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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需ABRH阴型血,患者失血严重……”

“……你不能这样,你醒过来,你醒过来……”

“……她的情况,不是特别乐观。”

声音和影像,就像是碎裂的片段一样冲击着大脑,胸口每被增加一层负重,我便能些微睁开一些眼睛,有人在我身边大声的说话,有人在试图阻止他来到我身边。

就在黑暗和光明之间徘徊,我觉得身体好轻,越来越不想再睁开眼睛。

“司马瑶!念姊就快来了,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念姊怎么办!司马瑶!”

我已经分辨不清楚是谁在说话了,我觉得眼角好酸好痛,手腕也被紧紧的攥着,那成了我越来越冷的身体唯一的暖意来源。

“……先生,你这样会影响抢救的,你……”

“你们救不了她,我杀了你们全部人陪葬!”

我其实想睁开眼睛的,对他说一句你不该这样任性,生死有命,我知道我自己伤的有多重,也知道那珍稀血型的鲜血从身体里流出去了多少。

我只是很累了,累到困在黑色的空间,因为这里无风无浪,没有伤心没有痛苦,我不想离开。

黑暗中,我感觉自己躺在了床上,然后随着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我逐渐看清了环境,这是和式房间,却不是季天青和我一同在庭院时候的任何一间房间,我动了动手,感觉自己是被反捆着的。

只有很微弱的光从严密拉紧的窗帘里透过来,我茫然的睁开眼睛,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慌。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但是它一点儿也不陌生,反而很熟悉。

我的手腕和痛,脚腕也一样,我微微动了动,嗅觉也恢复了,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儿。

同样的境地,好像也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

我记得,我是开车撞在了树上的,但这样的场景……

我心像是漏跳了一拍,这是记忆,是我从来没有想起来过的记忆,就像是被完全封存在脑海的深处,并不是被强迫忘记了,而是我自己选择将它忘记了。

朋克之前也对我说过,他说人脑很神奇,会选择性的忘记非常严重的创伤,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或者是假想成发生在别人身上。

我动了动,从床上翻到了地上。

地面上也有一层粘稠的血,摔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在房间的角落里躺着一个女人,和我一样,穿着黑色的裙子,只是她皮肤惨白的厉害,手腕脚踝有很明显的伤口,血液已经顺着伤口流干了。

我张口大喊,想从这可怕的地方逃出去,可我发不出声音。

门那边传来了响动,是打斗的声音,接着并不结实的门就被直接撞碎了,一个光头男人从门里突然飞了进来,砸在我面前,脖子上还插着一把寒利的匕首,他咯咯的挣扎着,除了眼睛越瞪越大,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人闯了进来,将我用力抱在怀里,我靠在他肩膀上,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记忆转换了方向,一瞬间就又切换了环境,这一次,是庭院的房间,我自己的房间,床单上还有茶靡花的淡香,我刚一动就被抱紧。

我穿着单薄的睡衣,可他却一身整齐的西装,只是躺在我的被子外面,连着我同被子一起抱紧。

“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他声音哑哑的,是季天青。

我拧了拧眉头,想问他我怎么了,不是杀了徐洌么?我没有死?

可语言像是被设定好的,我虽然心里能想,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话。

“你救了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话语气这么冷冰冰的,但他抱着我点点头,明显带着心疼的说:“没事了。”

“松开我,谁允许你这样抱着我的?”

我心一堵,真的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冷冰绝情的话。

他真的松开我了,从床上翻起来,规矩的站在我床边,低头沉默。

我坐起来,抬头看着他,是季天青,是我日夜心念着的人,我好想哭,却流不出眼泪,只是突然掀开了被子,露出洁白纤细的小腿,正落在他的视线中。

他偏开了头,却没有走。

“你以为和我上过一次床,就是我的男人了么?谁给你的胆子?”我说。

他依然默不作声。

我的心疼的快抽在一起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看到他躲闪的目光,突然不怀好意的将自己的睡衣吊带拽开一些,他躲避的更厉害,我便直接靠在了他身上。

“我不纯洁,你想知道他们将我绑走做了什么么?”我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的问他,他眼神特别的伤,可依旧不说话。

我用手挑起他的下颌,轻蔑的望着他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这一次,他虽然沉默,却没有躲避我的目光,严肃的看向我,点了点头。

我大笑出声,一把推开他,重新坐在床边上,低头看着苍白的脚趾头说:“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上有真感情么?都是渣滓,都是混蛋,都是……”

又被用力的抱紧,他的西装边膈着我,我想推却推不动。

“不管你遭遇了什么,那些带给你阴影的人,都已经死了,指使他们这样做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你能拿徐磐如何?就凭你?”

“徐磐,昨天晚上已经死了。”

我话被堵在胸口,浑身开始不停的颤抖,他将我抱的更紧一些说:“我去了医院,加大了他液体的注射速度,调低了氧气输入量,他已经死了。”

我颤抖的更厉害,他温暖的手指触在我皮肤上,轻声说:“瑶瑶,我不记得前世,也保证不了来生,但至少在今世,只要你还愿意让我在你身边,那不管什么人,都不能伤害你,有一个我杀一个。”

“你是不是疯了,徐磐你都敢杀……”

唇被霸道的摄住,我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任由他轻柔的触着我的唇,也能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和燃烧的欲,他目光灼热的看着我,可眼神深处却还是包藏着克制。

他在等待我的允许。

我沉默的看着他,声音沙哑的说:“他们割开了她的手腕,脚踝,当着我的面轮\奸了那个女人,他们说我太清高,徐老先生让他们教教我怎样做女人,他们的身体好丑,好丑……”

“不要说了。”他痛苦的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的眼泪触在他温热的手心上,惹的他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身体一阵冰凉,我身上的睡衣落在了地上,相伴而落下的还有他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