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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殊深呼吸一口气。

无论如何,现在并不是应该探究的时候。

“下不为例。”

“可以。不过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不选择活下去?你完全有办法活下去的。

我是说,你可以选择求生,哪怕最后也还是死路一条,但是你居然连挣扎都没有,反而一心求死,自己加速求死。就算是被人背叛,可相信你的人更多,爱你的人更多吧?你遭遇到的背叛,给你重击的也就一个人,你用得着因为那一剑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多不值得。

就算全世界的人背叛了你,你也应该为了自己活下去而和全世界为敌。”

凤殊闻言满脸都是笑。

梦梦被她笑得一头雾水,“你笑屁啊?”

“梦梦,你其实也和凤初一一样,不知道是受了他影响,还是你本身也有这样的特质。”

“什么跟什么?他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语我都搞不明白,怎么会和他一样?我是他养大的,当然也有和他相像的地方,但我是兽族,他是人类,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

梦梦本能地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自己愿意听到的,下意识竖起了一堵高墙。

“你刚才那句话背后的逻辑,就是在说不管是谁都有生存的权利,没有任何家伙可以抹杀这一点。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可以活下去,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存亡。

换到虫族身上也是成立的。我们认为虫族会威胁到我们的生存根基,所以理所当然地要消灭对方。那么反过来难道不也是一样?被我们的同盟围追堵截的虫族难道不想要活下去?

不管有没有智慧,生物总是会凭借着本能想要活下去,想要繁衍,将自己的基因一代又一代地往下传。不管是人类,兽族,植物,还是虫族,其实我们都想要活而已。

哪怕是处于食物链的底层,也拥有生存的权利。处于食物链顶层的家伙,不能因为自身生存与利益受到了威胁,就堂而皇之地认定处于食物链底层的生物没有生存的权利。

总之,无论如何,就算真的是不正当,也不是谁可以定义谁的情况。更何况所谓的正当与否,要怎么去界定呢?衡量标准是什么?谁来拟定?谁来执行?谁来承担?

造化弄人,人以自己的造化弄天。然而人当真可以以自己的造化去决定天的运转吗?不能。只要人在五行之中,就无法决定天。哪怕跳出了五行,人遁其一,混沌依旧是天道可以覆盖的地方,或者说,可以隐隐约约观察到触摸到影响到的所在。”

梦梦被她绕晕了。如果说前面还基本听得懂,后面一段话它压根就是有听没懂。

“你被像凤初一一样神神叨叨的,我又不是像你们一样的老古董。

我说的是你,而不是其他人,更不是虫族,和它们有什么关系?

换了是虫族,我肯定会见一只杀一只,只要有可能,在可以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它们的。要不是那些臭虫,凤初一就不会死。要是凤初一没死,我也不可能半死不活了这么多年,这可是结仇结彻底了。”

“可你不是说过凤初一也放走过一些虫族?”

“有,但很少,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他知道你会杀掉它们,然而在放走了它们之后又让你知道他放走了它们?这说不过去。他本人不可能这种事情来炫耀,或者故意气你,在明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行为的前提下,他本人不会泄密,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凤殊再次问得它噎了噎。

“你怎么总是在反驳我?现在说的是你的事。

以前星网覆盖率还不够高,而且约束得也比较严,很多事情也不会公开。

即便是应该公开的事情,那些强者们也都不会亲自出面,私底下商量好就完事了,决策一旦确定,就会各自负责各自的事情,明面上是如何说的,自然会有底下的人去处理。

他们在私底下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了说多了也不会公开,自然不会害怕舆论的问题。

可现在不一样,但凡有点常识的家伙都会考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人场合,都有可能因言致祸。普通人是这样,强者更是这样。

星网现在覆盖率太高了,只要是成年人,基本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星网。不到岁数的家伙,以及因病无法进入星网的人,才会受到各种限制。

有些厉害的家伙,甚至能够攻破各大家族的内网,有些狂妄又无知的家伙,还敢以身涉险,偷偷溜达到各大同盟内务网站去到此一游。你还别说,真有因为这些家伙的出现而导致一些不为人知的话语与事情曝光的。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只要处理得好,那是真的完全不会掉块肉的。只不过星网都有记录,在当时当下可能不算什么事情的事情,时过境迁,换了一种局势,可能就会造成完全相反的后果。原本连小事都算不上的事情,也有可能在将来被人翻出来,重新添油加醋最后酿成大祸。”

“总之我会小心谨慎的,好吧?你别像七姐那样叨叨念个不停。”

“凤小七也没说错。她作为继承人是接受了完整的教育的,尤其是战斗方面的知识,训练,她比目前大部分的凤家年轻人都要强。你没有足够的意识,她却不一样,在涉及到家族安危的很多方面她都会瞬间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你这一方面太弱了,差很多。

她既然这么说了,你照做就是,跟她瞎扯这么多干什么?就算一时半会地转不过来,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也没必要和她斗嘴。反正你也打算不再随意说这种话,有没有改变这种想法她怎么知道?只要你不会蠢到遇到虫族都无法下手,任虫族杀过来都还怜悯对方,那就好了。”

凤殊摸了摸鼻梁,承认自己当时太过较真了。

“我其实也知道只要打哈哈过去就行。可是梦梦,虽然我和七姐相处时间不长,我总觉得她在这种事情上是非常严肃认真的。

如果我故意欺骗她,或者敷衍她,她一定会很快意识到,并且认为我错上加错。我不希望让她伤心。虽然目前这种想法不会改变,也还是会让她担心焦虑,可我诚实地表态,最起码不会让她愤怒。有些时候,态度比言行本身更重要。”

