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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绞肉机一下。

垒起来的尸体。

几乎都已经达到一面成强调高度了。

围绕着城门。

双方来回攻打了一整天。

风军这才成功入关了。

入关之后,发现这关内已经没有多少蜀军,基本上都是百姓。

潘凤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也进入到了关内。

牵招此时走了过来,说道:“丞相,这些俘虏和百姓该如何处置啊?”

潘凤的眉头微微动了动,说道:“都杀了吧!”

“留着也,没什么用,徒耗粮食。”

此时,在俘虏之中一个人大叫了起来,“潘凤!!”

“有种的你就杀你爷爷足已。”

“将这些百姓都给放了,百姓皆是无辜的,是被我们所胁迫守城的。”

潘凤回头看着那人,问道:“是我刚才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大,让你给听见了吗?”

“你叫个什么?”

“老子叫泠(ling)苞。”那人梗着脖子怒目的看着潘凤。

潘凤的脑子里在思考着,这百姓留着确实也是没什么用,他以后肯定要统治蜀国的,而这些和他作对的人,就应该先杀干净。

这个时候杀了的话。

那么就可以对外宣称,是在打仗的过程之中杀的。

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

将这些人给放走了以后,想要再杀的话,就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了。

更重要的是。

这些人看起来好像是百姓,实际上只要放了之后,很有可能就会的聚散为匪。

每个地方都有匪。

主要是这些匪是很难被连根拔起的。

他们就是本地人,在本地又有着一些根基,煽动起本地百姓,让你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谁是匪,而谁又是民。

因此,潘凤倾向直接就杀掉那些人。

免得放虎归山留后患。

潘凤看着泠苞,说道:“我看你还算是不错。”

“能与我风军作战如此之久,不曾多见的。”

“若是汝愿降的话。”

“那么我就放了所有人。”

“你要是硬挺着不降的话,那就对不起了。”

“所有人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现在,这个选择权就是在你的手里,而不是在我的手里了。”

“想要怎么选,都看你啊!”

“等到吾杀人的时候,可不是我杀的,而你是亲手杀了他们。”

“你回头看看他们的脸,你看看他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泠苞的喉咙在不断蠕动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时,在他的身后,那些百姓的脸上似乎也看出去马上表情来。

“将军!”

“我们不怕死!”

“要死就一起死,不要降啊。”

有人是不怕死的。

自然也就有人怕死的。

“将军……我……我……”

在这些人里面,还有很多年轻的脸庞,那些都是十几岁的孩子。

那些孩子的眼睛里,似乎都还不明白,什么生,而什么又是死。

他们还没看过这个世界呢!

泠苞此时也犹豫了起来,要是斩了他一个人的脑袋,他可以无所畏惧。

可现在并不是只斩他一个人脑袋了啊!

现在是将所有人的性命都给系在他的身上。

当然。

这也是潘凤所狡猾和卑鄙的地方。

他将决定生死的事儿,交给了泠苞。

就算要杀这些人,实际上是潘凤杀的,应该愧疚的人是潘凤,而不是泠苞。

可现在就让泠苞背负着杀人的愧疚感。

潘凤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泠苞。

这是一种……

将人的生死给玩弄在手心里的快感。

这种感觉。

不仅仅是很有意思,仿佛还非常爽快。

潘凤说:“泠将军要是一时间想不到的话。”

“那我就给泠将军一点儿时间,慢慢想啊!”

“一炷香的时间够吗?”

“不够的话,那就再给你加一炷香的时间吧!”

他的脸上带着一点儿淡淡的笑容。

潘凤让泠苞好好去想,而他则是转身去让牵招带着人去给徐晃送粮食。

先走水路绕过剑阁,接着,走陆路前往成都去给徐晃送物资。

这物资也不仅仅是物资,而是让那些孤悬在外的将士知道,支援来了,让他们放心的打仗。

牵招一个北方人,他对这蜀地确实是不了解,就算是有精确绘制的地图在。

不过,要是看图有用的话。

当年纸上谈兵也不会战败了。

但潘凤的这命令下来了,他也就只能接着。

“好!”牵招微微点头,道:“不过,丞相这益州我是真不熟啊。”

潘凤说:“我找几个本地人跟着你。”

“要是遇到什么不知道的地方,就问问他们。”

“快去吧!”

“能在三五日续上粮道的话。”

“你才算是真正大功一件。”

牵招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转头看着天空之中,天空里积郁起了一团黑云,黑云朝着远处飘荡而去。

“要下雨了啊。”

“好久都没下过雨了吧!”

……

吧嗒吧嗒。

密集的雨点不断落下。

地面之上才拿出一股腥臭儿。

地面在雨滴不断敲打之上,一层泥土都被冲杀走了。

一层泥土覆盖之下。

忽然,伸出了一只手。

随着那只手将泥土给拨开。

“嘶……”

在泥土之下钻出一个脑袋来,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赵平此时正迷茫的看着周围。

天空之中落下大雨。

发出轰隆声。

雨滴不断砸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泥土和鲜血都给冲刷了个干净。

“我没死?”他自己都有点儿不可思议。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身体微微i动了动,疼得他直咧嘴,浑身都伤口,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

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多少。

他在泥土里挣扎着,泥土变成了泥浆。

“我……”

“我好累啊!”

“为何不让我死了好了。”

赵平挣扎不出去,一时间悲愤交加,他大哭了起来。

在打仗时,无论在苦,再难,他都不曾哭过。

而现在,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倾泻而出。

但是,被雨水给覆盖了,分不清哪里是眼泪,哪里是雨水。

忽然,一股大水冲刷了下来,将他身下的泥土整个都掀了起来。

而泥土之上掩埋的大量尸体,也一并都被冲刷了出来。

等赵平从尸体里爬出去时,他已经冲刷到了涪县外。

抬头看见了一支军队,军队前黑色的风旗,在雨中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