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又会试
众人刚坐下，庄学究就吩咐道：“把昨日布置的功课交上来。”
盛长枫马上大声说道：“学究先看我的功课吧。”
说完就拿上写好的功课，一路小跑着来到庄学究跟前，伸出双手恭敬地递过去。
庄学究坐在凳子上，伸出右手接过，随即看了起来。
下面的盛墨兰笑着说道：“我三哥哥学通古今，自然敢第一个把功课拿给学究看。”
边上的众人听到后只是礼貌地对她笑了笑，手里拿着自己的功课，略带几分紧张地等候着庄学究的检查。
庄学究虽说年纪大了些，看起文章的速度也慢了一些。
但仅仅几千字的文章，还是很快就看完了。
“你这个年纪，就能写出此等文章，实属难得。
许多年近不惑的举人，写出来的文章，都不一定有你的好。
看来你父亲盛大人，没少跟伱谈论时局呀。
要不然你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见识与见解啊。”
庄学究的话语中，隐喻盛长枫的实力，在举人当中已经算拔尖的了。
“回学究的话，家父是有经常与我们细说当今的时局。
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学究教导的好。”
官宦人家的子弟，有为官的长辈时常给他们分析时局，和讲解一些处理方法。
因此在会试考策问的题目中，是有一定的优势的。
庄学究听他说完之后，便把他的功课还给他。
接着便轮到盛长柏上来交功课。
“你的字写得不错，已经达到当年中明，中进士之后的水平了。
但比起你父亲的字，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文章写得四平八稳，不错不错。”
庄学究的话中，隐喻着盛长柏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中进士的水准。
轮到齐衡交功课的时候，他的心思还放在看小美女盛明兰上面。
盛长枫提醒了一下他，他才拿着功课上去让庄学究点评。
庄学究也知道他是齐国公家的独子，毫无疑问的，他是将来的齐国公，将来勋贵中的领头羊之一。
就算考中了进士，在文官中的发展前景也不会太好。
所以庄学究对他，倒是没有对另外两个那么严格，也不好太严格。
对着他点点头：“文章的布局犹如行云流水，不错不错。”
看到剩下的两个女学生和顾廷烨，今日都不用交功课，庄学究便开始讲课了。
中午学堂下学后，众人便纷纷散场。
盛墨兰回去后，就跟亲娘林噙霜说了一下，早上在学堂里发生的事。
林噙霜听完后就开口说她：“你这丫头，一开口就叫人家顾二叔。
人家可是侯府的嫡次子，你把他的辈分叫这么大，不合适。”
“娘，我要是跟哥哥叫他顾二哥哥，那元若哥哥不是成了我的侄儿了嘛。”
“墨儿，任何一个你能接触到的，未曾婚配的年轻才俊，娘都建议你为彼此留一个余地。万一呢？”
“娘，这个顾廷烨虽然近几年都不在东京。但我听哥哥说他可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欢场勾栏的娇子。
未曾娶妻就已经养了外室，还有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而且他们宁远侯府，也就空有一个爵位，其他什么都没有。
顾廷烨不是嫡长子，爵位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要是考不上进士，连盛如兰那丫头嫁的张家哥哥都比不上。
我要是嫁给他，这一辈子也就断送了。
不过这个顾廷烨心气很高，早就已经放出话来了，非高门的嫡女不娶。
可惜这东京的官宦人家，都瞧不上他这个浪荡子。”
“公侯之家娶妻要嫡女是常事，连顾廷烨都要求娶嫡女，难道这个小公爷娶妻，就不要求对方是嫡女啦？”
“我手下的云栽同他手下的小厮喝过几盏酒，将他灌醉了才听他说，元若哥哥从来就不在乎什么嫡庶，只要人好。