梦梦撇了撇嘴。

“你们人类就是麻烦,尤其是女人。”

“我听到了。你这可是歧视。人性本身就是共通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可怕之处,也都有可爱之处。”

“这我知道。凤初一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两种东西让人无法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凤殊觉得凤初一也是一个妙人。可惜人已经不在了,所以她也无法探究到更多。哪怕梦梦这个曾经的陪伴者就在眼前,很多事情也不能够单纯依靠道听途听去判断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去看看孩子,没事的话就会出去,然后问一问君临和七姐要不要进来。”

“去吧去吧,这里没事。要是有事我会叫你。啊,对了,你干脆将成熟的药材果蔬之类的都收了再出去。云枕兽群虽然也能帮忙,可总归不如你自己亲自动手来得高效,这附近的小绿也能帮忙采摘甚至是种植,但远离时光树范围的它就鞭长莫及了。它的根系倒是发达,几乎遍布所有,但树枝的覆盖率却没有这么广。”

“好,我会处理好的。对了,小泥巴和泡泡回来没有?”

“什么叫它们回来没有?”

“之前在帝国,凤山说小泥巴去了波思兰帝星。后来走的匆忙,事情又多,我就忘了问他小泥巴有没有回来了。如果回来了,按理说它应该进入小世界的才对。我没有感应到它。”

”不用找了,肯定没回来。凤山都进不来,那团泥怎么进的来?至于泡泡,它一直跟在君临身边,应该是怕出现危险,它已经出去很久了。”

凤殊扶额。

她完全不知道泡泡原来早就离开了。

“我这段时间真的太过关注外边的事情了,所以对这里边的情况明显关注得太少,多亏有你。”

“好了,干活去,别说煽情话,我不接受你这一套。总之记好了,这种敏|感话就不要再在人前说了,对谁都不好,你自己心知肚明就好。”

“要是将来我放虫族走怎么办?你知道,我心软。”

“你这实力能放走什么样实力的虫族?放一只我杀一只,一定会帮你收拾好烂摊子。”

它一副放心好了有它在绝对不会有漏网之虫的。

凤殊最后是哭笑不得地去看了两个孩子,陪他们玩了好一会儿,喂了吃的,洗了澡,哄睡之后,才去处理药圃和果园的事情。尽管在里头工作了好几个月长的时间才整理完,但出来之后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

“不是说好了不进去?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君临刚好也洗完澡出来。

“梦梦提醒我要多一点进去陪陪孩子。我们两个都在外面,明明孩子就在身边,却也让他们缺了陪伴,这不好。”

完全是失职的父母。

凤殊将梦梦的建议说了。

“七姐倒是可以进去。之前大哥大嫂就静养了很长时间。七姐实力再强,她也不可能不需要时间来恢复。我的话,先看看这里的情况。如非必要,还是先不进去。有小绿它们看着,我们都可以放心。

你是为什么突然进去的?就因为梦梦提醒你要进去看看孩子?”

凤殊摸了摸鼻梁。

“也不完全是这样。凤山之前套话,问我是不是来自于遥远的过去的人,是不是认识凤家的一位老祖宗。”

君临皱眉,“他居然套你话?这人可信不可信?”

凤殊点了点头,“七姐认识他,说明可信。就目前来看,这人有些狡猾,所以可能会像爱德加斯汀那样习惯性地套别人话。

他未必不能做的更隐秘一些,让我无法察觉,但他并没有,而是相当直白地问我,也许这就是他的诚意。

他不可能一下子改变自己的所有个性来配合我,毕竟他从前是被培养成配合七姐的个性。七姐和我也有相似之处,然而毕竟成长背景不同,经历更不相同,所以各处细微区别肯定很多。他也需要时间来做调整。尤其现在他和我也不熟悉,其实也摸不准要怎么配合才更为恰当。

你我都不需要担心。

既然他被选定为继承人的首席追随者,对于家族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对于我个人持有什么样的态度,暂时还无法确定,但在凤家这个共同利益下,他不会背叛我,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别的也只有等待时间才能够知晓,总归分寸二字是必须要时刻谨记的,他目前做不好,不代表将来做不好。不能快速分辨出界限在哪里的追随者,不可能脱颖而出取得这个身份位置。他能够走到今天,正好说明他是非常擅长把握分寸的人。”

凤殊不愿意去过于探究凤山,哪怕对方是有可能终其一生都会随行在侧的人。谁还没有一点秘密?相较于竭尽全力地去掌握一个人,她更愿意冒险去信任一个人。哪怕知道的不够充分,了解得不够详细,相处的时间越长,自然而然就会知道能不能信任,能不能亲近。

“你对他评价可不是一般的高。懂分寸的人。”

君临语气微酸。

凤殊没有想到他这种时候也会拈酸吃醋。

“你别总是像个深闺怨妇似的。我表扬你的地方也不少。”

君临斜睨她,“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表扬了我很多地方?都数来听听?”

凤殊一听他这语气不对劲,立刻就有种赶紧逃跑的冲动,然而在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里,愣是两脚长了根似的动不了。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长串的话来哄他,然而并没有让人心花怒放。

“绝大多数时候,事实胜于雄辩。你应该知道,行动可是最好的情话。”

等凤殊感到不妙想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