这一席话,他说的十分狠厉。

狠厉中,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傲骨。

在场人谁都能听得出,他的这份傲骨里,饱含了多少的冤屈和不肯屈服。

一个有着安邦定国军事才能的人,也曾新信任朋友和兄弟,却被兄弟追杀的失去了那篇土地,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既然兄弟不可信,最爱的人也撕心裂肺的失去了,那片自己用血汗拼杀而得的土地也将自己永久的驱赶出境。

那他萧远清此生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这一刻,他的将领们从他的这番话里,仿佛能听得出他的孤勇和孤悲哀。

以及所有一切不宣败的傲骨担当。

将领们即便是在心疼小公主,却也只能到此为止,说一千道一万。

他们心疼小公主,还不是都是因为心疼上将军?

如果上将军真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自己的子女赶尽杀绝的话,那么将来,将军真的垂垂老矣的话,他们这些将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孤单老去。

总是要生死相随。

“上将军!末将们不会让您一人孤单终老!”抱腿的将军突然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对他醒了一个军礼之后,郑重的说道。

接下来,自然是异口同声。

“不在阻拦我了?”萧远清问道。

“一切听从上将军的命令!”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大家都知道,劝是劝不住了。

只有点到为止。

然后心中祈祷小公主命大。

“那就出发!”萧远清一声令下。

“末将遵命!”异口同声的高呼,几乎将潘塞拉的耳膜子震碎。

但,他也高兴的喜出望外。

临出发前,潘塞拉悄悄的跟随从一个将领说道:“杨少将,我知道你心疼小公主,我也心疼,可,这几天里对萧老将军的陪床致使我明白了一件事情,相信,刚才你们也参悟透了。对吗?”

杨少将看着潘塞拉:“的确,以前不理解上将军的苦,现在终于体会了他的那份苦,以及孤傲。”

“所以,等到了酒吧现场,包围了小公主之后,你们这些看着小公主长大的元老们就先避一避,省的心伤,那最为绝情的时刻该做的事情,就让我这个外人来做一次坏人吧!”潘塞拉说的诚恳极了。

“多谢国君!”杨将军感谢的看着潘塞拉。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出发,相似在给酒吧大道哪里不了一道天罗地网一般。

潘塞丹打给父亲电话询问情况的时候,潘塞拉几乎要忍不住自己的心中的喜悦,按捺了好久之后,他才跟女儿说:“一切照常进行。”

“收到了老爸!”潘塞丹的脸上有一种胜利在握的喜不自胜,坐上程湛的车,一路奔向酒吧大道。

路上,她还在想,萧墨蕴真是穷途陌路了,或许一开始程湛就不爱她,要不然一个帝国的少将喜欢的女人,怎么可能还会如此玩儿命似的拍戏呢?

而那一端,已经吃过午饭的剧组人员也已经整体到位,已经做好了拍的准备。

这场戏是凌泉月的父亲逃亡到加国,然后在这里偶遇了这家酒吧的老板娘,老板娘因为自己的丈夫曾经是特种兵,因为家庭困难的原因,于是在阿尼国做雇佣兵,靠参与战争而专区高额军费。

却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死在了战场上,而男人死之前,将所有的财产都归属于妻子名下,并嘱咐妻子,再找一个好男人过日子,千万不要再找军人了。

这样的情深,身为未亡人的妻子岂能不知?丈夫死了之后,她用丈夫的名字命名开了一家酒吧,与别的就把有所不同的是,这间酒吧的装修特色以及内在的质感,都给人一种军人的气息,走进这间酒吧,你一边品酒的同时,还能有一种感觉,仿佛走进了军营一般。

而且,这里还卖军需品。

当凌泉月的父亲逃亡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便被这里的风格给吸引了,而酒吧老板娘也因为对自己死去的老公过于思念,于是乎将这种情转移到了同样军人出身的凌泉月父亲身上。