他还说了，男儿当自己争取功名，方为大丈夫。”
看来古时候，也不缺乏想要证明自己的富家子弟。
齐衡应该没有听说过那句话：不怕儿子花天酒地，就怕儿子证明自己。
明明有着从一品的国公爵位等着继承，偏偏要读书考科举，跟天下的读书人争饭碗。
每三年才录取不到两百个进士，每多一个人出来争，考中的机会就随即变小。
这也就算了，人各有志嘛。
人家虽然作为国公继承人，但也有选择做文官的权利。
但是你读书就认真读书嘛，偏偏还要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面。
上课的时候，久不久转头看看小美女盛明兰。
这也算了，少年慕艾嘛。
但是你明明就还没考上进士，还没有当上官，怎么就敢大放厥词，说什么男儿当自己争取功名。
你要是说要放弃继承家里的爵位，然后再说这话，人家肯定认可你。
你这明明是有家里的爵位给你托底，再说这话，听起来就有些怪怪的。
林噙霜是个聪明人，也有一定的阅历，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以前就时常说一些漂亮话来吸引盛紘的注意，博取他的好感。
齐衡说这话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想要通过说一些话语来立人设，以此来吸引女孩子的喜欢、崇拜。
想着盛家的几个女孩中，平时表现最出色的就是自己的女儿，齐衡大概率看上的便是她女儿盛墨兰，随即笑了。
这天，再次进京赶考的老乡陈彬，来到了张家拜访。
“学生陈彬见过翰林大人。”
上次在老家见到陈彬时，对方就已经调整好心态，可以用平常心来跟张伟聊天了。
张伟在会客厅里接见了前来拜访的陈彬。
“陈举人请坐。”
看到陈彬坐下后，张伟吩咐仆人上茶。
“学生进京已有一段日子，现住在一家客栈里。
几日前过来拜访的时候，门房告知大人您正在衙门办公。
得知您今日休沐，学生便再次登门拜访。”
“你有心了。”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张伟应酬了近半个时辰，便端起茶杯表示送客。
陈彬看到后便起身告辞，张伟接着让管家去送他出门。
此时的张伟已经成亲，平日去衙门办公后，家里剩下张李氏、盛如兰这些女眷，实在不方便邀请陈彬过来住。
加上盛如兰此时正在孕期中，任何会影响到她的不稳定因素都要尽量避免。
进京赶考的举人众多，落榜乃是常事。
要是陈彬落榜后接受不了连续的落榜，喝醉后在家中闹事，影响到怀孕的盛如兰，那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两人的地位有差距，既不是同窗、也不是亲戚，张伟便把陈彬当成正常的同乡来对待。
又过了一段时间，庄学究休沐的时候，盛家学堂也随即放假。
恰巧张伟也休沐了，便请几人出来吃个饭。
张伟家虽然是家境排在最后的。
但是张伟可是几人中，唯一一个有官职在身的人，还是拿的双份俸禄。
所以张伟这次请客倒也正常。
来的地方没有上次，顾廷烨请的酒楼那么豪华，但饭菜味道也不错。
此时正是上午十点多，几人就只是吃饭，连酒都没有叫小二上。
吃完饭后几人便去逛街。
“顾二哥，你不是说你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了嘛。方不方便带我们去看看小侄子、小侄女呀？”
提到他的一对儿女，顾廷烨的脸上瞬间就笑了起来。
“可以啊，既然你们想见的话，那就带你们去看看。”
“小孩子都喜欢收礼物，我们去买一些小孩爱玩的东西，一并带过去吧。”
“嗯嗯。”
几人随即买了一大堆小孩的东西，衣服、鞋子、玩具之类的。
一行人跟着顾廷烨来到了一个院子。
“嬷嬷。来客人了。”
院子里的常嬷嬷听到顾廷烨的话后，先是让顾廷烨的外室朱曼娘回了房间，然后才过来给众人开门。
“哥儿回来啦。”
