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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姒天听着众仙对于魔界的讨论,这一个个都在担心这位魔君会作乱,他知道他们的忧虑,但没有必要。

“魔界几万年来群龙无首,这过程之中必然会出现能者将战乱扶平给予太平盛世,这是天地规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姒天淡淡道。

“陛下,不可不防。”

“是啊,陛下,魔界是戾气最重之地,当年聚在那里的都是杀戮成性之徒,也不乏有仙者堕落积汇在魔界,这样的地方,不可任由壮大。”

“我芙氏一族已安插了眼线在那里。”

一名白衣老夫走出来,朝着众仙道:“那魔君确是个有野心之辈,难保他日壮大想将仙界取而代之。”

听到这么多仙臣对魔界的忌惮,姒天看着折子的目光终于抬起头来:“可查清那魔君的来历?”

“查不出来,”白衣老者道:“那魔君是几十年前突然出现在魔界的,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就连那位魔后也是如此。”

“有没有可能是法力极高的堕仙?”

有仙问。

白衣老者摇摇头:“那魔君身上魔气甚重,应该是土生土长的魔界人,只是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对了,这是他的画像。”

说着,白衣老者将一幅画在空中摊开。

“嗬,这容貌三界之中怕是无人能敌左右啊。”

“咳咳。”

“自然,和咱们天帝陛下一比,那是不堪入目的。”

姒天:“......”一挥手,魔君的画像已在他手中,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的面庞,却不知为何有种熟悉感。

“这就是魔后?”

底下有仙在惊呼:“威风凛凛,一看就是个大将,实在不像女人。”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个女子,她一路辅助着那魔君将魔界一统,实力强的惊人。”

姒天的目光从魔君的画像看向半空中众仙在看的那画,画中是个年轻的男子,一手拿着斧头,霸气万分的站在战场中央,她昂然站立,目中杀气睨伐众生,这张脸,这张脸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可有她穿女装的模样?”

“这倒是没有。”

白衣老者没有想到天帝陛下对魔君不怎么感兴趣,一拿出魔后男装的样子反倒是感兴趣了,这画是在十几年前女儿拿给他的,前几天他让女儿再画一幅魔后现在的样子,可芙生死活不肯画,还说恨不得杀了那魔后。

“这有何难?”

另一仙人使了个法术,画中一身铠甲的女子迅速换上了一身富贵华丽的女装,金钗重重,灼亮人的眼晴:“这魔后要是换上女装,必然是这模样,也不知道那魔君是什么样的眼光,竟会看上如此平凡的女子。”

姒天缓缓站了起来,喃喃了句:“不对,不是这模样的。”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只觉头疼欲裂。

魔界。

大婚之后的魔君与魔后接受着魔界万民的道贺,萧真每天多了一项任务,就是体查魔情。

魔界成立几万年来,这片荒芜之地中的戾气早就已经被净化,魔界中的老百姓虽身带魔气,但戾气早已消失,心里善良者居多,几万年来,他们也学习着人类的模样自给自足,甚至还种出了很多好吃的果实。

萧真走在街道之上,除去那些昏暗的环境,其实与人类世界无异。

魔民们和萧真熟了,看到就打招呼,还将自家种的水果送给她吃,见喜丫在旁边偷笑,不禁问:“你笑什么?”

“以前夫人来这里是身着铠甲,喜丫想念以前夫人英姿飒爽的样子。”

“现在魔界一统,我应该没有机会再穿那身铠甲了。”

说着,和喜丫相视一笑,这样平静的日子挺好,希望岁月一直静好。

萧真如今也没什么遗憾了,打算将在司徒府上的宅子给弄到魔界来,毕竟那可是她的家啊,一口井一个篱笆都有着她和心魔千年的回忆,只不过近来心魔一直忙于处理魔界大小事情,无法前去。

这事也不急,萧真就先去选了个地址出来,将地上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夫人,夫人,你快看。”

喜丫匆匆跑了进来,将一堆不起眼的玉石给萧真看。

萧真正在重新做基石,打算将屋子搬过来后重新堆砌,看了眼喜丫手中这些碎石问:“怎么了?

你又在炼趁手的本命器了吗?”

“不是,这些碎石是我炼给阿秀小姐那玉簪子留下来的,它们应该是晶莹剔透,可是你看,现在它们毫无光泽。”

喜丫纳闷的道:“我那簪子上面有我的灵气,普通的人类根本不可能影响到它,除非,除非阿秀小姐出事了。”

“我记得你这簪子与阿秀是滴血认主了的。”

“是。

还是我亲手给阿秀小姐认的主。”

“怎么会呢?”

萧真想了想,司徒秀的命格是上上吉之相,也就是说她命定中不会出现意外,她的离逝只会病死,不会有横祸,如今阿秀还有着好几年的时间呢:“走,我们去看看。”

喜丫赶紧点点头。

利用喜丫的簪子感受到了司徒秀此刻所在的地方,萧真和喜丫两人看着这陌生的环境,琼台楼阁,八角飞檐,竟比司徒府还在气派上几分。

“夫人,这应该是楼家。”

喜丫道。

“像你这种心思深沉,不择手段的女子,根本不配做我楼家的儿媳妇。”

一道妇人的气怒声从大屋那边传出来。

萧真和喜丫俩人隐身走了进去,就看到司徒秀跪在地上,上堂坐着的是一名品貌端肃的中年妇人和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俩人的神情都带着怒火,特别是中年妇人,看着司徒秀的目光满是厌恶和痛恨。

一旁,坐着楼常肖,他的脸色冰冷,看见妻子被父母怒待也没有做声。

司徒秀苍白着脸,双手死死攥着衣角:“父亲,母亲,儿媳说了没有推过汪氏,更别说做出给下绝子药这种卑鄙无耻的事。”

“没有?

没有那俩个丫头会诬陷你?”

楼母气得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没有的话,你会连自己的清白都证实不了?”

“我是楼家名门正娶的妻子,是常肖的元配夫人,楼家的嫡长女是我的嫂嫂,我为什么要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去这样对一个妾室?”

司徒秀失望的看着一言不发的丈夫,冷笑了声。

“因为汪氏是贵妾,是良妾,她抬进家门的那一刻在官府是入了文书的,你赶不走她只好用这种方式去害她。”

楼母厉声道。

“夫君,你信我吗?”

司徒秀不愿再与公婆多做解释,她望着一言不发的丈夫。

隐在一旁的萧真与喜丫对望了眼,也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才短短几个月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们的目光落在楼常肖身上。

“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我还会冤枉你不成?”

这儿媳妇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寻求她儿子的帮助,楼母怒极反笑:“你还想拉着我儿子来对抗我这个生他养他的母亲吗?”

司徒秀的目光只望着楼常肖:“夫君,你倒是说句话。”

“简直反了天了,肖儿,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啊,”楼母脸色铁青,起身一手指着司徒秀的脸对着楼常肖道:“婆母教训她,她竟敢到你这里来卖惨,这是在离间我们母子亲情啊。”

夫君什么话也不说已是说明了他的立场,司徒秀垂下了眼帘,内心茫然。

此时,一名下人匆匆进来禀道:“老爷,夫人,不好了,汪妾室小产了。”

“什么?”

楼母身子一个踉跄,幸好被楼父扶住了。

楼常肖站了起来,目光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脸色怔然的妻子。

“大夫说了,那可是个男孩啊。”

楼母只觉得头晕目眩,看到跪在地上的司徒秀时,气不打一处来:“来人,来人,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