两人有了极为暧昧惺惺相惜,患难与共的情感。

就在这个时候,凌泉月前来抓捕自己的父亲了。

很自然,父亲一开始是躲。

酒吧老板娘就是最好的帮手。

然而,凌泉月的锲而不舍,对自己信仰的执着,以及对父亲的爱的这种冲突,这种撕心裂肺的决裂情景,深深的打动了酒吧老板娘。

一边是她百般可怜的女孩。

一边是她爱的男人。

老板娘也陷入了两年的境地。

而凌泉月,一边是她的部队,一边是自己的至亲至爱,自己的父亲。凌泉月更是两难境地。

凌泉月的父亲也同样,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边是自己惺惺相惜的女人,一边是深牢大狱,一边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了此残生。

三个人的纠结。

三个人的心境。

凌泉月是萧墨蕴所演。

就把老板娘是范语琳演。

而凌泉月的父亲,便是余启明导演亲自上阵。

两个戏骨,对阵一个小萌新。

然而,萧墨蕴身上那股子军人的刚正,以及那种刚刚经历过的那种决裂撕裂的心情,恰恰用在了此时。

演绎的极为到位。

堪称经典。

酒吧的对面,一件豪华大厦内,萧远清一边高倍镜下看着女儿,一边耳朵里听着他们的演绎对话。

有多久了?

三年,还是两年?他最后一次见到臭丫头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萧远清的脑海里有点恍惚。

只看到,这一时刻的女儿,身上有着绝对的军人气息。而不是模仿的那种,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萧远清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只是,才二十二岁的孩子,为什么脸上有着如此之明显的愁容,以及那抹也抹不去的哀伤?

是因为父亲对她的追杀?

萧远清冷哼一声!

他萧家的孩子,不该如此胆小!

“上将军,您看到了小公主了?”身后有部下问道。

“看到了!还真的挺是那么回事儿!”萧远清漫不经心的说道:“哼!以为这样演绎的像极了军人,像极了我,我就可以收回对她的击杀?真是痴心妄想!小东西!跟老子比,她实在是太嫩了!”

“……”身后的将领。

“走!包抄过去,我看小东西还演的那么醉心!”萧远清一声令下,拿下高倍镜,便发号施令去包围酒吧间。

身后,迟迟没人动。

“出发!”又一声震慑的呼声。

“是!”将领们不得不从。

跟在最后的一个将领退后了几步,匆匆忙忙的跟国君潘塞拉说道:“国君,到了现场,要是真到了那一步的时候,还真的麻烦您靠前一点,我们这些人,说白了都是看着公主长大的,着实……”

“我懂。”潘塞拉十分善解人意。

一干人,个个都是带着先进武器,又身手矫健的特种兵之中的特种兵,就这么悄无声息又明目张胆的将整个酒吧间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站在酒吧间门口的潘塞丹看着程湛,再看看那呼啸而来的萧军,国军们,她不无得意的对程湛说:“这下,萧墨蕴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砰!”潘塞丹用脚踹开酒吧间的门,然后趾高气扬的犹如不可一世的女王,她高高在上的看着刚刚一场镜头演绎完毕,准备手中的在场所有人。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萧墨蕴身上。

“萧墨蕴!”潘塞丹狂肆冷笑的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身在水深火热之中,却仍然这么卖力的演戏了。”

“为什么?”萧墨蕴好整以暇的问道。

“因为你没有退路!因为你好程湛的男女朋友关系本身就是假的!”潘塞丹一副自己是名侦探的样子说道。

“嗯?”萧墨蕴笑了一下:“何以见得?”

“你和程少将的关系如果是真的话,程少将堂堂一个大国的少将,怎么可能会让你演戏而不是像我这样只是玩票呢?那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我确定肯定的断定,你!一个在帝国被那么多人睡遍了的破货女人,程少将怎么可能看上你呢?萧墨蕴,你以后改名叫萧婊子得了!”

“看来,你今天是做足了准备了,势必是要把我置于死地的喽?”萧墨蕴对潘塞丹的骂,丝毫不动气。

而是十分平心静气的问道。

“你说呢,我早就告诉你了,可你是自己蠢,你不逃跑,你非要在这里跟我死磕,还装模作样的在这里演戏,当真以为你的父亲是你的父亲?会保护你一生一世?对不起!萧婊子!你的父亲现在不是你的父亲,而是我的父亲!而你,是他的阶下囚,今天马上他就会过来亲自击杀你,而在击杀你之前,他是要眼睁睁看着我怎么虐你,这样我高兴,我萧伯伯也高兴!”

