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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林雪霁戒备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刚刚大殿附近还能说得上是灯火通明,有些人声。

如今却是越走越僻静无人。

四周漆黑,只有远处有隐隐约约的光亮。

宫人像是看出来了林雪霁的不安,安抚道:“平王殿下,您且放心,我家娘娘就在不远处,毕竟我家娘娘只是太妃,住的有些偏僻。”

林雪霁笑了笑,温声道:“本王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我在想见到娘娘之后,本王该说些什么?”

“终究是第一次在异乡看见亲人。”

宫人笑着应是。

“你可真是一个好孩子。”

眼神中却显示出轻蔑——还说多难以对付,还不是如此简单便上了她的当?

林雪霁面上笑意浅浅,手中的扇子灵动的转了起来,好一个风流的贵公子模样。

他心中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扇子,这扇子刚刚到手,又要保不住了。

他虽是害怕黑暗,但现在四周虽是黑暗,但好在不是一个封闭的环境,对他来说影响并不大。

不过林雪霁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家伙来了。

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林雪霁感觉到小狐狸的情绪突然高涨了起来,眉梢一挑。

【小狐狸,五六、五六,你还在吗】

小狐狸迷迷瞪瞪的,似是刚刚睡醒,道:“在呢,宿主,那个叫顾念山的家伙刚走,他要烦死我了。

林雪霁笑了笑,想起小狐狸,便不得不有些奇怪。

自那日顾念山见了小狐狸之后,顾念山便三天两头来找小狐狸。

每回顾念山都吃瘪,却依旧乐此不疲。

小狐狸提起了精神,察觉到温安言的爱意值剧烈变化了起来。

它有些紧张:“宿主,你那里发生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意外,只是配合某个人唱出戏罢了——放心很快就可以落幕了。”

传过来的声音清脆悦耳,不似有任何慌张的样子。

小狐狸稍稍放下了心,但却未继续睡下去,而是把精力放在了林雪霁这边。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个宫人终于引他进入了一间宫室之中。

这宫室有些年头了,很是破败。

林雪霁的目光微冷。

宫室之中坐着的正是一位看起来有些慈眉善目的玉太妃。

宫人笑了笑:“这便是我们玉太妃娘娘。”

她的目光落在了林雪霁的身上,似是示意他赶紧上前。

玉太妃的表情显出一瞬间的尴尬,但很快便消失了。

林雪霁眉梢一挑。

玉太妃笑了笑,亲切道:“雪霁,快过来。”

林雪霁有些犹疑的走了过去。

玉太妃拿着帕子,眼角带了些泪花,也不怪罪林雪霁有些生分的态度。

“我出嫁的时候,你才刚出生,现在这么一转眼,你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林雪霁忽然间有些不适应。

“那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玉太妃继续哭着:“你娘成为才人的时候,我就难受——我应该早些放他出去,害得她被皇兄宠幸。”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林雪霁深吸了口气,他有些动容。

玉太妃的目光落在了林雪霁的身上,嘴唇嗫嚅了许久,颤抖道。

“孩子,你能让我在抱抱你吗?”

她的目光紧紧的落在林雪霁的身上,见林雪霁迟迟没有动作,又继续哭了起来。

林雪霁犹豫许久,缓缓上前:“姑母,莫要哭了,你想要抱我,便抱吧。”

玉太妃的眼角透着笑意。

缓缓地伸出了手。

林雪霁微微俯身,让玉太妃拥抱的更舒服些。

忽然,玉太妃的眼中闪过一缕奇光。

她猛地用力把一根长针扎在林雪霁的脖颈间。

林雪霁捂住脖颈,一声惊呼,那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不可置信。

其中又夹杂着些悔恨,似是在后悔自己轻信了旁人。

林雪霁想要挣扎,最终却还是倒在了地上。

温安言缓缓走了出来。

宫人试了试鼻吸,恭敬禀道:“回左相,此人已经昏迷了。”

温安言笑了笑。

他温柔地把他抱了起来,又吩咐道:“小心些,把他送回丞相府。”

“诺。”

温安言的目光落在了季星河的身上,缓缓勾出了一抹冷笑。

“雪霁——看你怎么逃。”

*

温安言想想刚刚林雪霁乖顺地呆在他的怀里,心中便是满腔的喜悦。

只要把这里解决之后。

雪霁便永远是他的了。

温安言的眼角闪过一缕疯狂。

“摄政王大人真乃勇武——只是你可能不知道,雪霁刚刚晕倒了,我刚好遇见,现在应当以及入了我的府第了。”

温安言朗声说道,他知道季星河心中什么是最重要的。

便想用这种办法乱了他的心神。

季星河微微一顿,却是未露出破绽来。

温安言不禁有些失望,但却没有丝毫的气馁。

毕竟现在的局势,怎么说都是对他有利的。

先不说季星河如何,但就说皇帝那个草包,是绝对不可能逃出去的。

只要皇帝死了,他便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若摄政王死了,那自然是最好的。

他便宣称摄政王谋反。

他温安言虽来迟,却把摄政王就地正法——做为功臣,他自然能够推立新君。

若摄政王未死,他也可以把皇帝的死推在他的身上。

令立新君之后,他便可以——清君侧。

他占了公理大义,又有雍国一国之力,除非季星河舍得把雍国的百年基业毁掉。

便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唯一要棘手的便是季星河手中的黑骑营。

他之前想通过谣言来造势,说季星河苛待黑骑营用以分化他们的关系,只可惜尚未进行到这一步。

温安言轻叹了口气,还使得季星河的声望大增,这着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过,现在也无妨了。

温安言眼中闪过一抹讥笑,这之后,他便是雍国真正的主人了——

不知道温家的那些家伙,会不会求着向他取得原谅。

温安言的目光落在了季星河的身上。

季星河虽然武功高,但这西戎人也不是吃素的,这可是精心挑选过后的使节团。

他们即使是放在中原,也称得上是一流高手。

而季星河在如何,也只是一人而已,至多再加上他身边的两个侍卫。

困兽之斗,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