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知道虎符在什么地方。”
季卿顿时大喜过望，一下子站起来，激动的看着沈千秋：“你说你知道，那在什么地方？”
沈千秋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握在手中看了又看，才带到季卿的脖子上：“这个，就是你一直在找的虎符。”
季卿愣了一下，这东西她不是没有在沈千秋身上看到过，还以为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上次沈千秋还拿这东西和胡太医确认过身份的。
她握着脖子上的玉佩看了几眼，有些不可置信：“你一直都知道？”
在她的印象中，虎符应该就是两块老虎形状的铜器，合在一起为虎符啊，但这个分明就是一个简单的虎形玉佩，怎么也能被称为虎符呢？
沈千秋点点头：“嗯。”
顿了顿，她看向季卿：“你还记得你在上林苑的后山山洞里捡到的那个盒子吗？”
“你说的是有墨家机关术的盒子？”季卿回想了一下，依稀记得里面有一个圣旨。
“对，那个里面有一个圣旨，对不对？”沈千秋看着季卿，眼神充满探究。
季卿心头一紧，她以为自己看过里面东西的这个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沈千秋怎么会知道的，还如此笃定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
犹豫了一下，季卿还是决定承认。
“我看到那个盒子，我就知道有人看过里面的东西，盒子是我扣上的，当时我从你身上看到这个盒子，便知道它会引来多大的风波，所以我才启动了那个墨家机关。”
沈千秋无声的笑了一下：“我一直以为你是看过里面的内容的，但现在看来，你并不知道。”
季卿点头：“那你是看过那个圣旨上的内容了？”
她现在对沈千秋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这一个普通的江湖游医，怎么会知道，会清楚这么多事情，就算是她爷爷是前任太医院医政也不行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主光环？
“我不用看，我一直都知道。”她看了一眼外面，并没有什么人来，才坐下缓缓的解释道：“想来你也知道，我爷爷曾经是胡太医的师父，先帝的首席御医，太医院院正吧？”
季卿点头：“我知道，可这和虎符，还有那个盒子有什么关系吗？”
她心中隐隐的有个预感，沈千秋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是颠覆她对原着认知的东西。
“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爷爷因为被人诬陷个内宫金奉禁药，所以全家遭贬低，最后在去江南的路上被人灭口吗？其实那件事只有一半是真的，真相是爷爷知道了一个通天大秘密，为了守住秘密，连夜逃出京城，但最终还是被追上灭口。”
沈千秋回忆着过往的事情，脸上带着淡淡的哀伤。
“所以，那个通天的秘密，就是盒子里的圣旨，对吗？”季卿大胆的猜测着。
“是，也不是。”她语气淡淡的，眼神幽幽，“我爷爷深受先帝信任，所以先帝驾崩的时候，只有他在身边，但最后的那个秘密是，先帝根本就不是什么暴卒，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季卿心头一惊，谋杀皇帝？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如此通天的手腕？难道墨楚渊……
她没敢再继续猜，和墨楚渊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知道墨楚渊不是那种为了权势可以弑父的人，那能做到这点的……
沈千秋没搭理她，继续说道：“当年我爷爷奉旨前去为先帝治病，先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将私章和真正的虎符还有遗诏，一并交给了我爷爷，先帝驾崩之后，我爷爷知道揣着这么大的秘密，一定不会被放过，便连夜辞官，没想到……”
没想到还是被满门灭口。
季卿很想安慰她，但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从何开口，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季卿自问如果是自己，未必能长成沈千秋这么好的样子。
其实季卿很想问问，既然她都记得，那应该就知道到底是谁有如此通天的手腕，竟然直接谋杀先帝，转念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样一个通天的秘密，在有十二分的把握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安全，那人当年既然能谋杀先帝，现在想弄死她们几个，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了。
“其实，那一夜我是有印象的，父亲先被杀了，然后他们下令要抓爷爷的活口，当时我还很小，是爷爷用自己的命，救了我一命，临走前，他将虎符挂在了我的脖子上，告诉我，天亮会有人前来接我，让我不要怕……”
沈千秋无声的落下泪来，季卿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都会过去的！”
她轻轻的吐了口气，冷笑了一声：“怎么会过去呢！我白家满门的血债！”
狠狠的握着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到手心里，这样的疼痛才能让她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勉强克制住自己。
半晌，她闭了闭眼睛，继续说道：“当年我跟着前来接我的师父回到江南，将父亲他们安葬，改名换姓，只当……爷爷也不在了，但这么多年，我从未放弃寻找爷爷的下落。”
季卿突然想到那本医书，还有那具白骨，心头一震，灵光乍现，那么隐蔽的地方，有人在那里死了十多年都没有被发现，还和皇宫距离的如此之近，说不定，那便是幕后黑手的秘密基地了。
她眼前一亮，觉得这个猜测很是合理，便和沈千秋说道：“我在石室里还看到过一具白骨，那本医书就是在他怀里找到的，说不定那就是你的爷爷了！”
沈千秋也脸色一整，惊问：“真的？怪不得，我就说我们沈家独有徽记怎么会出现在那一本书上，还不止出现过一次！”
季卿认真的点头，将当时的情景和沈千秋说了一遍，大胆的猜测道：“所以到最后，你的爷爷应该是被那个幕后黑手囚禁在那座石室里的，只是你爷爷到死都没有背叛先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