“是吗!”萧墨蕴咬牙问道。

尽管她知道,今天在这里,程湛也为她部下了重重防御,尽管她知道,一切的一起都是为了能够见到父亲一面。

可听着这样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这样的话,依然是伤到了萧墨蕴。

“当然是真的!我萧伯伯,不,我干爹来了。”潘塞丹向后一扭脸,便看到了健步如风,走路犹如劲刚一般的老者,被身后十几个人簇拥着,款款向她走来。

与此同时,萧墨蕴也看到了父亲。

父亲依然是父亲,依然是那么清瘦,那么精神,那么犀利,那么亦正亦邪,那么的深不可测。

可,父亲又不是父亲。

萧墨蕴忽而觉得对他陌生了。

眼前,模糊了一片。

“爸爸。”只在嘴里嚅喃道。

萧远清却听不见,因为距离隔的太远。

“萧伯伯,你来了!”潘塞丹喜出望外的道,她一边问,一边挑战的看着萧墨蕴,那眼神分明是在说道:“不是你父亲吗?他却不站在你那一边,而是站在我这一边,看着我,虐你!直到把你凌虐致死。”

试问,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为虐心和虐身的事么?

在这一刻,潘塞丹忽而有一种终于报了二十年的被人当做影子,被人踩在脚下的的仇恨。

“嗯。我来了。”萧远清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是程湛第一次,近距离的听岳父大人说话。

他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音质里丝毫没有苍老的感觉,唯独,老者的两鬓是斑白的,但,这丝毫没有给他添加老气横秋的感觉。

反而,让萧远清越发多了一种历经沧桑的沉淀感。

程湛看着萧远清,萧远清没有注意到他。

他只看着不远处,和他正对视的小东西。

小东西眼里有泪花。

是不甘心吗?

萧远清最讨厌自己的孩子流眼泪。

“老东西!你是不是心脏坏了,你装了狼心狗肺!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还要看着别人来践踏你女儿。”这个时候顾馨竹一把把萧墨蕴拉到了自己身后:“蕴蕴别拍,小姨今天跟老杂毛拼了!”

“馨竹!到我这边来!”老者低沉的命令!

“不去!老杂毛!”

“我说过,一生一世不伤害你!你到现在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成个家,我的部下,五十岁以下的,没有婚配或者丧偶离异的,你尽管挑,挑中哪一个,我让他娶你,你们以后好好过安生日子去。现在,到我这边来。”萧远清明明不是命令的语气。

但,听在在场人的耳中,却能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老东西你怎么不去死!你现在就去死,我绝不掉一滴眼泪!”其实顾馨竹这个时候,已经哭了。

一边感激老东西对她的那份如兄如父的爱,一边却恨死了他对萧墨蕴的追杀。

“萧伯伯,别跟她废话了,等会我把萧墨蕴的一嘴呀打落打的她满地哭嚎的时候,顾馨竹自然会到你这边来。”潘塞丹得意的对萧远清说道。

萧远清不看潘塞丹,而是看着萧墨蕴:“小东西,你是自己来我这里受死呢,还是让潘塞丹代劳把你擒住呢?反正今天你是在劫难逃了。”

“萧伯伯。”潘塞丹撒娇的说道:“说好的而我先虐一虐萧墨蕴的。”

她竟然撒娇!

这样的潘塞丹,看在萧墨蕴的眼中,嫉妒的简直发狂!

这一时刻,她的胸腔里突然迸发了一种绝对的反抗和反击。

一瞬息间,萧墨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脚踢飞脚下的一枚短匕首,匕首便直戳潘塞丹的耳朵而去,一秒钟,潘塞丹的左耳便离开了她的头上,而挂在了匕首上,随着匕首应声落地。

而潘塞丹只觉得一丝丝凉意。

“想杀我是吗!”萧墨蕴看着父亲:“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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