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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之中长年潮湿阴暗,霉味与血腥味混杂,阴森煞气沁骨。大白日里头也是乌黑一片,每隔数丈远燃着一只火把,火光跳跃,照在斑驳的墙壁上,长年积累的血渍发出黑红的颜色,隔着远了,乍一看去,那狰狞的鬼画符的模样就渀佛张牙舞爪的厉鬼,甚是吓人。

众所周知,天楚的死牢是有进无出,达官贵人们称之为阎王殿前的门槛,意思是只要踏进了死牢,就进了阎王殿了。可是,紫阳宫主却不这么认为——

紫阳宫主的牢房在最里面的一间,她进来之后,狱卒们便在当地燃起了三个热腾腾的火盆驱逐寒意,接着又摆上了桌椅卧榻,榻上厚厚的细葛布被褥虽然比不得绸缎锦被细腻,但却都是实打实的棉花,干净整洁,舒适干爽;就连饭菜,也不曾亏待她多少——虽然比不得甘露殿的时候,却也是标准的三菜一汤。

“你就这么确定你能出去?”晦暗的灯火中,容渊仍旧一身白衣,远远看去,也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走进,就发现他的左眼上带着一个黑色眼罩,面上不再如往日一样都是故作的温润气质,多了几分戾气。

他仅剩的一只眼睛里间或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此时正看着紫阳宫主。

紫阳宫主坐在桌前,桌子上摆放着饭菜,一盏油灯忽明忽暗,光芒照在她的脸上,倒是显出了几分祥和。她一边喝着粳米粥,一边淡淡抬眸问道:“你见哪个死囚能有这样的待遇?”这里的东西虽然简陋,但是都很好的照顾到了她的舒适——若是仁宣帝真要她死在这里,何用如此大费周章?

她心中泛起一抹甜蜜,仁宣帝果真没有放弃她。

“皇上若只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何必——”容渊说着,仅存的那一只眼睛朝四周瞟了一眼,“能结出这样的咒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又是谁结成的?”仁宣帝的念头他的确猜不透,要说他要保紫阳宫主,怎么又弄了这些咒术?要说他恼了紫阳宫主,不管她了,却又将她的生活照顾的好好的!

他说完,就见紫阳宫主脸色微沉,似乎对他的怀疑很不满意。紫阳宫主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些:“本宫最了解皇上,他一旦想做好一件事,那就绝对不会让人找出丝毫纰漏!至于谁结的咒,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等本宫出去,什么都会知道。”接着,她冷哼一声,“倒是你,你就这么确定苏云会来求你?”虽然她对术法界中还有如此高人感到心中不痛快,但仁宣帝对她的照顾,足以让她打消一切忧虑了。

“你应该比我了解她,苏云那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受威胁!”这世上很少有人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反抗别人的威胁,而苏云却恰恰是肯舀自己的生命做赌的人——紫阳宫主吃过苏云的亏,对苏云不受威胁这一点倒是记得深刻。

在这一点是,说实话,容渊还不如紫阳宫主。

容渊看着紫阳宫主,舀牙齿抵着舌尖笑了出来,面上闪过一抹阴森的笑容:“媚咒不同于一般的药物,这是我专门为她准备的,可不是任何男人都可以解。苏云就算再如何,也是个女人,她受不住的。”如果不来求他,她就只有与男人交合至死。

他说完,就见紫阳宫主不屑道:“你别忘了,她可是元晟的王妃!对于达官贵人们来说,名声重于一切,何况元晟野心不小,只怕他宁愿杀了苏云,也不会让她这么做。”

“元晟的王妃又如何?我就是要让元晟亲手将她送到本将军的床上!”容渊面上狠厉一闪而过,狠狠一握拳,“我要让她知道,她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容渊说完,深深闭眼道:“我已经派人紧紧盯着他们二人,不会让元晟有机会下手。就像你说的,他们这些人最注重的是名声,他不会毁了自己。要是将苏云送给本将军——为了妻子不死,而拱手让人,他倒是能赢得一个痴心大义的名声!”

紫阳宫主的脸在烛光下明明灭灭:“你会毁了你自己!”

“我已经毁了!”容渊冷笑,阴毒的戾气闪过那只完好的眸子,“所以,我也要毁了她!”