“嗯，这是我的几位同窗、好友。这两位是我的同窗：盛家的公子盛长柏、盛长枫；另外这位是我的好友：张伟。”
“见过几位公子。”
盛长柏带头对着常嬷嬷点点头。
“几位快里边请。”
进来院子后，就看到了两个小孩子在玩耍。
两个小孩见到顾廷烨回来了，连忙小跑着过来。
“爹爹。”“爹爹。”
顾廷烨开心地一手牵住一个孩子。
“这是蓉姐儿，这是昌哥儿。”
女孩子看上去大概也就六岁，男孩小一点，大概四岁。
“快叫盛二叔。”
“盛二叔好。”
“叫盛三叔。”
“盛三叔好。”
“叫张叔叔。”
“张叔叔好。”
小女孩挺乖巧的，看上去人也精灵，跟着顾廷烨的话，依次向众人问好。
男孩子岁数小了些，人也有些害羞。
“真乖。”
盛长柏赶忙把带来的礼物拿出一些给两个孩子，剩下的交给常嬷嬷放好。
常嬷嬷拿进去放好后，便出来请众人进去喝茶。
几人坐下喝茶聊天。
好一会才起身告辞。
顾廷烨也跟着出来。
他现在住在侯府，这里是他安排常嬷嬷住的，后来又让他的外室，和两个儿女过来住。
一行人接着在汴京城里游玩，直到晚间才散场，各自回家。
临近会试，盛家学堂便一直都在上课。
几人也没有再出来游玩、吃喝。
盛如兰看到张伟休沐时，没有出去玩，而是留在家里陪她，心里很是高兴。
坐在躺椅上，看着张伟在院子里练习射箭、刀术，感觉比上庄学究的课还有意思。
“官人，等我生完孩子，我也要跟你一起练习射箭、耍刀。”
“好，等你生完孩子之后，我亲自教你。”
“嘿嘿。”盛如兰闻言傻笑起来，大有“一孕傻三年”的苗头。
练习完毕，张伟扶着她，在院子里四处走走，活动活动身子。
不一会，张李氏就亲自过来喊盛如兰吃早餐。
“如兰，到时间吃早饭了。”
“哦。”
张伟把盛如兰交给母亲张李氏，扶着向餐厅走去，然后自己回了院子。
刚刚练习射箭、‘刀术’身上出了一些汗，张伟要去洗澡、换身衣服。
小蝶在房间里侍候着张伟洗澡，洁白的双手拿着毛巾为他擦背。
张伟一时兴起，把小蝶拉进了大大的浴桶里，在里面来了一场愉快的运动。
一时间，房间里香艳四射。
完事后，小蝶为张伟穿戴好衣服。
马上就到今科会试的时候了。
盛家学堂里，庄学究给众人布置了一道题目，让众人发表自己的观点。
“诸位听好了，今日的题目是：立嫡长乎，立贤能乎，孰佳？”
盛长柏听到后向学究说道：“先生，此题目怕是不妥吧？”
庄学究抬起左手挥了挥：“无妨，如今京城里，便是个茶馆，也常能听到人们在议论此事。
我们关起门来偷偷说一说也无妨，诸位不要出去说便是。”
盛长柏听到庄学究的解释后点点头表示认同。
顾廷烨闻言马上开口发表言论：“既然学究说无妨，那我们就议论议论。
当今的陛下并没有子嗣，大臣们纷纷逼着陛下过继宗亲立为太子。
我觉得邕王年长，子嗣又多，应该立为太子。”
盛长枫马上出言反驳：“兖王只比邕王小半岁，虽说只有一子。但父子二人俱是精明能干。
立此贤王为储君，也是为国家社稷着想。”
眼看两人就要为此争论起来，庄学究连忙出言阻止，接着问盛长柏的观点。
盛长柏站起身来，向着庄学究作恭行礼，接着很正式地回答：“先生，学生认为应立嫡长。”
盛墨兰随后出言声援自家亲哥哥盛长枫。
齐衡接着发言：“立一庶子继承家业，那会让祖宗和族人蒙羞的。”
最后轮到盛明兰：“大丈夫应当忠君爱国，不如做个纯臣。”
庄学究听到她的话，夸了她几句后便宣布今日课程结束。
众人便各自回家，准备好会试所需的东西。
次日会试正式开始。
盛紘一家人亲自把盛长柏、盛长枫两兄弟送到贡院门口。
齐国公夫妇让齐衡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大群仆人过来。
还提前把外面街上最大的客栈给包了下来。
顾廷烨昨晚在外室的院子里过夜，今天倒是很低调，带着两个仆人走着就过来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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