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通，那一端立即传来韩启山狂放自大的笑：“萧墨蕴，你一定是在问，是不是我让程昱去的栖庐公馆？”
“是又怎样？”这一次，萧墨蕴出奇的冷静。
“让昱儿接电话，我有话要问他。”韩启山让程昱到栖庐公馆来的目的，就是想让程昱给他描述一下，他们这边的人现在到底心乱到什么程度。
“韩启山，你的确是够聪明，可我现在也明白的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韩雪晴和程皓珊你们之间的秘密。还是你自己已经狂妄自大到根本不怕这一层了呢？”萧墨蕴淡定的问道。
只等韩启山说些什么。
没想到韩启山也淡然一笑：“我们之间的秘密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而程老将军，你觉得如果你现在捅破了，他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么？”
“好阴毒！”
“我韩启山就是以阴毒起家！”毫不遮掩的说道。
“好！很好！”这次，是萧墨蕴主动将电话挂断。
她已经彻底想明白了，无论他们这一边做的怎么拖鞋，韩启山都是要跟他们一玩到底，那根本就是个没底线，没道德，以阴毒起家的畜生。
和畜生将规则，简直就是大傻瓜。
事已至此，就算在妥协，很多情该发生的都不可能再改变。
若是不顺着韩启山的话，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血路呢。
“她挂了！个小婊子竟然敢先挂我电话？”韩启山一脸变态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赵茜。
他一双鹰眼怒目圆睁，脸上意气风发趾高气扬扬眉吐气的表情还没有完全散退，只极为不可思议的说道：“我还没挂他的电话，他竟然挂了？嗯？她竟然挂我电话？”
赵茜较之于韩启山，显然冷静很多。
“韩先生，有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她淡淡的问道。
“说！”
“您，到底是为了什么？”
“什么为了什么！”
“您的企业做的很大，您早年间靠走时起家，而今也已经洗白的差不多了，您的女儿嫁给了程将军的大儿子，你又是云江乃至整个帝国首屈一指的企业家，而且您也成功的把萧远清驱逐出国，此生萧远清永远不可能再回来，您还想得到什么？”赵茜极为不解的问韩启山。
“你觉得原宗凯这个人怎么样？”韩启山问道。
“近代史上也算是功过各半的人物吧，我觉得他功大于过。是他将封建王朝彻底推翻，推动了历史的发展。”
“那你觉得我比原宗凯的能力呢？”
“……”赵茜。
半晌
她违心的说道：“您比他，要更有头脑。”
“这就对了！原宗凯都能做的了总统，为什么我不能？”韩启山极为贪婪的语气的问道。
“……”赵茜再一次沉默。
原来胃口竟然如此之大？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面上毫无波澜的一笑：“祝韩先生您早日成功！”
“一定会成功的，到时候后，你便是唯一的女内阁。”
“谢谢！”
“再打！”韩启山阴森森的说了两个字。
“打什么？”赵茜没弄明白。
“打电话！给萧墨蕴打电话！小婊子竟然敢主动挂我电话，她不想好了！凭什么主动权要捏在她手中，我要让她知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韩启山有一种疯了的语气。
“……”赵茜第三次沉默。
在这一刻，她似乎能意识到，韩启山必输无疑。
因为他的内心，已经开始倾向狂躁！
贪欲之下力不从心的狂躁。
很想告诉韩启山：“先生您要沉得住气。”
可赵茜向来冷血冷静。
她什么也没说。
但，她能猜到韩启山打电话的结果。
果然，电话打过去，那边不接。
再打，还是不接。
这大大的挫了他的锐气。
而那一端，真不是萧墨蕴故意不接电话，而是，栖庐公馆内，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首先是萧墨蕴挂了韩启山的电话便冷眼看着程昱问道：“大哥，我想问问你，我大嫂和皓珊呢？她们俩怎么没来？”