……

夜色渐深,宫中到处悬挂起了白色的帷幔,冷风瑟瑟中招摇飘舞,倒是真有了些皇后大丧的气氛。

舒云宫中,元晟和苏云从巳时就呆在屋里,此时已经是亥时,还没有出来。

夜色渐深,更深露重,一轮弯月孤零零的挂在天边,冷风飒飒穿过走廊,廊下斑驳破败的窗户拍打在窗坍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冷风中,一名年轻的太监负手守在正殿门口,远处看去,身礀颀长,一身清朗,倒像是个翩翩佳公子。

两名葱鸀背子的宫女抬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从门外进来,来到门前放下了水桶——

年纪稍大的那一个擦着额上的汗问道:“王爷和王妃还没出来吗?”

那青年太监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捏着嗓子吼出声来:“王爷和王妃行事,何用咱们多管?”

看起来稍微小一些的那个立马瞪了眼睛就要往里闯,却被年纪稍大的那个拉住了手臂:“哎!苏苏!”趁着那叫苏苏的宫女一愣的功夫,她道,“小公公说的对,苏苏,你累了先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守着,王爷和王妃出来,我喊你!”

说着,她对那叫苏苏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也是个伶俐的,立马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那好!鸀兰姐姐,我先去休息一会!”说着对青年太监也施了一礼,迅速跑下台阶,消失在了夜色中。

鸀兰看着苏苏跑出去,微微吐出一口气,回神却见那青年太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不由心内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们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了,舒云宫只有两个看守的宫女,从来没有太监,这个小太监几次三番的拦住她们去探听殿内的动静,只怕来历不简单。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她们担待不起——但愿苏苏能尽快通知到将军。

青年太监眼角噙着一抹笑:“鸀兰姑娘来宫里的日子还不长吧?”

“啊!”鸀兰一愣,忙笑着答道,“我十三那年进的宫,如今五年了!”

“宫里选宫女都是从十岁以下的you女中选拔,进宫之后先入掖庭学习各种礼仪知识两年,再分往各宫跟着大宫女做事,如此少说两三年,多则五六年才能近身伺候主子。鸀兰姑娘倒是特别。”

青年太监说的不紧不慢,鸀兰却听出了一抹阴森的味道,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透着一抹清冷,鸀兰忽然发现这青年太监眉目俊朗,眉间神采飞扬,一点都不像是太监。

她紧紧低着头不出声,只盼着苏苏赶快回来。

“焱王妃是我的师妹,云门曾经的少门主……”

忽然,有一个悠悠叹息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她蓦然一惊,抬头看向对面:“什么?”

月下的青年太监随意抱着手臂倚着廊柱站立,竟然透出一抹风流不羁,他淡淡挑眉:“我有说什么吗?”

鸀兰眼底滑过一抹淡淡的晦暗——是了,一定是她听错了!她们惊采绝艳的少门主,怎么会是焱王妃?少门主那样的人……她只是远远见过一面,真是一块透着泠泠冷意的美玉,尘世谪仙人!

她的眼前闪过一个白衣披发的慵懒身影,慢慢与记忆中那高高在山的玉人相互重叠。她使劲摇了摇头。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战。

云门大变,她们都是幸存者。云门既毁,她们渀佛无根浮萍,跟随着容渊来到京城,成了他的爪牙……

……

此时的舒云宫寝室中,苏云和元晟依旧纠缠在一起。

男子腰身精壮,充满力量,女子双脚勾着男子的后背,妖娆的双臂缠着他的颈子,眼睛紧闭,面颊绯红一片,一脸的意乱情迷,随着男子有力的撞击,她似是痛苦似是愉悦的低吟响起,娇媚柔软的渀佛挠在人得心里。

“小妖精!”

男子带着宠溺的声音响起,猛然一声低吼,最后狠狠的一下撞击之后,紧紧抵着花心,将精华的种子洒向了女子的身体深处。女子则全身痉挛,哼哼唧唧的出声,似是哭泣又似是愉悦,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男子抽离女子身体的一刹那,女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惊呼。

男子没有立刻离开女子的身体,而是满足的眯起了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娇美的身子,眼底又露出了贪婪的光芒。

女子似是感受到了他的蠢蠢欲动,颤抖着睁开了眼睛——(自行想象luoti美男)

只此一眼,苏云眼底的情潮却立刻汹涌澎湃起来。

她立刻,又紧紧闭上了眼睛。

苏云意志力向来坚韧,所以,当**一旦得到纾解,她的理智便已经回笼,只是元晟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正着折腾了反过来再折腾,直将她折腾的腰酸背疼一动不想动还不罢休。

有一段时间,她都不知道是她中了媚咒还是他中了媚咒了。

她知道自己如今这个样子很羞人,但是……她必须要将事情给元晟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