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卿安慰好沈千秋，并答应会帮她调查，此事才暂时算告一段落。
次日，墨楚渊宣季卿进宫。
季卿知道这时候的墨楚渊不能惹，赶紧屁颠颠赶过去，不曾想却在御书房门口遇到提着食盒出来的婉妃。
俩人看到对方都是齐齐一愣，还是季卿先开口：“婉妃娘娘安好啊，这是给陛下送补汤来了吧？”
婉妃看到完好无损的季卿眉头一皱：“景王殿下？”
“不然呢，怎么，婉妃娘娘看到本王很惊讶吗？”
季卿盯着婉妃手中的食盒看了几眼，几乎确定她的东西一定是被墨楚渊原封不动的送了出来，便笑道：“怎么，难不成婉妃娘娘的手艺下降了，导致陛下对娘娘的补汤尝也未尝一口？”
婉妃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景王，可真是会往人心上扎刀子。
她原本想着，淑妃死了，她便能重获盛宠，就算比不上当时的淑妃，至少能比得上之前的自己吧，却不曾想，这次的皇帝居然对她更加冷淡了。
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都是季卿和他那个妹妹的错。
“景王殿下真是难得，对陛下还是忠心耿耿，真是一点都不比你那表妹差几分呢，只是看来景王对令妹也没什么感情的样子！”
婉妃讽刺道。
季卿愣了一下：“此话怎讲？本王和表妹感情甚好，她猛然间过世，本王也是十分难过的。”
“你知道你那妹妹是怎么死的吗？是为了陛下而死啊，你要是真和你的妹妹感情如此的好，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还如此终于陛下！”
婉妃十分鄙夷的样子，让季卿差点自己都信了，他和自己的“妹妹”感情不好。
墨楚渊原本早就听到季卿的声音了，却一直没有见到季卿进来，好奇之下直接自己走了出来，刚好看到季卿和婉妃在门口互相刀对方。
“你们在做什么？”
墨楚渊似乎很是生气的样子。
婉妃刚刚根本没有见到墨楚渊的面，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十分惊喜，立马转身看过来：“陛下，您……”
她刚想说什么，就见墨楚渊走向了季卿，上下打量了一眼季卿：“你这是做什么？来了怎么不进来，不知道朕等你处理事情吗？”
季卿赶紧告状到：“我在这里偶遇了婉妃娘娘，闲聊了两句淑妃娘娘的事情。”
听到季卿的暗示，墨楚渊脸色更加难看了，转身看向婉妃：“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婉妃泫然欲泣：“陛下，这是我专门亲手为陛下炖的鸡汤，陛下好歹尝一口吧？”
“不用了，你不会觉得自己的手艺比御厨还好吧？”墨楚渊现在对婉妃，已经失去了虚与委蛇的兴趣，说的话让原本就很难过的婉妃差点当场哭出来。
“陛下，臣妾自知愚笨……”
婉妃只能低声下气，刚想说什么又再次被墨楚渊打断：“你要是实在没事，就回去谈情看书，和小宫女踢毽子，干什么不好，非要到御书房来烦朕？”
墨楚渊这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了，婉妃难过一双娇媚的美目直接落下泪来：“臣妾知错了，臣妾这就回去！”
婉妃提着食盒，赶紧行礼离开，季卿看着她背影，突然觉得，这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一个被家族振兴希望的棋子送进宫里，又不被的丈夫待见的女人，真是太可怜了。
季卿胡思乱想间，墨楚渊已经转头看向他：“还不滚进来？”
狗腿景王立马上线：“臣这不是来了嘛，陛下找臣可是又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墨楚渊被她这一句话搞得都有点尴尬了，不过好在季卿马上又给了他台阶：“臣当为陛下肝脑图地，在所不惜！”
狠狠看了一眼狗腿季卿，墨楚渊将一叠折子递到季卿面前。
是户部尚书的折子，这各地的徭役赋税，真是太难处理了，户部尚书在给墨楚渊哭穷，哭难。
“朕知道你素来有几分小聪明，有新鲜主意，说说看，你的想法是什么？”
先帝猛然间驾崩，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墨楚渊，他现在已经尽力在为这个国家补漏洞，但终究个人能力有限，每每被一些杂事处理的焦头烂额。
季卿看完户部的折子，想了想。
“臣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实施起来颇有难度，不过倒是可以说给陛下听听。”
季卿在墨楚渊的面前坐下，顺手拿起墨楚渊桌上的金桔啃了起来。
“嗯？说说看。”
墨楚渊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他知道，这种事情找季卿，确实比找不少的尸位素餐的朝臣要靠谱的多。
“其实这件事办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季卿慢吞吞说道：“说白了其实就是人口的问题，只要能自下而上，将所有人口编订成册，所有的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怎么编？”
墨楚渊来了兴趣。
“陛下做一次人口普查吧，从各个村镇开始，每家每户，有多少人，多少劳动力，多少老人小孩子，只要都能知道的清楚，就按照劳动力的人口去收人头税……”
季卿慢慢的给他解释，怎么去做人口普查，怎么编订成册。
墨楚渊听的频频点头：“难为你想得到。”
“其实也不稀奇，这件事困难就在于，政令自上而下传达之中可能就会出现问题，然后到了基层村镇上，如果有人偷奸耍滑，自然是很难保证这条政令的公正性。”
季卿解释道。
“你说的对，但这件事没有什么处理办法吗？”
墨楚渊现在莫名的相信，季卿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
“这是一个长久而漫长的解决办法，只有用真正的知识分子来自下而上管理这个国家，一切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季卿又给他解释了一下什么叫知识分子：“就是让童生，秀才，举人，都参与到这个国家的基层管理上来，相信我们的政令实施起来，就比现在单纯的让举人以上的读书人管理这个国家要简单。”
墨楚渊听的津津有味：“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