“程家主母吗？管的很宽是不是？那么我告诉你！你大嫂现在在跟人打麻将，而皓珊，她不是跟你一个剧组吗？你最近不是把她虐待的跟你身边一条哈巴狗似的吗？我还想问你，你都已经回来了，我家的皓珊怎么还没回来呢？萧墨蕴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程家的主母，而皓珊只是一个收养的孩子，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凌她！”
“收养的孩子？”萧墨蕴冷笑。
看着在场所有人。
廖秋语从萧墨蕴的语气中隐隐听出了一些意思，她心中一惊。连忙低头看着老爷子程辅庭。
结果发现，程辅庭整张面孔都愣了。
像冰雕一样。
旁边的程沛程洢，无一不是一脸的惊讶和期待。
期待萧墨蕴想说什么真相？
那真相，会不会碾碎他们的心？
尤其是爸爸程辅庭的心？
没人会关注事件核心人物程昱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后果。
萧墨蕴只冷笑又讽刺的看着程昱：“程皓珊和韩雪晴是什么关系，大哥，你知道这个世上有一种叫做基因的东西吗？基因！它会将大嫂和程皓珊的关系诉说的明明白白！”
“萧墨蕴你什么意思！”其实程湛的心已经近乎崩溃了。
“意思就是，程皓珊是我大嫂的亲生女儿，是她生的！至于程皓珊的父亲是谁，大哥你得亲自去问韩雪晴！不过或许大哥您早就知道了也不一定，因为您一向是包容大嫂包容皓珊包容到可以任由人她们母女二人欺凌你的血亲！”
“萧墨蕴你血口喷人！”程昱怒惊恐到猛然站起来。
与此同时，栖庐公馆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尤其是程皓轩，他的一双眼睛都瞪圆了。
“萧墨蕴，你这个在逃犯的女儿，你个婊子，你个祸水，你个妖精，本小爷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程皓轩一声呼喊，挣脱制服他的傅远，然后立即扑向萧墨蕴。
却，还没来到萧墨蕴的跟前，就又一次被程沛给打翻在地。
“傅远！”程沛猛然一声命令。
“在，四爷！”
“把皓轩老老实实给我压在我们家老爷子的面前！”此时此刻，程沛终于明白刚才萧墨蕴为什么非要将程皓轩压制在老爷子的身边了。
因为早已料到今天势必要戳破真相。
因为纵然程皓轩有一百个不对，却终究都是程家的长孙，萧墨蕴是不想伤害老爷子这唯一的孙子。
“是！四爷。”傅远再次将嘶吼怒骂的程皓轩押回老爷子的身边。
而此时，程老爷子倒是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一是他已经事先吃了救心丸。
二，他已经发现了一个事实情况，就是自行萧墨蕴嫁入成家家门之后，程家虽然被迫之下面对了许多事实。
可，事情变得越来越好了不是吗？
萧墨蕴的到来，等于是把程家那些见不得人的，越捂越臭的事情给扒开，摆在明面，然后清楚干净。
继而，还给程家一个清爽并阖家团圆的世界。
虽然现在正被戳在痛处，可老爷子相信萧墨蕴。
大儿媳妇竟然瞒着程家在外面偷人，并且还把私生子带回程家抚养，还在程家颐指气使了二十年，这实属可恨！
事情既然是事实，那么，程家人就必须勇敢面对。
现在揭穿，总比韩雪晴把整个程家都给败光了再知道，要好太多！
所以，虽然程皓珊是韩雪晴私生女的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老爷子的头上。
可老爷子却前所未有的冷静和清爽。
不冷静不清爽的是程沛。
毕竟年轻啊，血气方刚，他怎么能容忍程家出了如此奇耻大辱。
一时间，将所有的怒火，耻辱，全都发泄在整个客厅里最耻辱，最震惊，的那个人——程昱的身上。
程昱已经呆傻了一边。
相伴二十年的妻子，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妻子和他结婚并不是完璧之身？不完璧也就算了，她竟然还私下生了孩子？
私下生了孩子也就算了。
她竟然还待在身边！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这等于把他程昱当耍猴一样给他带了二十年的绿帽子！
