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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青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抱着我不肯松手。其实我知道,他不能承认我这件事,他比我还要明白。

怪只怪,造化弄人。

于是在能拥抱相爱的时候,就要不遗余力。

“季天青,我想好好调理身体了。”我轻声在他耳边说,他点点头,用手摸着我的肋骨说:“你怎么瘦成了这样?”

我不想告诉他我被卖到了柬埔寨,也不想告诉他这一切可能都是季月明做的,不管怎样,季月明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的亲人,在将事情彻底弄明白之前,我不会让他和季月明为敌。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要注射阻断针。”我平静认真的望着他的眼睛。

季天青微凝眉看着我,他的眉眼是那样好看啊,我怎么看都看不够,我笑着伸手抚上他的眉眼,从我上一次离开他到现在,多少次只在梦里出现的情景,终于实现了。

“为什么?”他握住了我的手,将我的手背贴在他唇边。

“因为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一个健康的孩子。”我浅笑着说。

他惊愕的看向我,眼神中的惊愕很快就转变为了感激。

“好。”他很用力的点头,重新抱住了我。

这样,不管我能不能以很正式的身份陪在他身边,至少我和他之间,是有一层亲缘的纽带了。

我是这样想的,可我不知道,命运会不会站在我这边。

“昨天,真的是你的生日么?”我问他,季天青微应了一声。

我心生愧疚,撑着快虚弱的身子爬起来,拉住季天青的手要下床。

他拧着眉头坐起来,只一用力就将我拖回了怀里,问我:“要做什么去?”

“在日本,不给丈夫做好吃的妻子,是不合格的,那丈夫生日的时候都不做饭的女人,岂不是很欠揍?”我拿着他以前打趣我的话气他,没想到这句话却像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沉默的凝视着我说:“给丈夫留离婚协议书的妻子,不是不合格,也不是欠揍……”

他说着将手抚在了我的腰上,我痒的笑起来问他:“那是什么?”

“是欠干。”

我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可没想到他真的一下子就将我给贯了通透。

“季天青,你别这样,我还要留着力气给你做吃的呢。”我只能趴坐在他身上,他仰头看着我,目光炯炯有神的说:“先让我吃了你,我不挑。”

我是真的腿软的下不了床了,可这家伙就像是吃了药一样,整整一个多小时都没和我分开,我眼看着天都黑了,还被他像是毯子一样的平压在床上,只能回头握住了他的手腕,对他说:“你就快点吧,让我给你煮碗面。”

季天青微眯着眼睛,突然俯身下来,咬住了我的肩膀,几个用力,然后趴在了我身上。

我承受着他身体的全部的重量,可这全部都变成了他给予的我安全感。

我和他离开宾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季天青不是从底层混起的喽啰,所以就算是见到了龙本会的帮众,他也不用惧怕被认出来,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带我去了黑\帮较少涉足的地方。

教会。

晚间没有人做祷告,季天青提出想借用教会的厨房,被拒绝了,可能是他身上的刺青让人抵触。

我以为季天青会生气,没想到他带着我很低调的走了。

本来从路边走到这里就很累,现在我是真的走不动了,季天青走到我身前蹲下来回头对我说:“我来背你。”

我趴在他身上,他长叹一口气道:“你这重量,还不如个营养好的孩子。”

我手搭在他身前,捏了捏他的耳朵,故意朝着他的脖子吹气:“孩子又不会勾\引你。”

“你再这样我就在这里将你正法了。”季天青突然停下来,我又被他逗的笑。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可我知道这样的安稳让我平静,我竟就在他身上睡着了。

睡梦中,他还在我身边,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生怕一松开,他就要回龙本会去,再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担忧就在心里越长越大,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季天青真的不在。

我猛的从床上蹦起来,起的太猛眼前一阵黑,没站稳又跌回了床上。

我还在和眩晕对抗的时候,我熟悉的气息包围了我,我用力睁开眼睛,看到季天青的脸,这才将自己放心交给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我在呢,不会走。”他知道我怎么回事,轻声安慰我。

血糖可能终于正常了,眩晕感渐渐退去,我才睁开了眼睛。

季天青低头望着我,吻了吻我的鬓角:“我去给你煮面了,你若是不醒,我也会叫你起来吃东西。”

“不是说好了我给你煮么?”我爬起来,假装不悦的看着他,他笑着拍拍我的头说:“都一样,你不是说你不会做饭。”

“会做,能吃。”我轻笑的靠着他:“反正你也不会嫌弃。”

他让我坐好,将面端着,将筷子给了我。

在这样帅气温暖的“桌子”支撑下,这顿面我吃的特别舒爽。

“我从没想过,你会是这个样子的。”季天青看着我将碗里的汤都给喝光了,拿着空碗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解的望着他,他眼睛亮亮的:“就像逃难的儿童,但你好像又特别喜欢这种逃离的感觉。”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控制,可偏偏每一个人都想控制我。”我轻笑着,用手背擦了擦嘴,季天青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从来都没想控制你,我只想保护你。”季天青认真的对我说,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

我知道,可对我来说,保护和控制其实是不好分辨的。

何况那次我离开,并不是因为觉得被他控制,只是因为赌气和吃醋,也因为我拔了黑泽龙一的牙。

现在想到黑泽龙云,我还是很不爽。

“之后怎么打算?”他问我,我望向他说:“其实我回来,是要来找一个女人,就在昨天的那家夜总会里,拿着麦克风对你说生日祝福的女人。”

季天青显然理解到了不同的点,表情特别正经的说:“我和她不认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解释逗笑了,就好像是生怕妻子误会的丈夫。

我握住他的手腕,故意逗他:“那她怎么对你说的那么深情?”

季天青表情一下子就变的很纠结了。

我也真是没想到,一个平日里那样冷漠的男人,在我面前经常会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