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不禁咬牙问道：“你和李家的人是什么关系？”
顾老爷子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竟然想都未想，便直接回道：“生死之交。”
这下子，倒是换成半夏愣在了那里。
等等……生死之交。
什么意思？
半夏有些被搞晕了。
刚才她还以为是顾老爷子杀死了李家的人，派人到处去追查他们母女的消息。
但是没想到，他却这时候回答她，他和父亲……是生死之交？
于是，半夏立刻激动的问道：“说清楚，李家的人是不是你杀得。”
这时候，顾老爷子的脸色突然间潮红了起来。
仿佛掩藏着无数的愤怒一般。
他声音顿时提高，朝着半夏喝道：“不！是那个人，是那个人杀了他！我救不了他！救不了！”
半夏被他猛然间提高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赶紧站直了身体，拍着心脏，左右看了看。
看到没人发现之后，这才呼了口气。
看到顾老爷子的眼神，依旧有些无神，半夏这才放心下来。
刚才她甚至以为，顾老爷子已经清醒了呢。
结果并没有真的醒来。
不过在他喊完这段话后，脸上挣扎的神情越来越明显。
半夏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她知道，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就说明药效已经快过去了。
现在她必须立刻离开，否则会让人生疑。
于是，她抓起桌子上的托盘，便朝着阳台的门口走去。
在走到门口后，她扭头看了眼渐渐清明的顾老爷子。
看着他脸上愤恨的模样，看着他双手紧紧握住的拳头。
半夏突然间释然了……
原来……他是要救父亲的……
也就是说，背后的凶手，并不是顾老爷子。
知道这个真相的半夏，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出了一股无与伦比喜悦感。
好像李家的事不关顾家的事，是她心中期盼已久的。
半夏甩了甩头，把这种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赶紧扭头小跑了出去。
没过两分钟，顾老爷子的眼神彻底清明了起来。
他扭了扭脖子，眉头皱了皱。
总感觉刚才好像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现在却没有什么记忆。
他站起来，深吸了口气，感觉胸腔堵堵的，重重的呼了口气，这才仿佛好受了点。
看着远处的天际，他沉声缓缓道：“若是你在，也有个人能陪着我吧……”
——
半夏慌慌张张的从顾老爷子的书房里跑了出来，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要死啊！跑什么跑！”尖利的女声，顿时在走廊上响起。
半夏抬头一看，心道果然是冤家路窄。
这都能撞到月音南。
而面前的月音南，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看向面前撞了她的人。
这么一看，发现是半夏后，她脸上更是愤愤不已。
之前的她，若是碰到佣人撞了她，她都会忍着气，和颜悦色的说着没关系。
如今，那个她最在乎的人都已经看透了她……
如今的她就像是剥掉了身上的那层外壳，露出了最为本质的她。
尖锐、恶毒、嚣张、跋扈。
那个乖巧可人的小女孩儿，从昨夜开始，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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