程昱要疯了，无从发火，却一汩汩黑色的血液从鼻孔里向外窜。
他猛然起身就想向外冲，他要亲自抓住那个贱人问一问，程皓珊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恨不能亲手傻了那个婊子女人韩雪晴！
可，还没等他冲出去栖庐公馆的客厅，程昱就被程沛一把按住了头部。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打！
将程昱打的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个窝囊废！你个窝里横！你个没良心的死东西！程昱，你怎么不去死！你一天到晚联合你老婆欺凌家里人，欺凌你的亲人，到头来，竟然被你老婆耍！程昱你个废物你怎么不去死！”程沛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
整个栖庐公馆看上去很乱。
其实并不乱，老爷子稳坐，冷家人肃穆看着这一切，赫连捷和母亲一家人更是识趣的什么都不说。
其实乱来乱去，就是程沛在打程昱。
都觉得活该！
打打让他清醒清醒也好！
就在这个时候，韩启山一遍遍的打电话给萧墨蕴，萧墨蕴没接。
不是她故意不接，她真没听见，她只一心处理家事，全心全意看着程沛殴打程昱，压根就没听见韩启山打来的电话。
已经第五遍了，萧墨蕴才听到。
看了一下来电，她叫住程沛：“程沛，别打了！”
程沛这才助手。
将身心皆伤痛累累的程昱踢在一边，静等嫂子接听韩启山的电话。
萧墨蕴冷笑一声，接通：“韩先生，确定好时间了吗？什么时候我们交换人呢？”
“婊子！你竟然敢挂我电话！”
“怎么，我已经挂了你电话了，而且要不是你打烦了，连续打了五遍我的电话，我根本就不打算接听，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晚上时间，让你彻底想清楚我们到底在哪里换人，面的你出尔反尔！”此时此刻的萧墨蕴，已经在这种突发而来的大事件中迅速成熟。
她已经清楚的明白，越是冷静，越能掌控全局。
果然，韩启山被她激的狂言乱语：“臭婊子！别给我逞口舌之快，我就不信程辅庭听到皓珊是雪晴亲生女儿的这样的事实不会气的是一命呜呼。”
“哈哈哈！”萧墨蕴一声大笑，然后开了免提，来到父亲程辅庭的面前，说了一句：“爸，你说句话。”
“启山兄，我还健在，我反而在这个时候，觉得我虽然被放了血，可是有一种被污血放尽，虽然虚弱，可全身清爽的感觉。”
“老杂毛！”韩启山一声急躁的怒骂，完全把控不了心性的那种怒吼。
“你把电话给萧墨蕴！”
“我在听。”萧墨蕴休闲的说道。
“你想激怒我，然后让我杀了廖碧云和柳柳吗？”这是韩启山最大的筹码，他将他的臭骂提前搬出来了。
“你觉着呢？”
萧墨蕴淡定的问道：“如果我们程家以及我爸真的像你妄想的那样，被你搅扰的一团乱，我爸被气死了。那么说明你韩启山胜利了，那时候你要是杀了柳柳和碧云，我觉得很有可能，。”
“现在更有可能！”
“你最好听我把话说完！”萧墨蕴断定道：“我们程家并没有你妄想的那样败乱成一团糟，我们完全又足够的能力对付你一个靠挖老鼠洞过活的糟老头子，我们程家现在想踩死你，就跟踩死一个蚂蚁一样，此时此刻，你要是不把你的筹码看好，好吃好喝的优待他们，你觉得我萧墨蕴会放过你吗？韩先生！”
“……”韩启山。
彻底愣怔。
萧墨蕴真真儿是捏住了他韩启山的软肋。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如果程家刚才被他那一击而变得彻底打乱，甚至程辅庭一命呜呼，那么程家的势力立即败落的令他韩启山更容易对付。
而今，却不是他设想的那样。
等于程家知道了韩雪晴的事情反而会更加团结在一起力图除掉他韩启山和韩雪晴的话，那么他韩启山的处境就危险多了。
越是危险，为了保命，他手中的筹码当然不能有任何闪失。
想至此，韩启山突然头大。
他匆匆挂了电话，步伐错乱的朝关押柳柳和廖碧云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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