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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静竹看向金枝的手心,四对银簪和金戒指在阳光下流光四溢。

随便选了一对不出彩的蝙蝠如意纹短簪子,和一个绞丝戒指。

金枝瞧见丁静竹选了最不出彩的一套,知道她不愿意与屋里的那两个相争,笑了笑跨步进了房内。

丹红和含卉此时也醒转过来,挑选了一番后,谢过了金枝。

给幽兰剩下的一对蝴蝶纹短簪和玫瑰花金戒指倒给她留在桌上。

眼看老太太房里有了动静,相比是老太太起身了。

丁静竹将针线收回屋里,倒是打算继续去侍弄花草了。

虽然如今天气转暖了,但因为还属于冬季,倒不必常常浇水,修建枯枝残叶更为要紧些。

雪松瞧见丁静竹头上的蝙蝠纹银簪和手上的金戒指,点了点头:

“早上看着素净得不像话,如今倒是好多了。”

“咱们是老太太的丫鬟,出去也是老太太的脸面,打扮得过于寒酸了倒不好。”

说着伸出青葱一般的手指理了理头发,手上的翠玉戒指和耳边的白玉耳珰相应成趣。

三等丫鬟便有如此家当,倒不知一等的几个是不是攒下了几百两银子了。

也许是熟悉了一番,雪松下午倒是愿意和丁静竹多说上几句。

“老太太屋里的月钱倒是不值一提,大家都是靠着主子手里漏下来的赏赐呢。”

“光你手里的那个就当你四个月的月钱了,所以大家都争着抢着能进屋伺候呢。”

丁静竹倒是不奇怪,古代的银子原就比不得金子,二十两白银才能换来一两金子。

自己手里这个戒指约莫5克的分量,也就是一钱重,换算下来倒是二两白银的价值。

雪松想来是个爱华服美衣的,丁静竹一便做着活儿,一边听她讲秦府主子们的豪奢,佩戴的钏钗环佩皆非凡品。

雪松正说起三姑娘秦尔思身上带的那件用纯金打造成薄片,且镶了宝石的云肩时,门外婆子处传来了动静。

“三姑娘好。”

“三姑娘安好。”

丁静竹和雪松忙止住了谈话,看着带着几个丫鬟仆妇进来的秦三姑娘,秦尔思。

她穿着一袭石白色旃雨丝锦里裙和海螺红箭袖半臂,外罩一件绿蓝色蹙金纱披帛,腰间系着黑宝蓝花卉纹样绣束腰。

因天气尚冷,身上还套了一件雀蓝皮纹锦鹤氅。

丁静竹和雪松连忙止住谈话,齐齐问好。

秦尔思年纪虽小,但是性格纯良,对每一个向她问好的丫鬟婆子都回了一个笑容。

丁静竹倒是没仔细记下这位秦三小姐的容貌,只隐约觉得与秦老太太有七分相似。

见着秦三姑娘秦尔思进了内室,雪松倒是给丁静竹咬起了耳朵。

“三姑娘她在姑娘们里的体面倒是独一份的,除了老太太抬举之外,还是因为有个好娘。”

丁静竹好奇的问起:“二夫人陶氏么?听说并不是官宦世家?”

雪松叹道:“官宦世家名字好听,实则穷酸。”

“二夫人的娘家陶家可是豪奢巨富,当年出嫁的时候可是十里红妆。”

“还是秦老太爷在世时才定下的婚事。”

丁静竹暗自咂摸着,这桩婚事怕不是有着权钱交易的影子。

却听见内室里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笑声,想来是性格活泼的秦尔思在彩衣娱亲,逗得秦老太太一阵又一阵的笑起来。

秦老太太惯常是威严持重的,倒是难得这般开怀。

内室里秦尔思却是在说着趣话儿。

“孙女近日听先生说了个笑话。”

“有个信役送急件,上司给了他一匹马。”

“他却不骑马,赶着马上路。”

“旁人问他为何如此?”

“他却说六条腿岂不是比四条腿更快?”

秦老太太大笑之后,却是轻轻的拍了拍秦尔思的手:“你个刁钻的,哪里学来的笑话。”

“你的四个妹妹往日里在我面前不是抄佛经就是读诗,哪个不是规矩女孩儿。”

“只有你爱些稀奇古怪的笑话和话本子。”

秦尔思倒是展颜一笑:“祖母合该笑笑才是,一笑解百忧。”

秦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你是个贴我心的,但这性子还是不够沉稳。”

“虽然之前定下了婚事,但是那禄定候府的二哥儿却是这些年没见过了。”

“也不知道如今品貌如何?”

秦尔思略略红了脸,把头靠在秦老太太的肩膀上,小声道:“孙女才不嫁人呢,守着祖母一辈子。”

秦老太太却是拍了拍秦尔思的手道:“傻丫头。”

祖孙二人倒是叙话了好一会儿,金枝方上前请示是否摆饭。

祖孙两移步饭厅,二等的八个丫鬟行动有度的摆膳传膳,玉叶和玉露则是分别伺候着漱口净手,金枝和金风小心的布菜。

秦老太太不是爱磋磨儿媳的人,秦老太爷过世后便免了两个儿媳的晨昏定醒,只让初一和十五的时候前来问安。

故而秦老太太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关心孙子读书和孙女教养上了,除此之外便是在小佛堂内求神拜佛。

秦尔思惯常是待到了天色将暗,才由提灯婆子送出去。

老太太晚饭后必会捡一个时辰的佛豆,丁静竹这些小丫鬟们倒是可以用晚膳了。

到了晚间,丁静竹和丹红倒是可以休息了,含卉和幽兰倒还有的忙。

含卉负责的小佛堂内,佛像前的油灯是不能熄灭的,她和负责的采云一人守一夜。

今日倒是含卉值守,佛堂旁有个小卧房,只需半夜起来填上一次灯油即可。

幽兰则是要伺候着热水,早出晚归倒是正常的,除了泡茶外,别的时候倒是不忙。

丁静竹看着雕花木床上的帷幔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起床,收拾妥帖了之后,丁静竹早早的喂了廊上的鸟儿,便去园子里的池塘提水来浇花修整。

待到雪松来时,才发现丁静竹已经将差事做得七七八八了。

雪松见无事,便坐在廊下打络子,不一会儿倒是半眯着眼睡着了。

丁静竹正想休息,却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串脚步声。

一个穿着春绿色撮花织锦衣的男孩儿突然出现了,身后跟着两个面容稚嫩的婢女。

那男孩儿的脖子上挂着沉重的金项圈,上有一个镶宝石玉牌,乌黑的头发也是一个紫金冠束起。

丁静竹细细打量,这男孩儿皮肤白皙,眉毛浓黑,浓密的睫毛扑闪着,带着一丝小孩儿的天真。

但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人忘记了他带来的天真,他轻轻的走到雪松的身边,摘下了那对白玉耳珰。

放在手里细细把玩还不够,竟是轻轻放到鼻子边轻嗅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