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让你死。谁要杀你，首先得踏过我夜轻歌的尸体。所以，无论如何，都是我比你先死。”
……
儿时的话语不断在他脑海环绕，令上官云离更加伤心。
说这话的人，此时正对自己横刀相向，讽刺不讽刺？
然而，他等了许久，身上也没感觉到剑刺入的痛感，上官云离抬眸一看，只见北冥锐替自己挡住了那柄剑，此时正与夜轻歌纠缠着。
如果不是北冥锐，夜子真的会杀了自己吗？
这个问题一出现，很快就被上官给压制下去。
夜轻歌都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还想着为他开脱！
“上官云离，带着小队撤离京城！”北冥锐的声音从前头传来，惊醒了脑子浑浊的上官云离。
他眉头一蹙，朝两人的方向盯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毅然下了命令。
“第五小队，撤！”
上官云离领着第五小队冲出了敌军的层层包围，停在离城门挺远的地方，看着那些敌兵冲入了京城，目光中不禁染上了一抹晦暗。
京城内烽火连天，早已被疏散的老百姓此时聚集在高山上，看着这场面，面露焦色，战争一来，他们的房子又要受到践踏毁坏了。
而此时的上官云离，等在城门外，心中乱哄哄的糟作一团。
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
正午时刻。
他终于等来了动静。
他抬眸望过去，恍惚间，有一人从城门处策马奔腾而出。
望见那熟悉的身影，上官云离心中一动，脚下一动，下意识地要跑上去。
倏然，无数道细长的阴影铺天盖地而来，掩住了他策马的英姿。
上官云离目光一滞，嘴唇微张，呼吸蓦然屏住，瞳孔渐渐扩散，双手惊恐地捂住了嘴。
前方那人浴着血，漆黑如墨的眼眸望着自己的方向，深不见底，眼尾忽地染上点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上官云离胸口堵塞，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一般，剧痛着出不来声。
夜轻歌身上被无数支箭刺中，没一处完好。
马蹄叫声响彻天地，他从马上摔下，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他的衣裳，沾得他全身狼狈不堪。
“不……”上官云离喉咙涩疼，“不该这样……的。”
他受控不住地朝躺在地上的那人走去，跌跌撞撞，摇摇晃晃，脚下颤得厉害，前身因惯性而稍稍前倾，终是重心不稳而朝前扑去。
“不该这样的……”他口中不停地呢喃着，眼前被薄雾蒙住，一片迷茫茫，地上那妖冶的红色依稀在他眼前摇晃，牵引着他朝前爬去。
“夜子，夜子……”
纤白的手终于覆上了他的脸，指尖发凉，颤|抖不已。
指尖虽冰凉，却远远不及他的脸温度之低。
“不该这样的……”他声音抖得厉害，心中宛若被人狠狠揪住，生疼生疼，巨疼无比，几乎快呼吸不过来。
“上官……”夜轻歌唇瓣轻动，虚弱如蚊子般的声音传入了上官云离耳中。
上官云离身形一震，猛地瞪大清眸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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